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季府的几个人和郡王妃坐在位子上合合乐乐地说笑，留下旁人，有醒悟过来的，但更多是是愤恨，恨不得郡王妃就全恨在了季晴身上。
“你怎么不给自己辩驳几句？”郡王妃往自己嘴里扔了一瓣橘子，“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有悔过的心思的。要么是的的确确是大儒家的教养，知道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然人的劣根是不会因为几句话就被拔了的，还会因为王妃你的一番羞辱而在我身上变本加厉。”
“那我帮了倒忙咯。”
“也不，我喜欢自寻死路的人。”
季晴说着，将茶杯放下，目光平静地将在座的人扫了一圈，原本微笑眯起地眼睛睁开，“我就怕他们不来惹我，不然还不好有借口对付他们。”
季夫人和季家的两个小姐都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他们没有见过季晴这个样子，很是吓人，就算明面上笑着，可是那微微的怒意就是从笑里散发出来的。
“金家可有个贵妃在皇宫里呢。”
“无妨，我有靠山。”
郡王妃以为是说自己，不由地咧嘴笑，“哎小丫头上道，日后你学了武功，若是想随我上战场，我定带你去！”
季晴感激地看了一眼郡王妃，“多谢了。”
一个十四岁的丫头，郡王妃却觉得她心里住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年龄的人，就如同自己当年这个年纪，也因为种种经历而变得冷漠无情，懂得太多看的太多。
“小姑娘年纪虽然小，脾性很是合我胃口，你以后若是缺个练手的，来找我，我陪你练。”
这句话郡王妃说的声音很大，她怕是在给季晴立威。
季晴笑了，又恢复到那个眯眯眼的状态。
这台上又开始了几家小姐轮番的表演，没人再敢提让季晴说上妆的内容，郡王妃坐在那。
“母亲，她有如此本事！若是宫中的娘娘能够再焕发荣光，恩宠只会更盛。”金琦脑子不差，只不过都用在了斗的心思上，金夫人也是这个打算，有了贵妃娘娘的旨意她不说也得说，到时候贵妃娘娘自然也会教授自己。
“哼，她得意不了多久。一个从泥潭里出来的野丫头，迟早还是得回去！”
季晴的目光远远地就瞧着二人盯着自己在编排什么事情，想笑但面上实在没有什么表情，只觉得他们太幼稚了，这场剧的剧本都已经在自己手里了，何苦呢。
金家真正难对付的，只不过是她需要一个推到他们基业的说辞，旁的还真没有放在眼里，因为说白了最后的退路就是季晴直接把人暗杀了。本来就是杀手，无非就是明面上需要给皇帝一个交代，这个结果也是皇帝最后选择，只是他要做一个明君。
“秋宴的目的达到就行，金家委实没有必要这么介怀一个女子的上装束。”
“三哥这你就不懂了吧，容貌对于女人来说，犹如权利对于男人。”
“以色上位的女子终究活不了太久。”
青年男子觉得同自己大哥说不通，想着就扯开话题，“那季三小姐可是个妙人。”
“无用。”
青年顿时大笑：“大哥，女子除了是政治工具还有别的用处呢。更可况，季家可把这个季晴当做了宝贝明珠般奉着呢。”
当未出阁的小姐们表演结束的时候，这场秋宴终于正式开始了，各处都掌了灯，整个院落不似前头那般晦暗，公子们也都走了出来。
“这次太子没来，皇家来人，竟是三皇子和五皇子。”
“你想入皇家？”季倩被季晴盯了一会，“这是父亲原先的打算，说五皇子这一脉乃是中立，而且年龄相仿，五皇子于其他任何皇子都没有威胁，若我能成五皇妃，也是条路。”
“那你呢？”
“我…”季倩看了看五皇子，虽也是个翩翩少年，但终究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般男子，“我倒是想，若能嫁个与父亲一般的人多好。”
“像舅舅和都郡王这样的男子，少之又少，你就说你想不想嫁入皇家就是。”
“我不想。”季倩坚定地回道。母亲曾多次说过，最为薄情的就是皇家，她虽然只是闺阁女子但也有自己美好的幻想，她看过很多书，也常听戏文，戏里的那些爱情故事有悲有喜但都是轰轰烈烈让人艳羡的。
“哪怕是布衣，若是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无憾，只要他能够待我好，能够真心实意地爱护于我，我自是无怨无悔。可，可皇家…”
“你若不愿意，季家就有法子让你不入皇家。”
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哪怕是官宦家的嫡女子也有颇多的无奈。
“如今你大可放心，五皇子还不足以求取你一个元帅的嫡孙女，还早着。”
季倩被这么一安慰，长呼了一口气。
“舅舅和祖父是将士出身，有些事他们反而看得更加淡然，毕竟为人不似金家那般将地位看得那么重要，所以你的婚事他们只会往你是不是幸福上去考虑，不会有政治联姻的问题。”
季倩点点头，突然奇想地问：“你呢，你有想过自己的婚事么？你虽然年幼我两岁，可是毕竟也是个女儿家，普通人家的女孩儿十二岁就要被说了亲事的。”
“我的婚事，除非皇上下旨，否则没有人敢来给我说媒。”其实皇上也不会，毕竟如今的季晴不能够嫁给任何人，除了季家，最有力的就是金家和丞相府，再来就是皇家，而皇帝可不会让季元帅的心肝外孙女嫁给任何一个皇子，就像季晴说季倩的婚事还早着一样，她的更加，毕竟她对皇帝来说，还有用处，日后皇帝还会发现更大的用处。
“芙儿有想过要个什么样的夫君么？”
季芙脸刷的红了，她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突然一想到，有对嫁人有了无限的瞎想，看着季芙那个样子，季晴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要找个真心的，知道么？真心对你的，不要委屈自己巴巴地倒追上去，别人还不稀罕你。”
季芙点点头，“我定会找个待我好的，我也肯诚心待他的。”
季倩掩嘴笑：“年纪小小的，心思倒是不少了。”
“你也说了，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这个年纪都指了亲了。”季晴全当玩笑似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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