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璇颖怀胎不足八月,有一天,墨璟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她难得安静地坐在他身边鬼画符,尽管垫子垫得柔软,坐了一会,她就觉得不舒服,下意识地伸手捶了捶腰背。
“不舒服?”墨璟昊搁下奏折替她揉捏肩背,眼看她肚子越来越大,每天行走越来越不便利,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舒服地闭眼享受他的伺候,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邃睁眼兴致勃勃地与他探讨:“璟昊,不用两个月,我们的孩子就出来了,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这个问题让墨璟昊的手一顿,眼色暗沉几分。
从他拿到玉玺里的预言那一刻,他就害怕触及这事。
“怎么了?”她发现他迟迟没有回答,嘟嚷着嘴不悦地看他。
他收敛神色,笑着看她,反问:“颖儿呢?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我怀胎十月生的,我想要知道你的想法嘛,不许跟我一样回答都喜欢,要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她靠在他的怀里把玩起自己的头发,等着他的回答。
墨璟昊迟疑了半晌,拗不住她一再地催问,于是,遵从内心回答:“男孩。”
听到他的问题,楼璇颖朝他鼓起脸:“果然你们古人都是一样思想,重男轻女,万一我生出来是女儿呢?你是不是要嫌弃我肚子不争气?”
“傻瓜,怎么会?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我们的骨肉,但如果他是男孩,就可以立他为太子,轩墨王朝有后,母后就不会再给我们施加压力,这样不是很好?”其实他更喜欢女儿,能承袭她的美好,可那道预言硬生生鲠在他心头。
她笑眯了眼,双手环上他的肩头,主动凑上自己的红唇,两人一阵缠吻,意乱情迷之下,他的手已经探进她的衣襟内摸索,当触及她鼓鼓的肚子时,他连忙打住结束了这个吻。
他的气息很凌乱,而她被吻得有些晕头。
“颖儿,别勾引我,我还有些日子得忍。”
楼璇颖脑袋是昏沉的,好一会才将他的话消化完全,微窘的同时也觉得动容。
他登基为皇已经两年,身份高贵如他,本可后宫佳丽三千,可这两年她始终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她怀孕期间,他在节制,还真难为他。
“璟昊,我可以帮你解决……”她朝他眨了眨眼,眼神里带着魅惑。
两个月后,楼璇颖临盆在即,墨璟昊比谁都慌乱,特别是听到她疼痛的叫声时,他在屋外来回走得急,要不是嬷嬷拦着,他早冲进去了。
“皇上您别急,皇后娘娘一定能给您生出白白胖胖的皇子。”
“到底还要多久?都进去几个时辰了。”墨璟昊一拳打在殿前的金柱上,让跟前的嬷嬷吓得颤抖不已。
早知道生孩子会让她承受这么大的痛苦,当初真不该答应。
老嬷嬷很惶恐,平日里皇上只是冷厉了些,但可不会向现在这么暴怒,皇后娘娘要是再不生出来,也许她们就拦不住了。
可她们心中有底,有人还生了一两天才生出来,皇后娘娘这才进去几个时辰。
终于,一声小孩的啼哭打破了夜的寂静,守在屋外的宫人全都松了口气,不待他们眨眼,墨璟昊已经推开他们冲进了屋里。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位……”刚将小孩包好的嬷嬷见皇上进门,忙迎上去恭贺。
谁知墨璟昊眼里心里只念着楼璇颖,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连瞧都没瞧孩子一眼,越过嬷嬷直奔床边。
“颖儿,辛苦你了。”看着面容憔悴,嘴唇发白的楼璇颖,墨璟昊眼里满满的心疼,双手紧紧包裹着她的手将其放至唇边。
楼璇颖忍着疼朝他挤出了笑,安慰道:“我没事,我想看孩子……”
听到她提起孩子,墨璟昊才将心思从她身上分出些许,这时也反应过来必须要关心一下是儿子还是女儿。
于是,他回头看向抱着孩子站在身后的老嬷嬷,问:“皇子还是公主?”
老嬷嬷神色微窘,敢情她刚才向皇上报喜,皇上完全没听进耳里?
“恭喜皇上,是位皇子。”
“好,给朕抱过来。”听到这回答,他莫名松了口气。
“是,皇上。”老嬷嬷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襁褓中的孩子交到皇上的手里,确定稳妥后才退下。
墨璟昊有些失措,总觉得他稍一用力,手里的这么个小不点就会被他给捏碎似的。
“颖儿,我们的孩子,是皇子,等他满月,就立他为太子,以后我们就不生了……”他不想再让她承受多一次的痛苦,轩墨王朝有后就好,而且只要他跟颖儿不再生,第二道预言的事就不会有实现的一天。
楼璇颖满足地看着她的儿子,听到墨璟昊的话,不悦地扁嘴:“不要,只有宇儿一个多孤单?他要承担的压力也太大了。”
早之前她就和墨璟昊商量好了,要是儿子,取名墨凌宇,若是女儿,便叫墨然雨。
墨璟昊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刚才的疼痛忘记了?”
“没忘,很疼,可是我现在很幸福。”她又看向墨凌宇,轻轻抬手触碰他软嫩的小脸,心里是满满的感动。
“颖儿,这事以后再讨论,你先好好休息。”墨璟昊将孩子重新交回到老嬷嬷的手中后,便守在楼璇颖的身边,低声轻哄她休息。
楼璇颖为轩墨王朝生下皇子的事改变了太后对她的看法,太后把心思都花在含饴弄孙这事上,再没心思去挑她的毛病。
母凭子贵,太后连带地记着让叶嬷嬷给明翔宫送去很多补药,楼璇颖坐完月子,又调理好身子,本想缓个一年再怀第二胎,然而墨璟昊故伎重施送来的避子汤让她一气之下,夜里再次使出浑身解数迷乱他,成功地再次怀上身孕。
这天夜里侍寝,在他奋力驰骋结束后,不知节制还要来第二次之时,她忙伸手阻止:“璟昊,等等,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又怀孕了。”
她笑着报喜,可对墨璟昊而言却有些晴天霹雳,半晌才咬牙切齿地瞪她:“你把我让人送来的汤药全倒了?”
“是啊。”她回答得很轻松,可没有因他的瞪眼而有丝毫害怕,反正他不过是在装样子,才舍不得真对她发火,她环上他的脖子,笑着说,“我觉得差不多可以给宇儿添个弟弟或妹妹啊,不然他有点可怜,完全脱离不了母后的魔爪。”
“颖儿……”墨璟昊很无力,除非她不想再生,否则他根本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