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璇颖一抬头,就对上表情同样错愕的墨弘毅。
“你们果然是兄弟,品味都相同,这茶楼有啥好玩的?”她往阁间看去一眼,里边果然坐着众多富商模样的人和一群莺莺燕燕。
“二皇子吉祥。”身后传来女人的娇俏声,楼璇颖懒洋洋的回头,在那几个女人中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她一时之间没认出人来,可对方却瞪大了双眼,手中拿着的琵琶也掉落在地上。
“你……”
楼璇颖从这几个女人的衣着打扮里不难猜出她们是青楼女子,可她什么时候认识她?在画舫上?
“枝枝,你怎么了?怎么把琵琶也摔了,回去等着被妈妈打。”
枝枝?楼璇颖终于反应过来,醉仙坊的枝枝,柳义那天死在她身上。
她那天是男装啊,枝枝记性那么好,这都能认出来?
“我认识你?”
“你那天去了醉仙坊……”
“醉仙坊?那不是烟花场所?我怎么会去?”
“枝枝,你傻了?她是女人,这几天你总是浑浑噩噩的,你还是回醉仙坊吧,别一会进去得罪了几位爷。”枝枝身旁的姐妹看了墨弘毅一眼,靠近枝枝小声地交代。
见枝枝魂不守舍地点头之后,她看向墨弘毅,欠了欠身,替她找了个借口,便示意她离开。
墨弘毅的视线一直落在枝枝身上,直到她走下了楼。
“二皇子,一屋子的女人呐,小心点,可别玩出什么病来,祝你愉快。”楼璇颖朝他扮了个鬼脸,也跟着蹦跳地下楼了。
枝枝撑着伞,刚要走进雨中,就被楼璇颖一把拉回屋檐下。
“下这么大雨,你现在回去,肯定一身湿。”
枝枝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到她,眼里有着明显的惊恐。
“枝枝,刚才你的姐妹说你这几天浑浑噩噩,你是介意着柳义死的事?”
“你你……真的是那天闯进我房里人?你女扮男装?”
“是我。”
“你刚才又说……”
“我跟你一样不希望那天的事发生,更不希望那天的事被传得到处都是,柳义不是你杀的,你心放宽来,把那事忘记了。”
“谁杀的?”
“你这两天肯定有听到相府的传闻,那都是真的,柳义死在相府,是被他的表妹下毒害死的,与你无关!二皇子事后肯定会来问你,该如何回答你自己抉择。你等雨小些再回去吧,我走了。”
楼璇颖从刚才墨弘毅的表情中已经看出了他对枝枝和她有疑惑,枝枝如果够聪明,就不该把真实情况说出来。
留下话,她转身就进了茶楼。
楼璇颖跑到人群聚集处,兴致勃勃要加入,然而,众人看到她突然冒出来,有些傻眼。
“走走走,男人玩的,你一个女人掺和什么?”
“凭什么女人就不能玩?”
“你有多少银子?我们一次赌几百两,你有多少可以赌?”
楼璇颖皱眉,一次赌几百两银子?这群富商欺负她现在拿不出来那么多银子!
她叹气,就在她想说自己来围观的时候,一沓银票甩在了他们的赌桌上,全是一千两的银票。
“她的银子我替她出。”
楼璇颖嘴角狠狠一抽,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墨弘毅。
“你做什么?”
“不是要赌没银子么?我替你出。”
“你有什么立场帮我出?”姓墨的脑子果然都有毛病,做的事总让人摸不着头脑。
“正好我无聊,而这里有乐子。”
“二皇子果真有钱,拿钱买乐子看别人聚赌,先说好,若我把你的银票都输光了,你会不会让我赔?”
墨弘毅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既然我说替你出,就不会要你还。”
有人送银票,没有不要的道理,皇子嘛,银子多到花不完,王府里随便一个花瓶拿去变卖都比这沓银票值钱。
她很不客气地伸手拿起桌上的银票,朝在场的众人扬手:“现在能玩么?”
众人认出了墨弘毅,忙着赔笑:“当然。”
然而,当真正的博弈开始,那些做庄的老板再也笑不出来,骰子不管如何摇,墨弘毅始终能猜出大与小,然后示意她去压。
几场下来,所有人都跟着他们压,庄家赔银子赔得想哭。
楼璇颖啧啧叹着:“墨弘毅,你怎么猜得那么准?不会那庄家碍于你的脸面,给你放水吧?”
“你觉得庄家那表情像吗?靠耳力。”
“好吧。”她将刚才那沓银票塞回给墨弘毅,只余下赚到的钱,“这些银票还你,虽然这些也是在你的指引下赢的,不过不准备还了。”
她说完等着庄家再摇骰子,可久等不至,庄家哭丧着脸看她:“姑娘可会玩牌九?我们可以换种方式吗?”
“会啊。”庄家摇了就等墨弘毅给答案,她负责收银子,她也早觉得没劲了。
牌九靠实力,几轮搓下来,楼璇颖又赢了一大把,甚至连墨弘毅都惊讶了,她竟然会玩牌九,还能玩这么熟练。
身为相府大小姐,还傻了十几年,她究竟哪里学来这些奇怪的东西?
“楼璇颖!”
人群外突然传来某冷面男暴怒的声音,楼璇颖差点没把手中的牌翻过来。
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墨璟昊带着一身的怒气走了过来,看到墨弘毅和楼璇颖两人靠坐在一起,他只觉得胸中怒火更旺了。
“墨弘毅,你该回去关心楼璇雅,她的姐姐就不劳你费心了。”
墨弘毅扯了扯唇角,站了起来,往人群外走,经过墨璟昊身边时,他压低声音道:“她不一定是你的,等到预言被证实,大皇兄第一个会跟你抢她。”
他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步步往前,而在这时,从茶楼外进来两个人,边摇头边叹息。
“最近相府多灾多难,前几天不是刚传出姨娘和男人偷情,还杀了人的事吗?今晚相府四小姐被人****……”
“是啊,唉,楼丞相可真倒霉。”
相府四小姐被人****……
楼璇颖手中的牌全部掉到地上,不敢置信地站了起来,朝那两个男人冲过去。
“你说什么?谁允许你在这里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