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信回来后便一直默不作声,他内心无比纠结,生怕说出来后伤了兄弟们的心。正犹豫着是不是再隐瞒几日等大当家归来之后再说明缘由与大家道别。
陆九峰似乎察觉了什么,上前询问道:“武兄,你的绿辰枪呢?这可是你的宝贝,平时兄弟们想碰一下都不行。”
“额,我刚回了趟屋,那枪我放回屋里了,‘六老’被我引开了三里路,他们不会再找来了。”武信眼神闪烁,不敢去瞧陆九峰的眼埋着头说道。
独孤煌一脸奸笑也是来凑热闹,他看着武信调侃道:“你那么晚回来是不是又乱走迷了路!”。
这按武信的脾气要是换做了平常他早就骂骂咧咧把话顶了回去,可今天却一反常态,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竟没有接话。
独孤煌自然也是觉察到了,他不再追问,想来他们师兄弟多年未见,必然勾起了诸多难以释怀的往事。他转而看向其他人慢慢说道:“我看兄弟们都累了,不如今天大家都早点歇息,明日我们再议。特别是那块“亲军都尉府”的腰牌,还有他们为何要去波斯国明教总坛,包括那沈家怎会有五里追魂雾这类毒火药,大家各自回去都好好想想。”
众人纷纷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武信,很是理解时这隔多年他面对自己的师兄弟是何感受,于是这个夜晚带着一丝焦虑,带着一丝惆怅,带着一丝不安而相互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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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黑风寨“南大院子”里,横七竖八堆放着将近二十多个木箱子,正是昨日黑风寨的弟兄们拼死拼活把命换回来的。
许多人一晚上都没睡好,一大清早便围着那些木箱子开始上下掂量着。谁都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可经历了昨日那五里追魂雾,如今一个个都如同惊弓之鸟,没人带头谁也不敢在碰一下。
独孤煌这时候心里也在范畴,这人也杀了东西也劫了,也该给兄弟们一个交代。正蹬着犯嘀咕那,却不想一身着道服的男子慢慢走到了自己的跟前,他抬头仔细一瞧,原来是前几日想在阎罗堂内捣乱却被岳义点了穴道的武当派道人。
想来前些日子,要不是有白眉道人照顾着,大当家还派了几位黑风寨高手紧盯着,才勉勉强强安安分分算是待在了屋子里,没有来搅这趟浑水。
但昨日因为不少弟兄中了那毒雾,寨子里的人时长长都去哪“景堂”看望,自然也就顾不上他了。这不一个人就偷偷跑了出来了,丘玄清看到院子里摆的满满当地劫来的箱子,心中可是恼怒,他想不明白,自己的那位守清师叔为什么还呆在这与狼为伍。
看见了独孤煌,他一脸鄙夷,冷声说道:“哼,都活该中那毒雾,不去抢不就没事了!”
独孤煌蹲着身,瞅了一眼丘玄清,一脸不耐烦的转过了头去,嘴上骂骂咧咧道:“可别逼老子,不然收了你的命!”
丘玄清这几日没有出门可并非是因为怕了这些恶人,他迟迟未走,一方面是因为师叔,另一方面是因为黑风寨大当家答应了帮他寻找门派丢失的宝鼎他这才忍气吞声。
他听到独孤煌如此轻狂,不免有些恼怒,转身准备回屋,却看到了一对的兄弟,那兄弟两人长得人高马大,一黑一白,这不就是当年再牙山一带的,被称为“黑白无常”的耶律俩兄弟吗。在瞧他们脸色发黄眼袋发黑,看来一夜都守着那些箱子,想来他们俩绝对是想钱想疯了。
玄清猜的确实没错,这黑白无常两兄弟,不但想钱想疯了昨日连那毒火药臭味都闻不出,而且还没记性机关毒雾威力骇人,他们紧紧盯着那些的箱子,似乎又动起了什么歪脑筋,看样子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还依然要钱不要命。
耶律兄弟似乎也发现丘玄清看着他们,耶律坤对耶律坎使了个眼神,轻声说道:“瞧见那臭道士没,我们骗他去开那些箱子怎么样?”
耶律坎偷偷摸摸四处张望,压着声儿回道:“三当家就在这那,万一又来个毒雾什么的,还不把大家伙害死,我可不敢。”
“你还想不想娶媳妇?”耶律坤皱着眉,气咻咻的问道。
“想!”
这位倒是老实,想也不想的答上了。
耶律坤凑到弟弟耳边接着蛊惑道:“没银子怎么娶媳妇?想,那你就按我话去做。”
“那你说说怎么弄?”耶律坎像是决定了,跟着哥哥一起冒个险。两人于是交头接耳,低声的盘算着什么。
不一会,耶律坎慢慢悠悠的来到丘玄清身旁,低声说道:
“道长,我们思前想后,额,这个确实不对,你看这些个箱子是沈富的,沈富也算是你们武当派俗家弟子,要不你清点清点,看看有什么东西,你做个证,我们给退回去?”
“哼,油嘴滑舌,你说话算数吗?”丘玄清说完便瞧了眼不远处的独孤煌,示意你们根本不是做主的。
“不算数,不算数。但反正咱们把那些人都杀了,你也算和咋们守清道长认识,你只要不回去乱说,咱们啊就是自己人,你也可以拿些好处是不?”耶律坤一搭一唱也跟了上来依照不行准备在换一招。
“滚开。”
可他们并不了解丘玄清,嫉恶如仇的他,怎么回答应做这等事。
耶律坎脑子一根筋,不识好歹,不依不饶又凑上去接着说道:“对啊道长,咋们现在可是自己人,嫌少还可以商量嘛。”
丘玄清眼睛一蹬,脾气开始发作,他怒骂道:“劫人钱财,夺人性命,你们这等恶人,早晚必遭天谴!”
见着那边开始争吵,独孤煌不耐烦的走上前,不知缘由的就推桑这玄清,气愤的说道:“怎么了,还想动我们黑风寨的人了?老子忍你很久了,知道吗?”
丘玄清怒目而视,大声喝道:“守清师叔知不知道此事?你们这么不顾王法,就算劫那钱财以后也无福消受!”
“老子不但截了,而且正准备和弟兄们分那,怎么着了?”独孤煌气也上来了,什么难听开始就说什么。
玄清和独孤煌正式针尖对麦芒快要干上了,他想着越想越气,前些日还被人点了穴道有些憋屈,在看着那些恶人面目狰狞,厌恶无比,他一时压不住火,想到如今虽然双拳不敌四手,但也不能同流合污有辱师门,还不如来个鱼死网破,他突然转头看着那些木箱。
“那里面不是会有机关暗器吗,正好毒死这些恶人。”他一边想着,一边尽然真的愤然冲上前,用手掀开那一个个木箱,吓得旁人四处躲穿。
然而那些箱子里面除了金银细软,书画瓷器,玉器宝石,并没有其他物件。
独孤煌也是一愣,没想到这道士像是疯了,不要命的去开那些箱子。他刚想上前阻拦,却不想被一旁的耶律俩兄弟挡了下来。
“交给小的吧”
那俩兄弟正得偿所愿,借着去阻拦的名义,过去装模作样摆摆架势,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箱子里的宝贝看。
丘玄清开始歇斯底里起来,愤怒的掀翻了许多木箱。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掀开一木箱子,他往里一瞅,让他张目结舌惊讶不已,这怎么会?
只见那箱子里放着一尊样式“圆形,有二立耳,深腹外鼓,三蹄足”的大鼎,这不就是苦苦一直寻找的毛公鼎吗!怎么会在这箱子里!
丘玄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可能啊,这怎么会在沈家商队的箱子里。”他自言自语道,怎么想也觉得没有可能。他突然又四处张望,怒不可支的看着独孤煌大声问到:“是不是你们放进去的?这个鼎!”
“臭道士,你说什么?”独孤煌怒气也被点燃,他上来推搡着玄清,怒声说道:“警告你啊,别屎盆子乱扣,谁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在说我们要那破鼎有什么用?”
一旁的耶律兄弟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躲过一边在那儿的屁颠屁颠围着箱子,直勾勾的看着那些元宝,忍不住偷偷拿出几个,不时的亲两口咬两下。
周围人眼见那两人剑拔弩张,气氛开始不对,纷纷上前围观。
这独孤煌的剑法可谓了得,玄清还未抽出宝剑,他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刺了过来,逼得丘玄清剑也未拔,好无还手之力。
眼看独孤煌一剑刺向要害。身后一个人隔着数米之远,一掌发力,一股掌风尽然震得独孤煌连退数步,如被雷击一般浑身发麻,一时间动弹不得。
“五雷闪电手!师叔!”
玄清满脸是汗,惊讶不已,要不是师叔来的及时,恐怕必将命丧于此。
独孤煌看到白眉道人的出现,对他还是非常尊敬,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便收回了宝剑。
白眉道人很少见到动怒,这次却也皱起了眉头,语气强烈的说道:“所为何事?如此轻易就动手?若是被人利用了呢!”
独孤煌率先开口,抢着说道:“我可没,是他诬陷我们拿了他什么鼎。”
白眉道人一脸疑惑转而看向丘玄清,心却已猜中一二。
刚才动手的起因丘玄清心里也是有点发虚,低声说道:“师叔,就是我派丢失的毛公鼎,尽然在那些箱子里!”
白眉道人看到那箱子里确实放着那毛公鼎,他神色开始变得不好,慢慢说道:“都去阎罗堂,大家把话挑明了说道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这事起因经过,贫道始终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
丘玄清不在反驳,随后跟着白眉道人身后一同走向了阎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