导致戾气加重和魔化倾向，竟然和看小说的正版和盗版有关系?
这倒是让闫灵玉忍不住生出荒谬之感。
“都是小说!”
“正版盗版有区别吗?”
他微微冷哼。
但眸子里却显得更为慎重起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位朱梅师妹，除了感情方面，还从未骗过他。
对于闫灵玉的疑惑与不满，朱梅依旧低声回答：“的确和正版和盗版有关，因为看小说能够在短时间内将自身的思维代入进去，很容易引起共鸣。”
“共鸣?”闫灵玉的眸子微微愕然：“很容易?”
这时候他想到了很多。
如今特殊事件处理科的人手不够用，关键的主力更是稀缺，而对于修炼者来说，无论是修真还是练气，亦或是武者，都要讲究心境。
或者说，就是与大道天道武道之类的产生共鸣，俗称悟性。
若是悟性够强那就是天资卓越。
反之亦然。
“没错，调查小组的确认为，现如今的读者更容易代入故事情节中，通过文字的描述，以很奇特的代入心理和对应的情节产生共鸣。”
朱梅作为秘书，此时尽管小声，但语气也较为坚定。
这本来就是实话。
语气微顿。
她还是开口提醒。
“曾经在历史上也并非没有出现过，唐宋时曾经有灵气复苏过极为短暂的一段时间，那时读书人就以诗词文章为引，从而诞生了极多有大悟性的修炼者。”
“嗯?”
闫灵玉沉思。
他并非只知道修炼的老古董，对于历史也有不少研究。
“唐朝的袁天罡和宋朝的陈抟老祖?”
这两位就是例子。
便是现在，都有传承留下，可以说简直就是现如今还存留的，苟延残喘到灵气再度复苏的各大隐世门派的祖师爷，存于神话中的人物。
但比起真正的神话传说，这两位有史可查的人物，还显得较为真实。
例如曾经的顿悟经验还被记录并传承了下来。
“很类似。”
朱梅点头，对于闫灵玉的思路给予肯定。
这同样也是调查小组的思路。
都是聪明人。
基本只是简单的提了提，就能联想到很多。
如果小说真的能帮助读者进入‘顿悟’的特殊境界，那么想必就算是修炼者，同样也能根据小说的情节阅读，达到属于修炼者的真正顿悟境界。
这或许能快速提升修炼者的修为，满足日益严峻的挑战。
“既然这样……”
闫灵玉微微沉吟。
语气却极为肃然：“组织科员调查此事!”
他抬头看着朱梅，眼里只有工作的状态：“确定小说和顿悟的关系，同时调查正版小说和盗版小说对读者的关联，如果可以，我希望尽快得到结果。”
“明白!”朱梅依旧低声回应，点点头，咬着下唇。
“怎么了?”闫灵玉察觉到她的迟疑。
“有你的……电话!”朱梅的一口银牙紧咬。
“嗯?”闫灵玉的眉头更皱：“什么电话?”他也似是想到什么，忍不住发出冷哼：“如果是那些老古董们还是维系之前的观点，我想我不用继续和他们谈些什么了!”
“不是他们……”朱梅的话却让他再次皱眉。
“是谁?”闫灵玉决定长话短说。
“夏诗。”朱梅更是干脆。
房间内的气氛顿时沉寂。
极为安静。
闫灵玉坐在椅子上，甚至能听到自己微微加粗的呼吸。
朱梅站在桌前看着他。
粉唇抿起。
美丽熟妇的模样也仿佛绷紧。
她既然说出了这个事情，那么就没打算这么冷处理。
“她打算到下周的周天，邀请你参加她的美食店开业庆典，经过我的调查，她所说的美食店，不过就是投资不足3万的路边小摊。”
朱梅的话很平静的说出来。
但气氛再次沉寂。
没人说话。
朱梅更是没催，只是看着面前正仿佛陷入沉思的闫灵玉。
“我知道了。”
最终等来的也只有这四个字。
闫灵玉轻叹。
他抬起头，看向朱梅：“开业庆典吗?”
“嗯。”朱梅回答：“开业庆典。”她的语气依旧平静。
“好。”闫灵玉点头：“我知道了。”
他只是点头。
“嗯。”
朱梅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房门关闭。
闫灵玉却忍不住长长的呼出一口胸中的闷气。
可眼前浮现的，依旧是那张可爱清纯的小脸，以及让他魂思梦绕的清脆嗓音，那一蹙一笑，以至于让他现在想起，心中都忍不住隐隐作痛。
曾经心爱的女孩，如今已经嫁为人妻，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他却依旧了然一身。
“唉!”
闫灵玉重新想到了师傅当初的话。
“传承?”
他低头。
脑中却想到了很多。
从小时候的点滴记忆，与同门师兄弟们的玩耍，还有和师妹的青梅竹马，那些完全就是家人的温馨画面，此时让他更是忍不住握紧拳头。
家人的感情永远都是亲情，从小到大的亲人。
“唉!”
闫灵玉轻叹。
嘴角的笑意却多了几分苦涩。
“师傅……”
“真的对不起……”
“我对师妹……”
“真的只有亲情……”
他低头。
伸手揉着太阳穴，精神都仿佛极为疲惫。
如果没有下山加入俗世官府，如果没有进入大学接受现代教育，如果没有遇到在那天去帮忙迎新，如果没有和那个女孩见面，如果没因补课在自习室相遇……
一切的如果如果，如果没有这些如果，那就的确如师傅叮嘱的那般走下去。
“但真的对不起。”
闫灵玉叹息。
这一切的如果，就真的发生在他的身上。
可如果。
在他认为的如果。
这一切如果都能平稳的发展下去，那么未尝不是另一种命运。
可对于他来说，另一种命运的确就是如果，因为他到现在都无法原谅师妹的，还是在那天，将他准备好的信封及鲜花全部撕碎剁碎，乃至是将他在门派禁足。
已经过去20多年了，闫灵玉觉得自己看淡了，可实际上他发现并没有。
“开业典礼吗?”
他低头沉思。
也是忍不住笑笑：“或许我该……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