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封信…来的比较急,似乎是与那封前后到的,而且落款是季。想来是季府当真出了什么事,而且送信之人是师父的暗卫。”
“大事…倒不会有。”
季晴接过信后,肖扬就说自己有事先离开了。
京都不断有信来,其中还有皇室的加急,那些都是由万重交给自己的了,来到断草将近四个月,她似乎更加忙了。
“早知道当初我就直接告李崇,把他的乌纱帽摘了不也省事…”虽然这么抱怨,但是季晴明白,光凭自己这么一张嘴说破天皇帝也不可能顶着金家的压力将李崇给革职。
“吾侄…嗯是我,今日京都流传出颇多…叉叉掉了,看来舅舅写这信的时候很是赶时间啊…军人都这么粗暴么?”
季鼎的字好看是好看吧,但是这封信写的跟在打草稿似的。
大致的意思是最近在房间流传的一些谣言,说是皇室有意让季家的女儿入皇室。自己的舅母就比较担心季倩,想要让季鼎一直保持中立,而季鼎在接受了严礼庭之后,就开始学会去考虑朝中权衡之术和大局观。
“你舅母如今恐你倩姐嫁入皇家,焦躁不安,日日与我来商讨此时,舅舅知道你在谷中必然也有诸多功课…但,舅父不日将赶赴战场,季家若是只剩你舅母一人,怕生事端。”
不是怕,就是会生什么事端吧,可是你同我说又有什么用?季晴的手指又开始在桌子上敲。季倩也点拨了,季芙的心思也摆正了,二房和三房也帮你们赶出去了,锅也背了,季晴觉得自己对于季家也该差不多了。
“有事找严礼庭,或者同季芙商榷。”
相比季倩,季晴更看好年纪偏小的季芙,心思且不说纯不纯,但至少不是个蠢的,目光放得很远,看事情的态度也就不一样。
所以回信也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从严礼庭几次回信给她的言辞里能够看出来,对于季家他一直是不怎么感冒的,中规中矩的将军府也好,还是如今刚因为季晴而陷入种种风波之中的元帅府也好,严礼庭曾经不做季家的门客,就只是因为他们太过于平庸。
“接下来,就是断草谷了。”
季晴找出来几张纸,叼着笔开始想法子。
说起断草谷如今的模式,挺像是另一个时代的教育机构的,例如…大学。而生意经营上的打理,这个时代之所以会觉得繁琐是因为,他们的计算能力…若是能够教会他们珠心算,加减乘除之类的基础数学,哪怕她不在经营上多做功夫,这个考试恐怕该免还是得免了。
“哎…一一得一。”
首先,先把九九乘法表给写出来,明天不管怎么说先拿这个交差。
写个九九乘法表恐怕对季晴来说如同小儿科,并且她接下来没有继续写对于谷内各门分化管理的章程,累了。
齐烬不在,下午的时间她又只能自己去上蹿下跳。
“小小徒儿啊!晴儿啊~季晴!给老夫下来!”
季晴从树上跳下来,看到万重身边跟着另一个老者。
“梁师伯,师姐。”梁佑诚也就是那个要为难季晴的老头,身边的女弟子则是那日里想要替齐烬出头的姑娘。
奇怪,这位师姐又不是梁师伯的徒弟。
梁佑诚瞧了一眼季晴,眼里闪过一道莫名其妙的神色,让季晴微微眯起了眼睛。她不介意别人对自己的打量,就像齐烬,也许别人眼里他是个好色之徒,但是第一次见到齐烬的时候季晴就知道,他的确好色,对于美的欣赏,一如季晴自己,也喜欢好好地打量漂亮好看的人或者事物。
但是,这位已经差不多在棺材盖上蹦跶了的老头,看自己的眼神却是觊觎。
“师弟近年来收徒倒都爱收些美胚子。小师侄可还记得她?”
梁佑诚按着那个女孩的肩膀,拍了拍,少女走上前,“季师姐,前几日是师妹我无知,还望师姐能够原谅我让我回到谷心修行。”
“你回不回来是我能做主的?”
少女一愣,梁佑诚也有些黑了脸。
季晴却不在意,继续道:“我们的比试是公平的,输的人自己回到外门去重新修行是断草谷的规矩。若是我一人能够决定你是否能够回来谷心修行,那断草要这规矩作何。梁师伯,您是谷内的长辈,我身为五叶要接管谷内一些事宜,你尚且要给我出出题考量一下我的能力,如今这是在做什么?”
万重不语,他早已经站在了季晴的身后,就这么站着。
那少女见梁佑诚似乎也被季晴给呛住了,顿时红了眼睛一脸的绝望。
“梁师伯,你可是答应过我!”
“闭嘴,既然谷内规矩如此,谷主和五叶们又严苛,你就再去…”
“梁师伯,话要好好说,规矩便是规矩,这规矩想来也是当年你同意才定下的,我师父身为谷主,我乃断草五叶严苛也是情理之中,让我意外的是,梁师伯你可是内门里的拳法主师,更是断草开谷老资历的前辈,您难道!就不该严苛,私自同意弟子进入内门的权利,除了谷主什么时候有第二个人了?”
“放肆。”
“你才放肆,梁佑诚,五叶所言哪句是胡言,我也想问问你这些问题。”
万重心里明白,自己对这些开谷的老一辈还是太过于客气,季晴的脾气刚好弥补了自己这一点。
“断草的规矩一向森严,若不是如此,哪来如今的基业。下次做事前,希望师兄你,多想想清楚。”
梁佑诚不语,少女已经哭地快要背气一般,“季师姐,我求求你了,让我回到入门吧,我发誓我一定潜心修行!再不惹是生非…”
季晴冷目看着这个女子,“若我不是断草五叶,按照我的脾气,我绝不会给你翻身来对付我的机会。”
女孩一怔跌坐在地,“你既想入内谷,放着自己亲传师父不求,求一个这样的家伙,想来也是个心术不正的,出谷去吧,我那师弟那里我自会去说。”万重看着女孩心头也是烦闷,这样的事情,以前不少,可是他到底一个人顾不过来,而肖扬识人能力不俗,当断则断都不会给任何机会,他意外的是,居然季晴也在这方面有极为突出的能力。
“谷主!谷主我知错了,谷主求求你,出了断草,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啊。”
季晴冷着眸子看向梁佑诚,“师兄同我讲过断草的起源,梁师伯是经历过那段往事的人,有些道理我希望梁师伯能够懂,攘外必先安内。若是断草还想发展下去,师伯最好收起那些心思。”
“区区小儿,竟敢妄议师伯。师弟,看来你的教导也不过…”
“你,不要太不要脸。”季晴觉得,跟这种还要在同一天空下呼吸真的恶心,要是能杀掉就好了,做杀手可真好。
万重按住了季晴的肩膀,又顺势摸了摸自己小徒儿的脑袋,方才的杀意,在场的人都能够感觉到,而梁佑诚自然也是。
一个小姑娘居然能够有这么强的杀气,梁佑诚着实是被吃了一惊。万重收的徒弟从来不简单,当年带回来的那个小王妃就如同一匹狼,差点把自己给弄死,这回收回来的,比狼还要可怕。
“难怪师伯吃饱了撑的要考考我有没有资格打理断草事宜,当真是闲的。”季晴将目光转向小女孩,“可是你自己去求得?”
少女睁大了眼睛,似乎是读懂了季晴眼里的意思,绝望之际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季晴居然能够猜出来这其中的种种吗!她,真的能够懂么?
“不!不是!季师姐不是我!我早就身在外门,哪里会有机会见到梁师伯!”她的撕心裂肺让万重心里起了极为浓重的疑惑。
“你…”
“师父这事,让徒儿来处理吧,她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好了。”
少女听此,连忙双膝一挪做跪姿,一个接一个地磕头。
“你身为五叶,本就有资格来处理的,也好,总归你师兄那里也在开始准备一些交接的事宜。”
季晴冷冷的目光刮过梁佑诚,想来这个师伯是没工夫给自己出考题了,谁难为谁还真是不一定了。
“你想留下来我有个条件。”
“我答应。”
少女明白,自己如今只有留在这位五叶身边才能够活下去,她这一生已经错的离谱,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了,季晴如果仍旧可接受她这无疑是生存下去的希望。
“既然你心里都明白,那么梁师伯,明日我们宗堂见。”
“你!”
梁佑诚不可思议地看着少女,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我可以,外门还有许多女弟子也同样可以!他们留在外门已然没了多少念想了。”
“好!好你个梁佑诚!”
万重回过神来,突然一掌拍向梁佑诚,梁佑诚见势不妙欲逃却被季晴背后的偷袭直接断了腿。断刃狠狠地扎进他的踝骨,碎裂的痛苦让梁佑诚整个人倒地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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