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邱锐之不语,易邪得意的笑了笑,心满意足的重新坐了回去,虽然很想再逗邱锐之几句,可是正所谓点到为止,易邪怕说多了,再将邱锐之惹毛了就不好玩了。
可谁知他刚坐下,邱锐之那边就突然站了起来。
易邪放下碗筷,眼睛紧盯着邱锐之退了几步,然后爬到炕上,见邱锐之还没反应,就一掀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邱锐之全程都抱着臂膀含笑看着易邪,见他整个人都猫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只眼睛看着自己,便唇角动了动,放下手臂走了过去。
“干嘛啊你?”易邪见邱锐之走过来,马上往炕里面挪了挪,强调道:“我要碎觉了啊.....”
“天才刚黑,邪儿不觉得这时入睡太早了些吗?”邱锐之道:“而且邪儿已经睡了一天了,这会儿恐怕是睡不着了吧,长夜漫漫,总要找些事情来做.....”
“我能睡着,只要你别.....”
话没说完,邱锐之就突然扑过去把易邪连人带被一起抱住,同时将易邪裹得更紧,但将脑袋露了出来。
易邪被邱锐之这一大坨砸的胸口一闷,差点憋出一口血来,感觉一股怒火由下而上,只破头顶冲到发丝,但身子还像个蚕宝宝一样在被子里蠕动,深吸一口气,易邪强忍着怒火道:“你干嘛啊!快起来!”
邱锐之毫无所觉,一脸无辜道:“不行...夫君摔倒了,要亲亲才能起来。
”
“你放屁!”易邪头一回这么火大,他被压的死紧,挣扎地抬起脑袋,在被窝里曲起膝盖顶着邱锐之,大吼道:“亏的我身板硬实!你这一砸,这要换个人你他妈就成鳏夫了你知道吗?!”
邱锐之瘪瘪嘴,一副‘你好凶’的样子,凑到煊昱脸旁边,委屈道:“邪儿脾气还是那么大.....”
事实证明,邪儿不仅脾气大,动手能力也很强,见邱锐之脸凑过来,一个鲤鱼打挺,就一口咬住了邱锐之的头发,恶狠狠的往下扯。
“酷给唔起离!”易邪像疯狗一样甩着头道。
邱锐之被易邪这么向下一扯头发,只能把身子贴着易邪,他有些苦中作乐的想,至少邪儿没有那么怕他了....因为是以前的话,邪儿怎么也不敢跟他如此。
但邱锐之的想法可是大错特错了,易邪并非是不怕他了,只是被邱锐之砸的胸口生疼,又被捂的脑袋充血,才会有此冲冠一怒,纯属兔子被逼急的特殊情况,而非转了性子。
“邪儿放开我,我才能起来啊!”虽然被扯的鬓发散乱,但邱锐之还是不紧不慢的道。
易邪听到这话又不解气的狠扯了两下才放开,松开口的时候嘴边还有一缕黑发,被易邪呸呸俩口吐了出去,虽被生生扯掉头发可邱锐之全程却未叫过一声,忍痛能力可见一般。
邱锐之坐起身,散乱的发丝上还沾着易邪的口水,起来后也没有说话,只是幽幽的盯着易邪,目光深邃。
易邪扔开身上的被子坐起来,却被他看的发毛,都忘了自己还维持着蚕蛹的状态,看着邱锐之头发上自己那几滴晶莹的.......
易邪咳嗽两声道:“你赚了你知道吗,我这是...这是金津玉/液你懂么?医书上都讲口水是能脾气散精,通调水道的......”
“是么?”邱锐之阴测测地笑:“那夫君就多尝尝邪儿的金津玉/液!”说罢,就俯身下来,吻上易邪的唇。
一番唇齿交缠后,两人都有些动情,易邪微微动了动双/腿,却不经意的擦过邱锐之的下/身,邱锐之刚才跟易邪那一番闹腾完,本就兴奋着,受了这等挑拨哪还忍得住,当下将手也伸进易邪的里衣内,揉/捏着他的腰/肢,粗重的呼吸喷洒在易邪的颈侧,邱锐之猛地欺身上去将他压在身下,顺着脖颈吻到他的锁骨,不轻不重地撕咬着。
易邪下/身的衣物早就被褪/下,他能感觉到大/腿/根处的硬/物正跃跃欲试地顶/弄着,略微不自在地曲起一只脚,可邱锐之却突然拉开他的双/腿,将身体硬挤在中间,下/身缓解似的磨蹭着易邪的腿/根,邱锐之望着易邪的脸,喘着粗气道:“邪儿,看着我。
”
易邪闻言睁开眼,邱锐之凑近过去轻吻他的头发,下/身缓缓推进,咬住易邪的耳朵:“邪儿,告诉我,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嗯....不会离开...你的。
”
...........
......
*****
一个月后。
易邪放下笔,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待检查一遍确认没有落下的事后,将信纸卷起放到鸽子脚上绑的小筒之中,然后一抬手将其放飞。
看着鸽子飞远,易邪收回视线,对着面前一脸好奇的盯着他看的驿站伙计笑了笑,还未开口再说两句什么,就被邱锐之拉着朝外面走了。
“一个打杂的伙计,你有什么好客套的?”邱锐之边拽着他往外走,边道。
“你小声些!”易邪急忙压低声音道,他们可还没走出多远呢!
邱锐之蹙眉,满脸不耐烦的点了点头,但拉着易邪向外走的步伐又大了些。
易邪只能无奈的跟上。
他们是在前天等到的那采药人,跟大爷告别一番就跟着那采药人上了路。
踏上那陡峭的石壁凸起,易邪才知道,大爷诚不欺我!那路果真不是寻常人能走的,这条堪堪能被称之为‘路’的道途,其难走程度绝对不亚于诗中那难于上青天的蜀道,饶是他和邱锐之都是会武的,也照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走了大半天,才终于走出崖底。
出来后,两人又受那采药人指路找到了一处驿站,那时天色已晚,寄信的事易邪就想明日再说,先在这驿站歇息一晚。
可当他刚想开口招呼伙计时,就发现了一个严重的事实——易邪摸了摸自己的袖口,突然愣在原地,一秒后他又将邱锐之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才终于大惊失色。
他和邱锐之两个人根本身无分文!
邱锐之显然在刚才也发现了这点,但他没有露出丝毫慌张,抬起脚就往账台的方向走去。
易邪已不再是当初那个面对邱锐之各种非常人的举动而一脸懵逼的他了,如今邱锐之眼角一沉,抬步一走,他就知道邱锐之要干什么,连忙扑上去死命拽住他。
“你都没武功了就别搞事了!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天下第一啊?赶紧给我消停的吧!”易邪低声在邱锐之身边急道。
邱锐之停了下来,莫名其妙的低头看依偎在他怀里表情急切的易邪道:“邪儿这是何意?我不过是找驿站老板商量一下,让他不收银钱的允我们在这小住一晚。
”
“你.....你要怎么商量?”易邪还是紧紧拽着他。
“自然是好话好说.......邪儿以为我要怎么商量?”邱锐之貌似不解道。
你要能好话好说才有鬼!我当然是以为你要去威胁人家了......易邪心道。
这边两人僵持着,那账台后的掌柜却有些坐不住了,他本看着那样貌似西域人的高大青年朝他走来,虽穿着普通衣衫,但瞧那气势却不似普通人,刚想起身接待,那青年却被他身后之人拉住了,定眼一瞧,却也是个生的极好看的少年,然后两人低声急急的说了几句什么,就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一动不动了。
但看两人虽无话,可那自成一体的气氛也叫人插不进去嘴,最后还是掌柜给伙计使了眼色,伙计才硬着头皮上前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流。
经伙计这么一问,易邪也只能说明了两人是落了难,与家人走散,眼下身无分文的情况。
当然,本是邱锐之要开口解释的,但易邪岂能放心让他说话,连忙抢过话头堵住了邱锐之的嘴。
好在这掌柜是个通情达理的好人,听了两人的遭遇,便愿意分文不取的让两人住下,易邪松了口气,笑着谢过掌柜,只是邱锐之在一旁脸色不是很好,到了这步他已经明白易邪为何要拦住他不让他开口了,当下就摆出一副‘我很不高兴’的姿态。
易邪故意不理会他,只跟掌柜攀谈,在随意闲聊之下,竟得知掌柜儿子居然在年少时就前往云逍派习武了,一问之下,竟还是易邪认识的,两人一下就热络了起来,使得邱锐之在一旁更是不爽。
掌柜在交谈过后确信易邪是与自家儿子熟识的,当下就想留两人多住几日,可易邪归心似箭,再瞥了一眼邱锐之已经开始在一边皮笑肉不笑了,所以易邪只能婉拒了掌柜的好意。
到了第二日一早,要出发之际,易邪还发愁两人身无分文要如何赶路,掌柜却送了两人一份回家的盘缠,这对易邪来说可谓解了燃眉之急,自然是感激不尽,离别之际两人又是一番热情告别,与这场景万分不协调的是——一旁的邱锐之就跟被点了穴一般木着脸纹丝不动。
等最后将信用飞鸽传书寄出,易邪想再说几句感谢的言辞时,邱锐之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拉着易邪走出驿站,还没走多远,易邪却突然停下,挣开邱锐之的手,捂着嘴弯腰到路边吐了起来。
邱锐之连忙跟过去,轻抚上他的背,却被易邪制止了。
“.......没事,你别拍,不然又要吐了。
”易邪弯着腰有气无力道。
“怎么回事?”邱锐之皱眉:“要出崖底那日早晨你也吐了,该不是吃了那些东西坏了身体?”
邱锐之在说‘那些东西’的时候语气格外嫌恶,易邪知道他是指在大爷家那些他挑嘴不吃的饭菜,默默的翻了个白眼道:“都是正常的吃食,我能吃坏什么?我只是.....闻到有些味道,腹中有些恶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