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蹲下身子平视着他们,“知道本尊为什么要单独审讯你们吗?”
他们慌乱地摇摇头,都未作声。
墨寒忽然沉默了,牢房中安静得只能听到他们三人的心跳声,而对于尘弦和尘音来说,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程嘉羽,想必你们都还记得,他--就是本王的转世。”墨寒面色阴冷地盯着他们俩,他不希望错过任何一个令他们惊惧的表情。
尘弦陡然想起在那个小屋前造的孽,面如死灰,他不知道魔帝会用什么方法折磨他们,心脏跟着跳得前所未有的快。他已然料到自己的结局,知道求饶无用,干脆狠下心肠,牙关一紧,欲咬舌自尽。
墨寒的手如幻影般迅速捏住他的嘴,眸中更添一分狠戾,“想自尽?本王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尘音的身子止不住地抖了一下,他不敢抬头,不敢移动丝毫,脸部痉挛,浑身抽搐。
“易青--”空旷的屋内陡然一声喊犹如平地惊雷,墨寒叫了一声门外的左护法,声音不大,听在尘弦的耳朵里却像是雷鸣。
门外走进来一个十分俊朗的男子,他应了一声后,直接抓住尘音,他的任务是不能让他妨碍尊主,且过程中不许让他闭眼。
墨寒优雅地从刀架上取下一把利刃,先拔了尘弦的舌根,折磨一番,然后缓慢地从他背脊上划下一道口子,慢慢地撕开。为了使这皮剥得完整,必须有条不紊地进行且不能出现一点小纰漏,不然剥下来的一张皮就是一件失败品。而且这神的皮极其坚韧,把它用来做灯笼或者是鼓都是极好的。
黑暗中传来痛苦的尖叫及雷鸣般的哀嚎,那是尘弦和尘音共同发出的。尘音虽然只是观赏者,但他一想到自己也要承受这般痛苦,便像疯了一样不断挣扎,心理到了崩溃的边缘,不管成功与否,他都想趁易青不注意用自尽来结束一切。
易青是魔界数一数二的高手,他自是不会让尘音得逞,一拳砸过去,使尘音的牙齿脱落了好几颗。
墨寒手上的动作也未停,继续将那皮肉艰难地分开,他的刀是不会沾到血液的,地上却形成了一滩,汇聚成鲜艳的小河,宛若一条有头有尾的蛇缓缓地向某个方向移动。
墨寒深知这皮剥下来,他们也不会那么快死去,起码要一天,想着还能在他们身上用刀画些什么图案才能一解心头之恨。由于思绪飘忽,他手轻颤了下,差点把那张完美的皮给破坏了,生气地在尘弦血肉模糊的背上砍了一刀,听着他的哀嚎声,心情大好……
幽晚四处转着,要想逃出去,必须先了解地形。魔宫以浮华宫为首,下面分设东妩、鑫瓷、书淼、焱凌四殿,还有一些小殿因为隔太远而看不清名字。眺望中间,有一大片湖,名为冰蓝,湖上有座思然亭,亭子四周并无与岸上的连接点,须武功高强的人方能飞往。浮华宫后有一片森林,相传那里面有许多等级高的魔兽倚地修炼,并不是人人都能进去的……
令她诧异的是,走到哪儿都没有人阻拦,只是有个魔界将军从大老远地走近很自来熟地跟她打起了招呼,“嗨,小晚,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说话者正是靖城。
这人的神色让幽晚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却不记得在哪儿见过,她心虚地打着哈哈,“欣赏风景,嘿嘿,今天太阳好多啊!”
靖城嘴角一弯,扬起了一个弧度,并不追究在她的世界里到底有几个太阳,直接戳中她的痛处,“晚儿不会是在勘察地形,研究怎么逃出去吧?”
幽晚面色一凛,难道她的动作这么明显?正盘算着怎么忽悠他,只见他二弟靖轩急匆匆地赶来好像有什么要紧事,靖城便顾不得其他,随着去了,留下语重心长耐人寻味的一句话,“晚儿暂且先留在魔界吧。”
她对着他的背影比划着拳脚,“凭什么听你的,你是谁啊!我偏偏要研究怎么出去!”只见靖城似是未卜先知般,忽然回过头,看见她僵硬在半空还未来得及放下的手脚,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幽晚气得七窍生烟,她要是平衡力差一点,恐怕会一头栽下去!见他不再凝望,赶紧收敛起动作躲在一根柱子后面,气死她了!他背后是长了眼睛吗?手抚上起伏不定的胸口,渐渐平复了心绪。
她看到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屋,四处望了望,并没有人监视,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脚下一阵粘稠感,她低头顺着血流追溯,那是什么?一个满身是血的东西在左摇右晃着,有眼睛,有嘴巴,忽然“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幽晚的目光移至墨寒的手中,那是一张完整的人皮!那倒在地上的是……“啊--”她一下尖叫出声,不敢相信亲眼所见。
墨寒把手里的东西全数扔给了易青,吩咐道:“接下来的一个人交给你,要是有一丝破损就为你是问!”然后展开风一样的速度将幽晚带到了寝殿。
幽晚久久才回过神来,她一边挣扎一边怒骂着:“你这个变态!不要碰我!”
墨寒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抓的更紧,“是,我是变态,我还有更变态的你要不要试试!?”
“你!我要杀了你!”幽晚气急,捏了一个诀朝他打去。
墨寒轻巧地躲过,捏住她打他的那只手,威胁道:“你再打一下试试!”
幽晚有些心灰意冷,她不敢想象墨寒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惩罚她,再次捏了个诀,朝自己的天灵盖打去……
墨寒一巴掌打向她的手,使那一掌打在了墙面上,破了个大洞,还有些许青烟冒出。他怒声道:“如果我是你,就会努力练好自己的本事,这样自尽只是懦夫的行为!你不是想杀了我吗,我等着你有能力的那一天!”
幽晚看着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身影,心里泛起层层涟漪。是啊,她也曾劝诫过嘉羽不要自尽,何时起,自己也变得这么没用了?
她动了动被墨寒打偏的左手,麻麻的刺得生疼,这是给她一点小小的惩戒。她忽然明白,自己跟他的实力悬殊就像天和地一样相差得那么远。
心好累,但她却一点也睡不着,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庭院望着天空发呆。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她警惕地回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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