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裂隙只是入口处狭窄,越往里变得越宽敞,我可以正着身子大踏步地往前走了。
前面没什么障碍,正好可以试试身手。
离说,我的能力很强大,只要我想,就能做到任何事。
想想我就想笑,它可真敢说,咋不说我能上天呢?只要我想,难道我想一步跨出百丈外就真的能吗?
我这念头刚起,就觉耳侧生风,两旁清晰可辨的岩石瞬间模糊成了一片。
脑子还没回过神,就“啪”的一下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哎哟喂!”我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原来不知怎的我竟趴在一面石壁上,肋骨撞得生疼。整个人就象是贴在墙上的一幅画,还嵌进去了一块。
我这一动身子,整个人就象脱了胶的画一样,从上面缓缓地滑落了下来。
多亏那两家伙没在,否则,我非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不可,太丢人了。
我趴在地上,半天没缓过神,这都什么情况啊这是?我有点蒙。
趴了一会儿,慢慢抬手摸摸脸,还好,鼻子没拍进去,嘴巴也好。我翻了个身,试着坐起来,还成,胳膊腿还都听使唤。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裂隙到这里向左拐了个弯,我是从先前那个位置瞬间移动到了这里,没刹住闸才拍在了石壁上的。
此时,石壁上赫然留下了一个人形凹痕,就象是在上面盖了个印章,召告后来者,爷爷我“到此一游”了。
我被自己的脑洞逗得不行,向后一仰,躺倒在地,内心的喜悦冒着泡地往外冲,让我无法抑制。
于是就那么平摊了双手双脚,成个大字形躺在那里咧开嘴无声地大笑起来。
哎,早知道一次能瞬移这么远,直接到那树上多好,没准现在都下到了树根那儿了。
我有的没的想了一会儿,终于能把嘴合上了,便起了身,扑噜扑噜身上粘的土,就顺着通道往左走去。
没走多远,就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上行,一条下行。我估计上行的路多半是通向外部,下行的通向哪里那就不好说了。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决定先找不确定因素相对较小的上行通道走。
对自己的身体有了了解,行动起来就更加方便了。而且这回有了心理准备,因此,行进的速度虽快,但也没再犯上次的错误,撞东撞西的。
还好,一路顺利,没再遇到什么岔路口,通道里开始感觉到了空气的流动,伴随着隆隆的水声,大量的水汽扑面而来。
我心下大喜,这是要到出口了。果然,没走多远,便见到了一丝光亮。
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条瀑布从洞口的上方飞流直下,正好把洞口掩住。
仔细观察山势,发现这里是后山的一处飞瀑,在山脚下汇聚成溪。以前我跑山的时候常从这里经过,却从没想到这瀑布后面会是这么一番所在。
我折返回到岔路口,往下行的通道走。没走几步就发现了怪异,这个洞居然不是天然,完完全全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什么人会在这大山之中花这么大的力量开凿通道,这得花多少的人力物力啊?!
我好歹也算在此地生活了十三余载,怎么就从没听说过一星半点和这有关的故事呢?这通道到底存在了多少年啊?
老话说得好,“事出蹊跷,必有妖”,我不敢怠慢,提高了警惕。
很快我就发现了怪异之处,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青铜面具。
这些面具的大小和造型千奇百怪,各不相同,但都极为奇特夸张。
有的耳朵象对儿大翅膀,向斜后方伸展着;有的眼睛是三角形的,中间向外突出,就跟个蛤蟆似的;有的鼻子大大的,呈鹰钩状;有的眼睛又是圆圆的,头上有几个向上翻卷的弯弯的造型,不知道这是代表帽子还是头发......
它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配上了一张宽宽的大嘴巴,象青蛙的嘴一样。
天啊,这都什么长相?难道是一堆畸形在这儿聚会?
可这一个个的都长得高鼻阔目的,好象也不是中原人啊,怎么看怎么象传说中的西域人,而那一张张微弯的嘴角似乎透着一股说不清的诡异。
在这甬道里,以我的目力虽能看清楚周遭的一切,但也能明显地感受到此时应该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而那些挂在石壁上做工考究、栩栩如生的面具就宛如一颗颗的人头悬在那里,让人浑身凉嗖嗖的发毛,就象有一万只眼睛在盯着你,让你不寒而栗。
幸亏我不是普通人,否则,在这令人遍体生寒的环境里岂不是立马要漰溃吗?
我在古书中看过,早在商周时期就有青铜面具。当时盛行巫蛊之术,认为人的灵魂可以附着在上面,戴上它,就可以通灵;人们也会在一些驱鬼逐疫的仪式中带上它大跳傩舞。
这样看来,这些青铜面具的年头可就不短了,怎么也得有千年之上吧。
可眼前这些面具显然和通灵、傩舞都贴不上边,那挂在这里又是做什么用的呢?总不会是谁闲得无聊搁这儿吓人的吧?那这吓人的成本可就太大了,凿山开道喂!
我沿着台阶一路下行,走了半个多时辰还没走到头,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头了。
以我的脚力走了这么久,按理说都能绕着大山十几个来回了,这甬道到底得有多深啊够我走这么久的?不会是着了道吧?
我停下步子仔细观察,发现那些面具可不是随意挂着的,而是每隔一定的距离就会出现一个。
也就是说,在我观察那些面具的时候就已经着了它们的道,在不知不觉中将它们当成了路标,不由自主地沿着它们指示的方向前进。
而它们的摆放位置让人产生错觉以为一直在往下走,从而忽略了真正的路。
所以说,我实际上是一直在兜圈子。难怪总是看到重复的面具,还以为是本来就是那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