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稍微眯了眯眼，表示她心里是开心的，可是万重每次就觉得季晴眯眯眼起来，就是在算计。
“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万重只是陪着，季晴要去哪还不都是她做主，师徒二人刚要往回走，突然冒出一帮人将两个人围在了中间。
周遭的百姓见势不妙都纷纷退开，但也有爱看热闹的围在更外面一圈。
“啧。”季晴看见主事地踱着小步子往朝他们这走来，嘴里不自觉地就发出了这么一声。
万重眼中的恼怒立刻就冒了上来，好家伙中午还没闹够，现在敢当街拦人。
“外乡人，小爷我…”
“让开。”
季晴最烦的就是和这些鼠辈瞎咧咧，一个字都不屑多说。
“哎哟，小姑娘脾气不错，符合小爷口味，跟小爷回秦府，让小爷养着如何。”
季晴如今只有十四还没有彻底长开，但已经是个水灵灵让人喜欢的姑娘了，又加上冷冰冰的模样，总觉得生出一股反差似的可爱来啊。
秦驰也就是白日里在酒楼闹事的秦公子，原本就是冲着季晴去的，这在街上逮着了正好。
被一个下三滥的人言语调戏，让季晴很是恼火，眯着的眼睛已经有了凉意，此时的眯眯眼徒儿不再是笑眯眯地了，而是用寒光在警告秦驰。
“不说话！那就是…”
“哎哟。”
秦大公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踢蒙了，在地上滚了个咕噜后，捂着自己独自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晴。
许久才反应过来，“好脾气！来人给我拿下！臭丫头敢踢你爷…哎哟！”
秦驰话还没有说完，季晴上前冲着他的脸就是一记拳头，打得秦驰脸颊子立马肿了起来，“秋！耶拖！（臭丫头）！李，李，里门能着干是么！（你，你，你们愣着干什么！）唱啊！哎哟，污的凉。（上啊！哎哟，我的脸。）”
秦驰牙疼地说不出清楚的话，周遭的家仆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一时间都愣住了。
“上啊！”等他捂着脸反应过来说上的时候，家仆们已经愣在了原地，季晴拿着明晃晃的匕首挑起了秦驰的下巴，“不想活了么？”
刀尖顺着秦驰的下巴，滑到了他的喉咙口，秦驰吓得立马噤了声。
“滚。”
说完直起身子将匕首入了鞘，冷冷地又扫了一眼秦驰，这一眼可把秦驰给吓破了胆。
原以为女孩子眯眯笑的样子天真烂漫怕都是好欺负的，谁知道季晴是个不一样的。
借着昏黄的暮光，她狭长的眼睛里那对浅色的琥珀眸子缓缓地移动到与秦驰视线对上，眸子里的凉意，比这秋还要刺骨，那种眼神，他也熟悉，如同他自己看着死人一样，看着一个被自己处死的奴才那般。
只是他所谓的熟悉仅仅是知道那种感觉，如今对上季晴的眼神才知道，所谓地离死亡最近的距离。
秦驰不再嚷嚷，他麻利地爬起来捂着脸捂着肚子逃命一样地逃开了。
那一脚让他的肚子里肠子都打了结似的疼，他就不该再多说话，不然也不会碎了牙齿。
“乖乖徒儿饿了没？”
万重看到季晴慢慢地将身上的杀意收敛回去，上前笑嘻嘻地把小女孩的手拉起来，揉了揉她的关节，“回去多吃点肉补补。”
周围看戏的百姓都自动地给这两个人让了路，他们受到的惊吓也不少，这小姑娘也就看着人畜无害了，这不跟人说一句废话就是干的脾性，普通人，不对，十个人里怕是有九个受不住。
万重心里也有些吃惊，自己徒儿方才出的第一脚，连他都没有看清楚，而且那一脚的落点实在诡异，恐怕这位秦公子回去，外在除了脸上挨的那一拳，肚子上未必能看出伤来，而季晴的脾气比他想的还要直接，京都那些人能够活那么久，说不定还要谢谢皇上。
“好。补补。”
酒楼那里，梁少玉其实也准备赶来，不过一想到万重在，就觉得自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纵然想要交好这位武林前辈，也不至于做到这般贴上去。
直到消息传来说，一个小姑娘把人给打了，他才惊讶地下了楼准备好好地去招待一下这个兴许来历不小的小姑娘。
“前辈，姑娘。”
梁少玉在门口迎着他们两，“楼上已经备好了酒菜，不如上楼一叙。”
季晴看了看自己师父，说道：“许大哥呢？”
梁少玉回道：“我已经请许大哥楼上坐了，二位，请。”
万重拉着小姑娘的手先走了一步，梁少玉更是让小二关了酒楼以免再有什么事端。“前辈，季姑娘今日将那秦驰打了，恐怕明日镇长便会来滋事，我已经替前辈安排好了，您一早就能够出行。”
季晴夹菜的筷子顿了顿，转而去夹了一筷子梁少玉跟前的肉，“无妨，这丫头，寻常人可动不来。”
万重如今看自己家小小徒儿是越看越喜欢，宠地不得了，他就妒忌上了季木峰，凭啥他老着老着，就捞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孙女！自己也想要个这样的孙女陪着。
万重的话让梁少玉惊讶地将注意力移向季晴。
小女孩眉目清秀，总是似有似无地挂着笑意的眼睛偶尔会有一些光彩，皮肤娇嫩，模样是他见过的这个年纪的姑娘里极为出挑的，尤其是那双眼睛，狭长上挑，若是出落开了，恐是极为勾人，眸色好看眼神清爽，这样的姑娘确也不是寻常家能够养出来的。
“不知季姑娘。”
季晴这个名字，他似乎有印象，但一时片刻实在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寻这个人。
“我家小姐是京都季府的三小姐。”
许车夫看着公子憋闷地不行，直接将季晴的来头给报了上了，梁少玉筷子啪啦嗒落了下来，一旁的奴才很快就给他换了双新的。
理了理思路，梁少玉才有重新认识了一番。
“是在下眼拙了。”
季晴摆摆手，“京都季府的三小姐而已。”
梁少玉苦笑，看来上京那一块，还有些事他得好好查查了。比如眼前这位三小姐，居然能够让万重这样的老前辈如此宝贝着，实在是让他想不通。
梁少玉将下午秦驰被打的戏份都加在了万重身上，以为是万重把秦驰给禁锢了，让自家徒儿好好出气的戏码。
这个想法在第二日清晨就被自己给笑着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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