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第 157 章(1 / 1)

易邪摇了摇头,他仿佛一下变得很累,肩膀塌下来对他道:“邱锐之,只要你现在跟我坦白一切,无论你之前做了什么样的事我都会原谅你,但是你要是不说,事后却被我发现.......”

“那你这辈子都别指望我再相信你!”

邱锐之心头猛地一震。

但只片刻后,邱锐之就叹了口气,再看向易邪的眼神中带着些许难以抑制地伤怀,仿佛在控诉着什么,可事到如今易邪显然已经不吃他那一套了,两人大眼瞪小眼,无声地对峙了一会儿后,易邪率先移开目光,抵着嘴轻咳了两声,故作从容地弯腰抱起小八,在怀里安抚了它两下,然后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静静望向邱锐之道:

“你可想好怎么说了?”

邱锐之:“.......”

气氛有一瞬间的沉寂,车轮的颠簸声和小双儿轻浅的呼吸声在这不算宽阔的车厢中,突然变得清晰可闻,邱锐之的眸子微不可见地暗沉下来,可这回他却吸取教训般地没有移开目光。

他忽然忆起易邪曾经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从来没有今日这么不依不饶。

可尽管如此,邱锐之也没有要就此摊牌的意思,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自打出生以来还从未因自己做过的事而忏悔过,无论是非对错——即使有那么一丝后悔,他也只是后悔一时失策,让易邪看出了破绽罢了。

邱锐之的颈部微微后倾,他将要对易邪说谎时总有类似的小动作,此时也不例外,他在这须臾间细细回味了一下——除了方才霜降言语中透露出的一些蛛丝马迹,易邪再没有别的佐证来说明自己是在假装失忆,也就是说,他的邪儿有八成是在诱他的供,他若是在此时认了,恐怕才是真正的功亏一篑。

至于剩下的两成......邱锐之直视着易邪轻抿起来的嘴角,心底突然浮现出一丝戏谑——就让他来赌一赌这两成微乎其微地概率吧。

车外呼啸的寒风顺着帷幕缝隙吹进来,邱锐之心中的惊涛骇浪却在此刻就归于平静,他低头浅笑了一下,纯黑色的眸子透露出一股让人心寒的失意,半晌后才轻声开口道:“原来夫君这么不值得邪儿信任吗?”

“你说呢?你以前骗我的骗得还少吗?”易邪抓住小八的两个耳朵前后转了转,催促道:“行了,少跟我磨叽,快点坦白!”

“好,既然如此,那夫君无话可说,全凭邪儿发落。

邱锐之说完,就突然对着易邪褪下了上身的衣物,中衣柔软的衣料松松垮垮的堆在腰间,挺拔的胸膛在微冷的空气中起伏着,邱锐之却表情从容,即便马车垂着厚厚的帘子,但几人走的匆忙连个汤婆子都没来得及带上,在这数九寒冬中车厢也就挺多起个挡风的作用,比起外面绝说不上有多暖和,可邱锐之的脊背却没有丝毫畏缩,在易邪面前毫不避讳地坐得端正。

“你....你什么意思?你要干嘛?”

易邪惊疑不定地问道,他有时候以为他已经够了解邱锐之了,可邱锐之却总在他产生这种错觉后突然就给他来一个出其不意,杀他个“丢盔弃甲”,转瞬间就弱了声势。

易邪一头雾水的同时又出于食草小动物的本能感到威胁,倏然捂住了小八的眼睛后,就慢吞吞地往后挪了挪身子,戒备地盯着邱锐之。

“反正在邪儿心里,早就已经定了夫君的罪,任凭夫君怎么说邪儿也不会信了.....”眼见易邪退缩,邱锐之在心里偷笑了一下,随即就面色冷淡地缓缓道。

这一瞬间,无疑是邱锐之在气势上占了优势,他微俯下身,眼明手快地抓住易邪往回缩的手腕,让他的手掌贴在自己胸前,低沉着嗓音一字一顿地道:“那不如干脆邪儿现在就打我一掌解解恨如何?或者用邪儿那当宝贝一样随身带着的匕首刺我一刀,才能让你消气,恩?”

缠绵而又夹杂着危险的尾音还未彻底消散,易邪余光就瞥见邱锐之另一只手从他腰间挑出了那把象牙匕首。

“你干什么!”易邪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连忙按住自己腰间的匕首,方才质问邱锐之的架势一下就弱了下来,漂亮的眼珠向一旁转了转,错过了邱锐之脸上一闪而逝地得逞,咬牙忿忿道:“我什么时候说不信你了?你干什么跟我摆出这副要以死证清白的架势?让你给我一个交代就这么难吗?”

“好,那我就给邪儿一个交代。

”邱锐之直起身,两指并拢举在鬓角旁,一错不错地直视着易邪的眼睛道:“我邱锐之在此发誓,我若但凡在失忆这件事情上对易邪有半点欺瞒,便让我即刻身死,魂魄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超生!”

听到邱锐之发如此毒誓,易邪一怔,先不提他还是很敬畏鬼神的,就是单论迷信这种事无论古今都不能免俗,尤其在经历了死城那一遭之后,便让易邪更加相信“善恶有报”这一说,所以现在这种以性命赌誓的话从坏事做尽、十恶不赦的邱锐之嘴里说出来,简直就跟诅咒自己没什么差别,可让易邪惊出一身冷汗。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易邪扑过去捂住他的嘴,急切道。

小八因易邪的动作而从他膝上摔了下去,不高兴地打了响鼻后就窝到角落里去了。

而这却正好应了邱锐之的下怀,他直接把易邪拉过来抱在怀里,道:“我就知道邪儿心疼我。

易邪皱了皱眉,他心里还是有些芥蒂,总觉得又被邱锐之给忽悠了,便在邱锐之怀里仰起头,闷闷地问道:“那我问你,霜降怎么知道如梦山庄的动作的?难道不是你派他去的?”

“夫君接到霜降传信时就有这样的疑问,便在碰头时问过一嘴.....”邱锐之早有腹稿,他不慌不忙道:“听说是在我们出发寻药之前,夫君就已经传书交代他盯着如梦山庄那边的动静了。

易邪“唔”了一声后就没了动静,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道:“大侠爹说.....那时候江湖上关于我们两个不好的传言就是如梦山庄的人放出去的。

“这么说来,这如梦山庄的人着实该死,恩?”邱锐之道:“让我的邪儿受了这等委屈,夫君又怎么能放过他们.....”

他话说的似真似假,易邪也不知他是不是真起了这样的心思,反正他现在一听到邱锐之话中有搞事的意图,他浑身就是一激灵,连忙和稀泥道:“算了,我想那林庄主多半是因为弟弟突然身死,怨气无处发泄所以有些疯魔罢了,我估计她来找你的那时候你态度也不咋地吧......以后防着点就是了,再说就你那张嘴,得罪的人还少吗?你想一个个收拾都收拾不过来,大不了以后不来往,不过等孩子满月酒的时候可以送张请帖试试他们的态度,无论这次刺杀的人中是否有如梦山庄派来的人.....若是还能维持面子上的功夫的话,那也不至于到非要撕破脸的地步,如今寒江阁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易邪说着就忘了方才逼供的事情,满脑子都在琢磨着怎么和隔壁门派维持友好的往来关系,在邱锐之怀里紧皱着眉头扒拉着手指头,出门前没来得及收拾的头毛一晃一晃的,邱锐之就这么满怀柔情地看着他,暗地里却不禁窃笑了一下,整了整表情才道:“夫君都听邪儿的。

说着就若无其事地伸手拂过易邪的头顶,结果他手上还残留着运功过后的寒气,易邪那本来活泼的呆毛瞬间就蔫了下去,邱锐之脸色一变,闪过一丝惊慌,然后在易邪打了个哆嗦纳闷地抬起头后,立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来,对他微笑着。

“刚才我怎么感觉头顶一股凉风?”易邪奇怪地看着邱锐之道。

“兴许是从外面吹进来的风,邪儿身子冷吗?”邱锐之说着空闲的手就暗中一翻,裹着毯子窝在角落里睡得香甜的邱江冷,就突然在睡梦中一个抽搐。

“我没事.......江冷?”易邪连忙起身去看邱江冷的情况。

邱江冷一个猛子坐起,睡眼朦胧地缩着脖颈,迷糊地叫道:“吃....吃不下了!”

易邪:“..........”

这孩子怕不是个吃货。

给小双儿重新裹好毯子安抚地轻轻拍了几下后,心宽体胖的小团子就立刻又进入梦乡了,易邪把他姿势调整好后回过头来,对邱锐之道:“这孩子虽然冷不丁一看像大户人家出身的.....但是一点也不娇气,不怕生就不说了....关键这也太瓷实了吧,比我小时候还抗磋磨,这么晃得马车也亏他能睡着。

“小孩本来就是惯出来的矜贵,你就是一出生就把他丢在畜生窝里,他也能茹毛饮血的长大。

”邱锐之不以为意道。

易邪白了他一眼,他就知道邱锐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暗戳戳地嘀咕道:“就你有理.....给你能耐的,还用上成语了。

邱锐之听得清楚明白,但却依然好心情地微笑着,他泰然自若地将衣服穿好,对易邪敞开怀抱道:“邪儿最好也在夫君怀里眯上一会儿,不然等回了阁中,怕是有一番要折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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