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爷大急,问杨帆道:“吴壮士,这该如何是好?”
杨帆拍拍手中的竹竿,道:“只要杨老爷不屈服于他,我自会让他得逞。”杨老爷心下稍定,道:“杨家乃百年望族,便连太祖皇帝都礼遇有加,老夫岂会屈服于那等无耻之人?嗯对了,快!快!你们几个快随我把太祖皇帝赐与杨家的牌匾请出来,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敢放肆到什么程度!”
管家齐伯忙领了两人随那杨老爷去请那御赐牌匾。四人刚进入里院不久,那门上的门闩便“咔嚓”一声音断裂开来,顶住大门的一众家丁也被猛然撞开的门板扫地人仰马翻。
门外的的唢呐声又响起来,两个武师打扮的壮汉率先跳进门来。踢开几个躺在地上的家丁,两人朝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见一个身着大红新郎礼衣的青年汉子迈入门来。
杨帆定眼一看,此人便是那天在通天堑铁索桥上下令向自己放箭之人。杨帆握了握手中的竹竿,向前走了几步,挡在众人的去路上。
那朱汝贤见前面挡了一个抱着鱼竿的家丁,便朝前侧的那名武师皱了皱眉。
“操!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滚开!”那武师冲杨帆喊着,挥拳冲了上来。
然而怪异的事情忽然发生。那武师冲到半途,却一个铁板桥仰面朝天,继而一个跟斗翻向后面。众人看时,才发现杨帆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手中的竹竿,锋利的竿头刚才正抵在那武师的咽喉之处,若非他刹得及时,此刻恐怕已经喉穿而亡。
“咦?还是个练家子!看拳!”那武师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随即大喝声又冲向杨帆。这次他收起了轻视之心,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然而情形却仍象刚才一般,就在他冲到距离杨帆一竿之远的地方之时,杨帆手中的竹竿又恰到好处地抬了起来。
那武师来势太猛,仓促之下已使不出那“铁板桥”的潇洒功夫,只得狼狈地侧身一摔,避开那突然出现的竹竿。
待他站起身来之后,便见杨帆依然抱着竹竿站在那里,自己的两次攻击,对方居然连一步都未移动,便轻松化解。
“某乃金枪太岁肖豹,阁下何人,报上名来!”武师见杨帆有此功夫,知他不是一般的家丁,便问道。
“什么金枪银枪,我看还不如我这竹枪,你的名号我没听说过,我叫什么你也不必知道。”杨帆依然摆着那很酷的姿势,不屑地回道。
“小子,你有种!你可知道这位公子是何人?”此时朱汝贤左侧的那个武师也凑上前来叫嚣道。
“知道,不就是个强抢民女的淫棍么!”杨帆瞟了那朱汝贤一眼道。
“找死!”这两个武师不约而同地喊道,“一齐上!”
两人一左一右朝杨帆夹攻上来。
按理这两人同时进攻,而且距离又十分近,杨帆最多只能拦下一人,另一人会趁机攻到杨帆的身前。然而在谷中几个月里,杨帆几乎每日里用这竹竿刺鱼,到了后来那倏然远逝的游鱼他尚且一刺即中,何况眼前这两个大活人。
但见他手中竹枪微动,似是化出两道虚影,那边便传来两声惨叫。
众人几乎没有看清杨帆是如何出手,却见两名武师已经倒在地上,捂住眼睛哀嚎,两人的手缝中有血慢慢地渗出,看情形似是每人被刺瞎了一只眼睛。而杨帆依然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朱汝贤身后的几个走狗连忙上去扶起两人,更有外面混在迎亲队伍里几个打手模样的人,从拉着聘礼箱子的车上抽出刀剑、弓弩之类的兵器,围了上来。
见此情况,杨帆不也托大。所谓擒贼先擒王,杨帆忽然启动,幽灵一般地飘出几步,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用竹枪抵住了朱汝贤的咽喉。
“不想死的话,叫他们放下武器,滚出门去!”杨帆淡淡地道。
朱汝贤眼珠一转,阴测测地笑道:“嘿嘿,我乃朝庭官员,你敢杀我?”
“你可以试试!”杨帆将竹枪微微向前一递,朱汝贤的脖颈之上立即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点。
“好好!”朱汝贤举手道,“我让他们退下!”
“听到了吗?把手中的武器放在地上,滚到门外去!”杨帆大喝道。
众打手望向朱汝贤,朱汝贤无奈地道:“照他说的话做!”
众人扔下兵器,叫骂着退到门口。杨帆叫几个家丁捡起地上的兵器,堵住门口。此时那杨老爷和管家也已从后院出来,两名家丁抬了一块牌匾,上书“世掌丝纶”。
见杨帆制住了那朱汝贤,杨老爷倒是怕杨帆不知轻重,真得将朱汝贤杀掉,便忙道:“老夫不同意这门婚事,朱公子还是带了聘礼回去吧,以后莫再来骚扰我们杨家。”
见这杨老爷对自己有些怯惧,朱汝贤气焰顿时又涨,道:“杨宏图你好大胆子,竟敢勾结魔教妖人,挟持本公子,你们不怕本公子回去之后禀报朝庭,灭你全家?”
“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们杨家诗书传家,本朝太祖皇上亦亲趣÷阁御赐‘世掌丝纶’牌匾,你若敢污蔑老夫,老夫不惧与你将官司打到京城,打到那金銮以殿上。”
“嘿嘿,你有机会吗?勾结魔教是灭门大罪,我随时可调大军前来将你们一举格杀。我劝你还是马上将女儿许配与我,我就当今日之事不曾发生!”
“啪!”杨帆将手中的竹枪一抖,打在朱汝贤的脸上,“你倒是会编排罪名,动不动就给人扣魔教妖人的帽子,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杀了。”
那朱汝贤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气极之下挥舞着双拳便欲冲向杨帆。杨帆冷哼一声,将手中竹枪一沉,在朱汝贤的大腿之上刺出一个血洞。
朱汝贤惨呼一声,不敢置信地望向杨帆。
杨帆晃晃手中的竹枪:“你若再不老实,那下次我便刺你的双眼!”
朱汝贤见杨帆说得坚定,不敢造次,只得阴笑道:“好!好!本公子今日认载,我走!”
“滚!”杨帆喝道。
朱汝贤一瘸一拐地走到大门口,早有两个手下抢上来将他搀扶住,更有识眼的一个撕下自己衣服上的布,为他包扎起腿上的伤口。
“小子,你知道咱们不可能就这么完了,我也知道你不敢杀我……呵呵,有种报个名号不?”朱汝贤惨然地回望着杨帆,恨恨地道。
杨帆淡然一笑,道:“在下姓吴名忌,江湖匪号‘夺命钓叟’,有什么本事尽管朝我使出来。”
“好!好!你等着……”朱汝贤威胁道。
杨帆不屑地冷哼一声,那边的杨老爷却大急道:“吴壮士受聘老夫保护小女,今日误伤了朱公子,老夫在此给你赔礼道歉,另外再备一份厚礼相赠,还望朱公子放我们杨家一马。”
此刻他的心中亦是矛盾地很:若是没有杨帆伤了对方几人,今日自己的女儿恐怕已经被抢走,可如今伤了对方几人,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怕对方再次前来报复。
朱汝贤只是狠狠地盯着杨帆,对杨老爷的话置若罔闻。
“杨老爷不必如此!”杨帆道,“他抢亲在先,本就不对,何需道歉?你不是有个做御史的儿子么,若是他真敢对你们杨家不利,叫你那儿子告到当今皇上那里便是!至于在下,哈哈,烂命一条,他有本事即可来取,在下就在这里等着。”
“好!你有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朱汝贤怕杨帆经此一事之后,身入江湖,再难寻找,便也不再撂那狠话,反倒客气地拱手告别,在一众手下的拥簇下,上马扬长而去。
待朱汝贤带人离开,杨老爷却似丢魂似的六神无主起来。杨帆知他害怕朱汝贤不肯罢休,便安慰道:“杨老爷莫怕,那朱家为祸江南已久,朝庭已然看在眼里,尤其现在江南民变四起,他们自顾不暇,更加不敢明地里招惹杨老爷这样的大族。只是——咱们必须要防他们的暗招,依在下看,只要能咱们能坚持住三个月,此事便会过去。”
杨老爷长叹一声,道:“唉!但愿如此罢,吴壮士刚才不该激怒他,否则老夫赔上点金银财帛,说不定便能说动他不再打心兰的主意!”
杨帆心道:我不激怒他,他怎么会回来找我报复?
“此人向来欺软怕硬,若是刚才我不强硬点,他们恐怕早已冲入了杨小姐的院里。”杨帆解释道。
杨老爷无语,只得嘱咐杨帆多加防范,务要保证杨小姐的安全,然后便与管家进屋去了。
杨帆此时才觉心下有些澎湃,他抱了竹枪,作一副高手寂寞状,暗道:有了武功,真他妈地,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