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井长生的关系,我这段时间对于清游和骆泽,从心底里头也是有一点点惧怕的,但这也仅仅是在某些会涉及到井老头的事情上。八?一? ? w≥w=w≥.≥8≤1≤z≈w≈.≥c≠om然而,很不幸,拜师这件事,刚好范属其中。
我垂头纠结了几秒,递了个眼神过去,表示爱莫能助。
于是,强子就这样在地上跪着,直到我们在想了无数种可能之后,一致认为这默跪是强子拜师入门的必经过程时......已经是强子师伯的骆泽,推门走了进来。
我们三个闻声齐齐扭头,骆泽在我们三个或诧异,或埋怨,或恍然的神情里,淡定关了门,走进来。
“赶紧的,就等你了。”清游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语气里头也多多少少有些埋怨的意思。
我和强子愣了一愣之后,随即恍然,合着把我们晾了这么久,是为了等这个晋级师伯了的骆泽!
于是,我们三个又都齐齐地松了口气。
再之后的拜师,便没什么波澜了。骆泽相较清游来说,明显靠谱得多。他不仅在强子扣头之后拉着清游坐在了靠背椅上,示意强子递了拜师茶,还十分欣慰地以师伯身份,替清游这个师父来了段入门的训话。
强子听得热泪盈眶,到最后的徒弟立誓的时候,他连抛头颅洒热血这样的话,都说了好几遍。
骆泽兄弟俩听得很欣慰,可我心里,却更复杂了些。
这个拜师仪式,直到夜里十二点十五分,才彻底搞完。
强子的膝盖还有伤,跪了这么一会儿,有几处伤口又有些开裂了,清游去护士站拿了消毒水和棉签过来简单处理了之后,骆泽倒了几杯水,招呼我们坐下来,又说起了他今天晚上从方敬希及宋玲玲那里,探出来的消息。
我听着顿时一拍大腿,丫的,这两天过的晕晕乎乎,各种事情杂在一起,倒是把这俩我们拼着命从仁信医院里头救出来的女人给忘得差点没边儿了。方敬希,宋玲玲,我回忆着这俩从给我感觉上完全是走了个极端的女人,打起了精神。
那天我们回来之后,清游随手把这俩女人扔到了八楼的私人仓库里,因为在仁信医院时我们保护得较为妥当,传送到东郊地基坑边儿的时候,又有强子当了肉垫,所以总得来说,她们俩只是受了些轻微的表皮擦伤,清游给了她们一瓶子消毒水和与云南白药之后,便没再怎么管过。
当然,送饭送水什么的,还是有的。
关她们到那个仓库,并不是虐待和囚禁,清泽医院初建,清游布阵法时最下功夫的楼层除了布有镇仙诛鬼阵的五楼之外,就是他自己住的八楼了。
他的办公室,公私两用的太平间,以及几个分散在八楼四角的杂物仓库,这些地方的每一处,清游用心极大,以至于在他看来,想要护住方敬希及宋玲玲两个,没有哪里是比八楼仓库,更合适了。
所以,清游十一点多过来之前,他也是同骆泽在八楼仓库里,绞尽脑汁地想要从这俩女人那里问出来点儿什么有用信息。而后来的事实证明,他那张笑起来都像在坑人的脸,远远比不了骆泽。
“她们说啥了?跟方敬安有关呗?”我兴奋地问道。
“嗯,有关。”骆泽嘴角带着的一点点笑意,在回答这个问题时,尽数消散了。他说:“方敬安的意外,和花氏集团有关。”
这个答案在预料之中,但就这样落实了,还是让我心底一沉。照眼前的情况看来,这仁信医院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可以确定是黑叉势力下的了。
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清游和骆泽两个对视一眼之后,没有立刻再开口。
我借着这会儿的时间快思考了一下,方敬安在出事之前,曾经了一笔横财,这个横财老妖当时说的时候,可是有六位数之多,并且开头还不是一。
当初我们分析时,便集体认为,这种来路不正的钱多半是跟某个黑暗势力有关,再跟根据目前能跟他,跟事情展到现在牵扯到的楚玥桐一联系,这暗势力的头头,在楚玥桐受伤的第二天,我们就默认在了黑叉身上。
再想到方敬安以及宋玲玲对待方敬安截然不同的态度,我顿时想到了一个问题。
“方敬安在哪儿?”我说:“宋玲玲不是那会儿一直吆喝着要方敬安死么?你把他们放到一起,不会有事吧?”
以方敬安那魂魄不在体内的状态而言,别说宋玲玲了,换成个三四岁的小孩,想弄死他都没有多大问题。
“没事儿。”清游淡定地说:“八楼的仓库又不止一个,另外,我找人看了,方敬安身体的状态很奇怪,正常人,不吃不喝三天,身体里头的养分消耗得基本就差不多了,科学上头测试出来的极限是七天,但方敬安不一样,他的身体状态我们初步判断,就现在这样把他扔到仓库里头,一个月也不会有啥大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我之前也想过,清游说的研究测试,我也在网上看着过,所以,如果清游说方敬安能抗个三五天,我不会奇怪什么,但一个月......我脑海里闪过那些曾经在网上看着的干尸的模样,不禁张大了嘴巴。
“一个月!?”强子替我表了感慨:“换成一般人,早就死得透透了吧?”
相较我们而言,骆泽见过的死尸数量是最多的,他沉着脸冷声补充着:“嗯,尸体都腐烂得差不多都没肉了。”
“......”
我跟强子对视了一眼,不知是不是该感叹一下方敬安生命力的顽强。
现在,黑叉在方敬安身上动了手脚,这基本是不用怎么去怀疑的了,可是,他到底动了什么手脚?方敬安的魂魄又被他整去了哪里?这个身体又扔在仁信医院里头干啥?扔着就好好扔着,干嘛又突然安了个魂魄进去,莫名其妙地跑来,把楚玥桐给撞了?
这前几个问题都还好说一点,能连得起来,但最后一个问题,我还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还是这么个问题在这儿扔着,楚玥桐,云家血脉留在阳间里的独苗苗,黑叉应该是格外照顾才怪,怎么会想着派自己的手下过来撞伤她呢?并且,这个手下还是方敬安,这个他扔在仁信医院改造了两三年的家伙。
“不对!”
想到这儿,我顿时一拍脑门子,联想着今天听着关于周靖和兰雪宁的消息,一股怪异的兴奋劲儿,一下子从我身体里头的每个细胞之中,窜了出来。
“什么不对。”
骆泽跟清游两个被我吓了一跳,清游正端着水杯润着嘴唇,我这突然的一嗓子,直接惊得他手一抖......
从拜师之后就坚定站在清游身边半米的强子反应度贼拉快,清游刚刚将水杯放到桌上准备抖一抖衣服上还未完全吸收的水珠时,强子已然以带着残影的度从亮着井老头遗照的桌边儿上,拿了软抽过来。
清游怎么这样容易就被惊着了,我的关注点虽然有点歪,但是这确实是个有些反常的事情。但这个想法在对比刚才想到的事情之后,顿时被我扔到了脑后。
“那个,那个骆队,我......我问你个事儿。”我一张嘴,激动的竟然有些结巴。
强子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也许是因为我刚才那一嗓子将他新拜师父惊得茶水撒了一身,他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还带了点儿埋怨的口气。
“苏然,你什么神经。”强子说。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周靖,神秘鬼王,兰雪宁,方敬安,黑叉,这四个名字在这短短的几十秒里头,已然曲曲折折地连成了线。
“柳晨风带过来消息说,周靖坑了兰雪宁;老妖又说,这周靖之前就是在别的鬼王手底下混的。”
“这方敬安跟花氏集团之前,又有勾搭,说明了他的躯体上的诡异变化,也是跟黑叉脱不开关系的。”
“然后......”
我正说得起劲儿,想把这些都捋得再清楚明白一点儿,可是,强子听着却直皱眉头。
“然后什么,苏然,别罗哩吧嗦地,说重点。”
“......哦。”
我的思路差点儿被他彻底打断了,但又想了想,这些东西清游和骆泽指定是会比我更早看清楚。于是,我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直接跳过剩下的所有分析,把结论说了出来。
“我认为,这方敬安被其它魂魄附体撞了楚玥桐,八成是周靖或者赵茵茵搞出来的鬼,他们的目的可能就是我们之前猜想过的其中一种。”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用词准确,“方敬安的躯体,黑叉给搞成这样,一定有着其它的重要目的,而这个目的很可能被周靖或者赵茵茵知晓了,从而整了这样的一出,使得方敬安进入我们的视线。”
“楚玥桐现在,不管对于哪一方来说,重要性都不言而喻,所以,对她出手,最能引起来我们的重视。”我说着不自觉得眯了眼睛,“所以,这是个局,让方敬安撞了楚玥桐只是引子而已,而我们把方敬安几个从仁信医院里头救出来,也只是其中的一环。”
“至于,布局人要的结果,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