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 124 章(1 / 1)

易邪一走出屋子恰好就碰见了正拎着药壶上楼的伙计,还未等易邪开口,那伙计就连忙上前问道:“夫人,您怎么自个儿出来了?若有什么吩咐就尽管交给小的去办吧,您这身子还是小心些为好。

伙计紧张地看着易邪的肚子,生怕这么一会儿就出了什么闪失,那他可就倒大霉了。

掌柜的早就跟他支会过,这群江湖人刚来的时候可是满身血污,杀气腾腾的,看着就不像善茬。

一来就把店给包下了,还明言除非有需要,否则不让任何人上楼打扰,怕其中就有这个怀孕双儿的缘故,他怎么能不仔细着点?

不过他就不明白了,这怀孕的双儿怎么还跟着东奔西跑,难道江湖人家出身的双儿就特别皮实吗?

易邪当然不皮实,他原来十分的身体底子经过这么一遭也去了七分了,现在才不过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腿疼了,再加上从死城出来后他就一直昏迷,而到现在他进到腹中的就只有一碗苦药汁罢了。

一股脱力感从脚底蔓延上来,易邪只能扶住旁边的栏杆问那伙计道:“我们一行人中有个昏迷不醒的黑衣男子,他现下在何处?”

伙计一见易邪虚弱的模样立刻慌乱起来,想要伸手去扶一把,可手中还拎着滚烫的药壶,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听见易邪如此发问便马上答道:“应是在走廊尽头那间,夫人可需要小的扶着去?”

易邪靠在栏杆上歇了一会儿,就直起身子道:“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

伙计望着易邪的背影摇了摇头,刚转过身,却差点吓得将手中的药壶丢出去。

“这位客官....你.....”

江云赋阴测测地站在他身后,见伙计受惊吓般地瞅着他,他收回目送易邪的视线对着伙计突然问道:“你觉得我像是他的夫君吗?”

伙计被问的一头雾水:打从住店起,你就对那双儿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伺候着,你不是他夫君谁是啊?

心中如此嘀咕着,伙计迟疑着点点头道:“像.......”

江云赋一笑:“但是我不是。

说完就转身回了房间。

伙计:???

易邪一进房便直奔躺在床上的邱锐之,他走到床边缓缓坐下来,深呼了一口气后,便颤抖着手探了探邱锐之的颈侧,片刻后终于松了口气:还好,人还活着。

易邪刚把心揣回肚子里,可一抬头就见寒露垂头丧气地站在不远处,而他旁边还立着一个懵比状的大夫,易邪的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他急切地看向大夫,问道:“大夫,他怎么了?是醒不过来还是.......”

“呃,这个......”大夫缕着山羊胡,额角落下一滴汗道:“他身上并无外伤,脉象也没有什么异常,应该不多时就会醒了。

易邪皱眉,他怎么觉得这个大夫的态度躲躲闪闪的?像是有什么在瞒着他一样?易邪刚欲开口再问,忽然就感觉到他的手被握了一下。

易邪立刻把奇怪的大夫抛在脑后,回过头就见邱锐之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缓慢地睁了开来。

“之之!”易邪没有注意到邱锐之眼中的茫然,迫不及待地扑到他胸前,压抑着哭腔却忍不住哽咽道:“之之,我好想你....还好你没事,往后我们一刻也不要再分开了.....”

邱锐之眼中黯淡地光芒有一瞬间亮得惊人,但随即就恢复了原样,无神的目光好一会儿才有了焦距,他迟疑地将手放在易邪的背上,沙哑着嗓音问道:“.......邪儿?”

“恩....是我。

”易邪在邱锐之的衣领上蹭了蹭眼泪,然后罕见地黏糊在他身上不肯起来了,要知道往常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甩不开的都是邱锐之,如今却反了过来,易邪偷偷在他身上抹眼泪的同时,还有点雀跃地想道:邱锐之一定是见他这么主动惊喜坏了,瞧这大尾巴狼声音多么的不可置信.....

易邪这么想着就揉了揉眼睛在邱锐之怀里抬起头,却见后者直愣愣地看着他,一脸不知所以然,疑惑之中还带着那么点呆滞。

易邪立刻心头一惊,此情此景顿时让他想起某一段说不上是甜蜜还是折磨人的记忆.....易邪吸了吸鼻涕就要转身下床,他一脸焦急地对大夫道:“大夫,你快来看看!他是不是脑子坏了?”

大夫:“.........”

寒露在这时上前道:“夫人莫慌,阁主他也许只是刚醒,所以才——”

还不等寒露发表完自己的见解,邱锐之就猛然坐起,他一把将易邪拉回到怀里,同时眼中发寒地望着屋中的另外两个人,戒备道:“他们是谁?”

寒露和大夫面面相觑:“........”

“你不认识寒露了吗?”易邪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问道。

邱锐之皱着眉问道:“寒露是谁?”

“是你的玄衣卫啊!”易邪抓着他的衣襟仰头望着他,柔声道:“你忘了吗?像他这样的寒江阁还有二十三个呢!”

邱锐之怀抱着易邪的手渐渐向下垂去,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紧攥着拳头生硬道:“我不知道这些东西.......”

接着他就紧盯着易邪:“但我知道你是我的邪儿,你骗不了我。

谁想骗你了?!

易邪翻了个白眼,他心里如今是五味杂陈,可谓是既欢喜又忧愁,欢喜的是邱锐之终于醒了,忧愁的是邱锐之似乎是失忆了。

但是易邪想不通邱锐之怎么会失忆,明明又没有伤到脑子,难道是之前落崖时脑子里进的水还没控干净吗?

易邪转过头求救般地看向大夫。

大夫犹疑着道:“呃....要不然,我再给他看看?”

易邪当然是一万个乐意的,但是邱锐之看起来却很不高兴,他淡淡瞥了那大夫一眼,只这一眼就让大夫浑身发毛,迈出的脚步也收了回来,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不用了。

”邱锐之神情冷淡道,说完后他就低下头颇有些可怜兮兮地靠在易邪肩头道:“让他们都出去吧,我想和邪儿单独待一会儿好不好?”

“好吧。

”易邪无奈道,他要不说好,邱锐之还不一定要怎么恐吓人家大夫呢!

大夫如蒙大赦般地立刻抓起自己的药箱就快步向外走去,寒露则对易邪行礼道:“那属下也先行告退了。

“下去吧下去吧.....”易邪简直要愁坏了,他烦恼地挥挥手道。

而邱锐之下巴搭在易邪肩上,半垂着的目光透过易邪几缕柔软地发丝直射寒露,那里面蕴含地情绪并非是陌生的,相反,它透露着一种熟悉的、令人胆寒的威势,寒露咽了咽口水,心领神会般地低下头跟在大夫身后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邪儿.....”房中只剩他们两人,邱锐之在瞬间气势便弱了下来,他在易邪耳边好似委屈道:“我想不起来了。

“除了知道邪儿是我的妻子外,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邱锐之低低地道:“甚至,就连与邪儿是如何相遇相知我都想不起来了......邪儿......”

邱锐之那略低沉的嗓音再次萦绕在他耳边,易邪从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容易感动,他红了眼眶,声音软软地道:“没关系....只要我还记得就好,之之......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以后再也不嫌弃你了......”

“.........”邱锐之涌到喉间的酸楚生生憋了回去,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原来邪儿以前很嫌弃夫君的吗?”

“恩。

”易邪点点头,抽泣着点头道:“你以前特别烦人。

生怕邱锐之领会不到他以前的那些讨人嫌之处,易邪特意提了一个道:“你心眼特别小,特别记仇,总爱在我面前告别人的黑状。

“是吗?”邱锐之从易邪的肩上起来,似笑非笑道:“我觉得邪儿似乎对夫君有些偏见,夫君那时也许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但邪儿却总当夫君是在哄骗你。

易邪叹了口气,他醒着鼻子哀愁地道:“你看你啥都不记得了还老跟我狡辩,唉!算了算了,我以后也不管你了,你只要好好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邱锐之:“..........”

易邪说完还打了个嗝,他一下感觉到肚子似乎动了动,立刻受惊吓般地红着眼睛将手放在了自己小腹上,缓缓安抚着。

“刚才夫君就想问了。

”邱锐之垂着眼睛,覆上易邪放在小腹上的手,轻轻揉弄着道:“邪儿这肚子里面是我的骨肉吗?”

易邪点点头道:“我之前中了蛊毒,就是为了让我能平安生下他,我们才会跑这么一趟的......”

“那现在那蛊毒可解了?”邱锐之紧张道。

“解了......”易邪道:“但是若要让我早些知道留下他会让你差点丢了性命......还不如当初听你的话落了他更好.....”

“若生下他是邪儿的心愿,我就算为之身死也没什么。

”邱锐之状似不以为意道:“更何况,我若死了,不是也有我们的骨肉陪着邪儿吗?”

“可我那时候怕是只能生下他,却再没有力气能将他养大了.....”易邪垂下头道:“之之......我是想让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而不是某两个,我想让之之你也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我想让你知道他有多可爱,有多像你和我....到时候你肯定就不会再讨厌他了......”

“邪儿......”邱锐之愣住,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艰难地道:“我...我从没有说过讨厌我们的孩子。

“那是你忘了......”易邪有些难过道:“但是我知道,我看得出来,你虽然不说,但你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我你非常厌恶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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