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呢,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我心里想着就顺着袋子口又往里摸了摸,可是摸了一阵儿也没摸到别的东西,就只有这么一个似瓶子又非瓶子的怪玩意儿。
没办法了,既然这里头就这么一个怪玩意,那么沈飞说的应该就是它了,想着我就把这怪东西就一把手攥住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嘿,这口袋卡的还真是紧,六束绳的口袋就是捂的严实,想想在斜甬的时候用过这玩意,就是小了点,覆住脚底卡不住全部,要不然也轮不到最后口袋掉了上不去,现在也不会是这个凄惨境地了。
哎,悲剧的事先不提,还是眼下的事要紧。“是这个东西么?”拿出了沈飞口袋里的这东西我就伸到了他的眼前问道。
他的手臂受了重伤,不能动,我还得这么帮他,他也真是的,不告诉我,一开始我搀扶他的时候,他那多半是被我弄的快疼死了,亏他能忍的住,搁我早就疼晕过去了。
虽然沈飞平时是贱了点,但是他这个人说起了可真是条汉子,不管别人怎么看,最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嗯,是这个。”沈飞看到我手里的东西当下就肯定的答应了一声。
废话,不是这玩意可就真有鬼了,他说的那个口袋里可就这么一个东西,形状还稀奇古怪的,虽然我看不到这东西的模样,但是细细一摸还是能摸出来个大概的。
“这玩意怎么用啊。”我刚刚那句主要是想让他说出怎么用来的,他结果就嗯了一声是什么情况,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么,还非要我再明着问一遍。
“细颈口那里有个旋扭,顺着转开就行。”沈飞声音有些发虚的说道,看来这是失血过多的副作用来了,他的身子现在一定是软的厉害。
不敢怠慢,沈飞这么失血过多死了的话,我不是就罪过大了么。
听完沈飞说的话,我就伸手摸了摸,在这东西的上端口一摸我就摸到了沈飞说的那个细颈。
拧住细颈,然后往下摸了摸,后面有一圈缝隙留下的纹路,我想这就是口子了。
手上一使劲,我再顺着方向往过一转,然后就觉得手上一滑,接着那细颈就被我拧下来了。
“拧开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我还不知道这玩意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自然就有些迷茫,沈飞这里头的东西是什么啊,怎么用这么古怪的东西装着。
“那里头就是止血药,赶快帮我撒在伤口上,我现在都感觉自己快要流干了。”这时候我拧开了这玩意沈飞就是苦悠悠的说道。
“好。”我答应一声然后就一手抓着这瓶子离得沈飞近了点。
“快,伤口在哪里?”我端着这东西就冲沈飞问道。
我是没受伤,但是我看不到啊,必须沈飞给我指着才行的,要不然撒错了地方可不怪我。
“就在我的胳膊肘那里,两个都是。”沈飞接着就声音有些痛楚的说了声。
他说完我就觉得身前血腥味一浓,我伸手一探,就抓到了沈飞的手,原来是沈飞怕我看不到,把自己的胳膊忍着痛伸过来了。
“嗯,知道了。”我抓着他的胳膊然后就答应了一声,然后我手上往上一摸。
“嘶……”我就这么轻轻的往上一摸,哪知沈飞就是疼的吸了口凉气,胳膊都是抖了几抖。
他都疼成这样了,一开始我搀扶着他的时候也不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忍的住这般痛楚的。
刚刚摸着他的胳膊,我的眼泪都在眼睛框里打转了,沈飞的胳膊上坑坑巴巴的全是破绽出的伤口,刚刚摸起来全都湿湿的,还往出渗着血,这情况明明是严重的不能再严重了。
这根本就不光只是他说的胳膊肘那一处啊,我看照着这情况看来,沈飞恐怕两条胳膊都是这个情况了,怪不得动一动都疼的沈飞直吸冷气呢。
照着这个情况,我就已经不用听沈飞的了,看来他的两个胳膊是一个情况,我干脆把他两个胳膊散满药算了。
我打定主意然后说干就干,当下就是松开沈飞的胳膊说道:“你就这么伸着啊,我给你先上药。”
“好,你撒吧。”沈飞听完我的话就说道,听沈飞这话音是有了准备,毕竟上药那人可是非常疼的,我记得我小时候摔了一跤,把膝盖都摔的破了皮了,那时候涂药的时候我就觉得老疼了,当时就那么一小道伤口我都觉得疼的要死,就别说沈飞这么严重的伤了。
也幸亏是看不到,如果现在我能看到的话,我可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的下心动手给他撒药了,我对这种血呼呼的场面可是最没有抵抗力了。
我既然估摸出来了沈飞胳膊上伤的严重程度,那么我就会替沈飞那么敷药的。
想着我就把手里的东西端正了,往前一放,对着的地方正是沈飞的胳膊,因为沈飞的胳膊一直冲我这里伸着,位置我也知道,所以并不用担心会撒偏了。
“忍着点啊。”我最后又冲沈飞说了一声,然后就把手里沈飞说的药粉撒了下去。
“嘶……丫的,你慢点啊。”我这么刚一撒下去药粉,沈飞就是疼的一个抽气,抽完还疼的赶忙说了我一声。
“撒药粉哪有个不疼的,你忍着点,看你一开始那么能忍,现在怎么忍不了了?”听沈飞喊疼,,我这时候诧异的说道,他一开始撑得挺好的不是么,被我压住伤口都没喊一声疼,现在怎么一上药反而是喊开疼了。
这可不是我故意调侃他,这丫的,一开始蒙的我那么苦,明明那么重的伤都不告诉我,反而还拿屁股上那么点点擦伤糊弄我,以为我好骗啊。
我也知道沈飞这是不想耗费时间,想早点拉着我找到出路,但是我只能说,他这只是个烂主意,自己死了还怎么带我出去,不知道保住自己的命么。
要我说沈飞这还真是够大义的,虽然叫刚刚沈飞骗的我心情有些不好,但是我心里也是真心感动的,有一个愿意为自己豁出命的兄弟,谁不感动呢?
“那能一样吗,现在都已经你被发现了,那我还有什么装头?要不你来一下试试,看看疼不疼。”我这么一说沈飞,沈飞就不行了,立马还口道。
“知道就好,装什么大头蒜,以后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还逞能?幸亏我发现你不对劲了,要不然再**一阵你的小命也被拖没了。”我没管沈飞喊疼叫唤,而是继续撒着药粉,边撒边说道。
虽然手上的动作是继续的,但是我也不是那么无情,而是动作尽量慢了一些,要不是我怕他血都流干了,我能这么着急的给他撒药么?
“这回呢?”我又撒了些药然后才问道,这家伙,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比较好,感觉就是一个多面矛盾体一样,让人看不透,不过,他够兄弟就是了,这点我深信不疑,因为经过这一路上的经历,我俩也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了。
“嗯,还行,就是手法有些不咋地,一看就是菜鸟。”沈飞这时评头论足的声音就响了出来。
哎呀呀,他这时候还说风凉话,我已经有些火上心头了,这家伙,我给他涂上药,他还在那里对我的手法做评价,真不知道他的思想是怎么个运作模式,怎么和常人就这么不同呢。
“你咋和正常人就不一样呢?这时候还笑的出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有些羞恼的冲沈飞说道。
但是我说完就后悔了,悔的我肠子都青了。
……
我这话一说完,我俩之间的气氛就一下子冷了下来,我和沈飞之间的气氛还是第一次这么冷,感受着现在冷下来的气氛,我的心忽然就是一抽,然后手上的动作都是一缓。
糟了糟了,我还真是口无遮拦啊,沈飞明明是为了救我才会弄成这个样子的,我怎么能这么说他呢,在斜甬的时候,沈飞就是为了找我才来寻我的,现在为了救我他还和那怪物斗了这么久,要是没有我的话,沈飞能这么束手束脚的?恐怕早就脱身出去了,哪还能落的这一身伤。
这世界最难让人原谅的就是不知恩图报,我现在是不报答就算了,还对沈飞出言讽刺了,罪过罪过啊,现在看这情况沈飞是生我的气了,这可怎么办,该怎么补这个篓子啊。
短暂的寂静之后沈飞就说道:“呵呵,也许吧,我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的。”
我从沈飞的声音里听出了落寞,听出了枯寂,就好像是那种孤寂的感觉,这种感觉我也经常有,并且有时候还会反复出现。
而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就是……想起父母的时候,虽然我跟舅舅生活在一起,感觉得到舅舅很亲我,也感觉得到舅舅对我的关怀,这似乎是亲情,但是我感觉不到一种叫母爱的东西,也感觉不到一种叫父爱的东西。
记得我上高中的时候,思想课本中有一句话,“母爱如水般温柔细腻;父爱如山般沉稳坚毅。”可是这些东西……我至今都没有感受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