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璇颖反应过来,猛然惊觉自己身上穿着的衣物不对劲,都怪她把心思都放在医书上,一激动起来什么事都忘了。
她皮得绷紧了,这事要是让墨璟昊知道,她甚至可以想象他脸会多臭。
“万总管,你能不能……当今天的事没发生,不要告诉墨璟昊啊?”她朝万总管谄媚一笑,双手合十拜托他。
万总管为难地看她,扫了周围的侍卫和下人一眼,狠心告诉她:“恐怕不行,这事王爷肯定会知道。”
楼璇颖听到万总管斩钉截铁的拒绝,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继续央求:“万总管……”
“大小姐,就算小的不说,可这么多人看见,也会有话传到王爷耳里的,您既然知道王爷会生气,为何还打扮成这样溜出府去?”万总管不忍心拒绝她,可他身为王府总管,断不可能瞒着王爷这事,那样以后王爷还如何肯相信他?
“好啦,万总管,逗你玩儿的,不为难你了,我是关在王府里闷死了,出去兜一圈而已,墨璟昊肯定猜得到,等他找我,我再跟他说。”看着万总管那纠结的表情,楼璇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墨璟昊想要收下她,必定早有心理准备,她这辈子就不可能乖巧地待在府里,失去自由对她而言会生不如死。
“大小姐,这位黑衣姑娘是……哪位?”万总管看着默默站在她身后始终一语不发的陌生女子,她的装扮太奇怪,刚刚还被下人误认为刺客。
“她是我的朋友,万俟月离,墨璟昊也认识的,你把名字告诉他,他就知道了,我今天出府就是去接她,还有,万总管,月离以后跟我一起住在‘颖月居’。”楼璇颖将万俟月离从身后拉出来,向万总管介绍了她,而后,她和万总管说了声,又朝周围的侍卫和下人吐舌头扮鬼脸,拉了万俟月离就离开了。
“可这事得先跟王爷说一声……”毕竟北院位置特殊,王爷不喜欢闲杂人等进入。
然而,不等万总管把话说完,她们已经风一阵跑远了。
楼璇颖带着万俟月离踏进颖月居的院门时,恬儿从屋里跑出来,惊讶地道:“小姐,你穿成这样怎么从大门进来?”
“忘记了,太激动跑错位置了。”她出府时是直接从颖月居翻墙出去的,回来时什么都忘记了,事已至此,无法改变,只能认了。
她摆了摆手,在恬儿睁着好奇的大眼打量万俟月离时将她推了出来:“恬儿,她是我在冰蛇岛认识的朋友,万俟月离,她帮过我好多次,以后她跟我们住一起,你要多多关照她哦。月离,恬儿是我的贴身小丫鬟,很护我,但是胆儿小。”
“月离姑娘,谢谢你之前照顾我家小姐。”
“叫我月离就好。”万俟月离听了楼璇颖的介绍后,难得收敛起惯有的冷脸,朝恬儿友好地轻点头。
简单地寒暄一阵后,恬儿帮楼璇颖将画得黑兮兮的脸洗净,还给她换了套干净的衣裙,而后楼璇颖和万俟月离就躲进书房了。
待门窗都关实后,楼璇颖宝贝地拿出医书,在书桌上摊开,万俟月离安静地站在她的身后,见她对着医书一页页翻看起来,很快,她的动作停顿了,整个人都跟着僵硬起来。
“璇颖,怎么了?”
半晌之后,楼璇颖才回过神来。
她手忙脚乱地打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一张纸摊开,双眼不过一瞟,就在纸上找到一味药名,正与医书摊开那页相匹配。
她迅速将整本医书翻完,而后陷入呆滞状态。
“璇颖,发生什么事了?”万俟月离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竟然……全部药材都能在这里边找到,十六种!天啊,哈哈哈……”
楼璇颖起初还是呆木的,尔后突然拍桌狂笑起来,让万俟月离差点以为她中邪了。
“月离,来帮个忙。”
楼璇颖和万俟月离将纸上写有十六种药草名找到对应的画,剪下来呈摊开状放于桌上,前后检查了数遍无误后,她深吸口气,神情显得很激动。
万俟月离默默地退到一旁,就见她咬破自己的手指,而后将右手压至那些画上,伴随着一道白光闪过,再次眨眼,桌上已经堆满了各种药草……
好可怕的能力!
她虽然已经见识了两次,可还是恍若梦中,如此不真实的能力……
只要画得出,有什么得不到?
楼璇颖看着桌上堆放的药草,眉头轻皱起来,拿起球状白花的雪灵芝,它足足有两三只手掌那么大,她怕药草不够用,刚才“出画”时意识控制它们往大了现形,可对于药草来说似乎偏大了点。
“月离,你说会不会太大了?”
“呃,没见过,我也不清楚。”
“算了,就这样交给越楚吧,不然到时候跟我说不够用,让我再找些给他,我往哪儿找给他?”她说着,乐呵呵地找出一块布,将桌上的药草全扫到布上,而后把布条一扎,打了个结就扔一边了。
“璇颖,你确定你把这么一袋药草拿给越楚后,他和王爷不会怀疑什么?”万俟月离提醒道,就见她刚要伸懒腰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眨巴着大眼在神思。
楼璇颖想了想,尔后淡定地收回手:“肯定会怀疑,其实他们早就对我有所怀疑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随他们怀疑去吧,到时候我就一口咬定这些药草是你从冰蛇岛给我带回来的,月离,我们套好口供,不能让我穿帮啊。”
“可这些药草冰蛇岛几乎都没有,环境不同,种不出来,越楚懂药,他不可能不知道。”
“管他呢,要不是别无它法,我也不想这样做。”到目前为止,她做的让人起疑的事还会少吗?纵使他们怀疑,可有谁知道真相?
“璇颖,你难道想瞒着璟王爷一辈子?”
楼璇颖被万俟月离的话给问倒了,一辈子……
一辈子有多长久?她都不确定自己能否跟他一辈子。
她笑了笑,回答得很含糊:“没想过这些,船到桥头自然直,走哪算哪,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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