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心中虽然懵懂,但是眼前的老者,很是慈祥,让他本是忐忑的心,平静下来。
老者点头,看着黎白,慈爱的微笑着。
“我这里不是私塾,不是学院,虽为学习,但是学的却是不同。”老者目露沧桑,目中带着追忆,看向远处。
“我一生收徒千人,但是大多都是我的记名弟子,虽然他们天资聪慧,但是离我预想的还要有距离。
在你之前,为师收了一个弟子,她让我很满意,故而她成为了我第一个亲传弟子,你可以叫她师姐,也可以叫她师妹,这之间的变化,边看你的选择,她姓林,是一个苦命的孩子。”随着老者的声音响起,黎白的目中景色渐渐清晰,眼中印出老者的身影。
“老夫之名,早已忘记,但是他们都称我为丹尊,熟悉我的人叫我一声言先生...”
“我一生没有婚娶,更没有子胥,但我的弟子,便是我的子胥,我对他们,视如己出,你们学习我的本事,延续我在这个世界的痕迹,在我眼中,你们便是我的孩子,是我这辈子最为亲近的人。”老者缓缓开口,眼中的慈爱越来越多。
老者眼中倒映着眼前的少年黎白,可是目光深处,仿佛看的又不是眼前的少年,透过一切,看的仿佛是心,仿佛是...魂。
许久,老者收起了笑意,目中看着远处,似包含着一切,轻声开口。
“从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师尊。”
“尊师重道,尊师如父...我...”黎白下意识开口。
“尊师二字,不是说出来的,心中有便可,白儿,跪下。”老者眼中露出精睿之色,具体的感觉黎白无法形容,他只是觉得,这一瞬,眼前的老者,仿佛成为了天,可却不冷,反倒是有种深深的慈祥以及柔和,如一座山,可以在自己的身前,去遮挡风雨。
黎白低头,跪了下来。
这一跪,他看不到天空在这一刹那静止不动,云层安静,飞鸟在半空失去了灵动,大地没有颤抖,可这整个草屋,却是在这一瞬,也都安静下来。
“成为我的弟子,一生之言,只需叩拜两次。
这第一拜,你我二人生命相连,结成之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一拜,如同牵绊,你不断,我不断。”
黎白似懂非懂,看着老者,没有犹豫,深深叩拜下去。
这一瞬,天惊失色,大地轰鸣,一切都在无声之中,无数的光影出现,在黎白身后凝聚,最后成了黎白叩拜之样。
这一叩,天失色,地轰鸣,云飘散!
这一叩,沧海翻,江河现,飞鸟远!
这一叩,命相伴,运缠线,你不断...我不断!
老者的笑声,带着开怀,回荡四周,那笑声里,有感慨,有满足,有慈祥,也有责任。
从此之后,眼前这个少年,就成为了自己的弟子,从此之后,这个少年的一举一动,都有自己的烙印,从此之后,这少年的生命中,自己……就是他的师尊!
这是因果,不是天定,而是人定,是一场缘,不是天缘,不是冥冥中注定,而是两个人的选择。
一个选择了师尊,一个选择了弟子,结下了这一场……因果!
你不断...我不断!
“你的一生,有很多路要走,每一步,都是你的选择,为师不能左右你,也不会左右你。”老者笑的很开心,摸着黎白的头,带着慈爱,眼中倒映着眼前的少年,深处却是另一个身影。
春去秋来,黎白与老者,在这草庐,一眨眼,过去了七年。
七年之中,他褪去了青涩,变得沉稳,一身简单的布衣,看上去却那么的简朴,那么的简单。
这一天,他突然想起自己来此学习的目的,匆匆找到了老师,说明了去意。
老者没有拦着,在他慈祥的笑容下,黎白深深一拜,收起好了行囊,朝着自己的国度而去。
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可看到的却不是原来的景色,而是一片陌生之色,他走进了城,岁月的沉淀,让他变得沉稳,即便眼前的一切,大变,他也没有慌乱,默默的打探着。
原来,在他去草庐的第二年,这里便被领国所屠杀,一个国度,改了名,换了代,自己的父亲战死了沙场,而统治着这个国家的,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嫣然公主。
他回想起那一夜,想到了父亲送自己离开的目光,此刻想起,终于知道了父亲的目的,原来,他早就知道此国不保,而自己,却是他的希望...
黎白来到了自己曾经的家,虽然变了模样,但是依稀可以看道原来的痕迹。
他来到了前朝陵园,见到了自己父亲简单不能再简单的墓碑,他落了泪,跪了下来,这一跪,便是三天三夜!
在第四天的早晨,他站起了身,他满目的沉稳不见,而是仇恨!
他恨,恨嫣然公主!恨这个国家,他要让这个国家覆灭。
他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在三天三夜里说了什么。
这一日之后,他进了军队,成了一名小兵。
第一年,他是一个普通的小兵。
第二年,一次战役中,他立了功,所有人知道了他,他升了官,成为了一个小军师。
第三年,在他的手段下,他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大军师。
第四年,第五年...他立下了军工无数,他运筹帷幄,让所有别的国家,知道他的名字,都闻风丧胆。
第六年,国主召唤他入宫,他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嫣然公主,她依旧那么美,美得不可直视,美的让人窒息,而她,也不是公主,现在应该叫做,国主!
国主很欣赏他,他长得英俊,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虽然他才三十出头,但是却是那么的吸引国主。
在一个夜里,国主来到了他的房间,钻进了他的被窝,虽然年过四十的嫣然公主,已经过了金枝玉叶的日子,但是她善于保养,依旧有着让所有妙龄女子羡慕的容貌与身姿。
这一夜,黎白沉浸在日思夜想的女子身上,泄着数年的折磨,数年的心痛,在她熟睡时,下了床,看着陵园的方向,流了泪。
嫣然被他的哭泣惊醒,问他,为什么落泪。
黎白只是摇头,没有回答。
从这以后,他慢慢的接管了国家,加上他的头脑,他的满腹经纶,国家被他治理的国泰民安。
嫣然很高兴,她很爱黎白,很信任他,虽然已经到了中年,但是目光下,她如同春心荡漾的少女,不能自拔,她知道,她已经无法自拔。
终于在那一夜后的第二年,将国主之位交给了他。
而那一天,国中血流成河,嫣然躺在了他的怀中,虽然流着血,但是也流着泪,虽然眼前的男子毁了她的国家,但是,她依旧爱他。
“为什么...?”嫣然问。
黎白没有说话,嫣然没有再问,或者短短的两年接触,她应该想到,或者说已经想到...
国主死了,这个国家没了,黎白来到了陵园,痛苦的哭了三天三夜,将父亲的骨灰带走,他没有带走嫣然的骨灰,他知道,这里属于她。
八年,转眼,过去了八年,他疲惫了,回到了草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