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可不清楚了。”顾琛对于虚城血池的事儿还真的是不知道。
虚城在景国稍偏北的地方,离着京城也就不到十日的路程,还算着是近。人口也颇多,在景国算得上是一个大城。但虚城真正为人所知的是,它原是大前朝国都,动乱时内里宫殿什么的都被大火付之一炬,只留下一片遗址。
前朝国君心胸宽广而且仁慈得很,便就遗址给留了下来,将都城名改为“虚”。
“说是在光殿遗址旁三里的位置。可不少人去瞧过了,三里的方位上连个池子都没有。”又有人附和道。
“指不定这‘三里’只的是往下面的呢?”有人小声的说道。
“都瞧过了,当年的那场火将下面的土烧的可实了。”刚刚说话的那人反驳道。
“左右我们都不是有缘人。”顾琛倒是洒脱。
瞿辰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只觉着好笑。
这般怪力乱神的东西,这些读书人竟然还这般信。不过这也说明了,那个叫梦蹊的是真的很有本事,将读书人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瞿辰在心底看着笑话,斐卯笑着说道:“大家也都知道炎城,梦蹊先生说那里有颗地心之心。就在昨日,圣人派人去取了。”
得了,这梦蹊说的话竟然连圣人都忽悠住了,一国人全是梦蹊脑残粉。瞿辰嘴角微扯,细细思来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是说,炎城千年炎热都是因着这地心之心么,圣人怎取?取回了,岂不是整个京城都得热起来?”不少人都不解了。
“不是说这地心之心有灵么,圣人本就是天命之人,是为天子,定然是能够降服住地心之灵。”这话是陈家庶子说的。
“你这话说的对。”斐卯点头说道。不少人也觉得陈家庶子说的有理,笑着看着陈家庶子点头。
“你们说这地心之心,是不是被神鸟专门从地心之地叼出来献给圣人的?”
“说不定是的。”
瞿辰觉得这些读书人也是费心了,谈个话还不忘拍马屁,可惜那人又听不到。
等等。瞿辰在脑海中突然想到什么。
景国的神鸟,在他的记忆中有关于神鸟的样子。
单腿,身体为蓝色、有红色的斑点,喙为白色,属性为火。怎么看怎么像古代对毕方的描述。
而毕方,如果他没记错,序列中有毕方这只鸟。
序列十三:“鸟”,无性别,一般时候为男,为上古毕方,潜力值92%。
如果真的有联系的话,那地心之心很可能就是序列十七的“火焰”。
序列十七:“火焰”,无性别,一般时候为男,是某奇幻大陆中的一个地心火灵化人,吸收天地精华,修炼至返璞归真之境,潜力值91%。
这般想着瞿辰才露出几分慎重,这梦蹊的《地物志》他是一定要看看,而且梦蹊这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问题。
“国公世子?”靖姑娘轻声叫着瞿辰,所有的诗作也被分等级开来。
“阿靖评完了?真快。”瞿辰晃过神,然后笑着对靖姑娘说道。
瞿辰就着规矩,拿起毛趣÷阁,在宣纸上画个圈,按着靖说的给诗作写上评语。
字是原主记忆中的,只是瞿辰练的少,写出来有些鬼画符,但好歹还是能看出来是什么字。原主的字本来写的不错,只是写的不错只是暗地里的,明面上的字还是同瞿辰写的十分相像。
硬是在船上待了好几个时辰,大家都尽了兴斐卯才使人将船停了岸,在岸上又游览了一会儿风景,原本伺候着的人才牵着马或是马车赶到岸边。
斐卿被他哥斐卯拎回去,没有与瞿辰一起。
走的时候,祝元楼倒是让瞿辰另眼相看了。
祝元楼在进入画舫时是同他一样被人排斥的,整个会办完了,自己还是被人排斥的,但祝元楼却同读书人的关系好了不少,甚至还叫好了几个人。
坐上马车后,瞿辰不解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只是同他们说,少爷是个很好的主子。”祝元楼温和的笑道。
“你倒是好心机。”瞿辰眯着眼说道,一身的煞气溢出来,但祝元楼还是原来的那个温润的模样。
“你不怕我迁怒你?”瞿辰满身煞气的说道。
“不怕,元楼既然投靠的少爷,自然在此之前就将少爷的脾性给摸好了。”祝元楼接着说,“反正少爷是不看中名声的。”
“你怕是就看中这点才跟着我的吧。”瞿辰对祝元楼心中的小九九并不点破,反正同他说的一样,他并没触到他的底线。
原本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瞿辰不再理会祝元楼,掀起帘子,露了半面脸,询问道:“怎么回事儿?”
“禀世子,前面躺了个人。”听到主子的询问,小厮立马跑过来。
瞿辰皱眉,没说话。
倒是祝元楼状似无意的说道:“这路这么宽,路上可不止镇国公府的马车。”
瞿辰自然也清楚其中意思,但却不能不管。
“是个姑娘的话就带回去,若是个男的就扔去医馆。”瞿辰说完,便将帘子放下,愤愤的说道,“真是晦气。”
从旁过去的马匹或是马车上的人都一副看戏或是鄙夷的眼神看着马车中的瞿辰。
听见下人们抬人的动静,瞿辰也知道躺在自己马车前的是个姑娘。
瞿辰心情不太好,看着君子模样的祝元楼,伸脚就是一蹬,直要将祝元楼给蹬下去。
祝元楼的表情终于换了一个,他疑惑的看着瞿辰,不清楚自己好端端的怎就被踹了。
“看什么看,自己走回去,给人家姑娘腾位置。”瞿辰将人赶下马车,居高临下的看着祝元楼说道。
“可是,少爷,男女授授受不亲。”祝元楼傻眼了。
画舫顺着俪河顺流而下,当靠岸后,自然是在郊外了,离京城外城不近,骑马要上一个时辰,祝元楼若是要走,估计关城门前是到不了的。
“爷可没听说过。”说完,瞿辰便进了马车中,不再理会马车外傻站着的祝元楼。
当下人将倒在路上的姑娘放上马车时,瞿辰这边也傻眼了。
姑娘手中紧握着一根粗长的棒子,棒子上面还挂着三个画着简趣÷阁画的小包,瞿辰看着觉得十分的眼熟。
他心中腾出一个不详的预感。
他将姑娘的脸翻过来,一张苍白清秀的脸,嘴角还挂着一丝血,眉眼紧闭,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
这张脸分明就是序列四十五,陶小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