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蓄势待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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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身形颀长,但略显瘦削,面上戴着一个笑脸的狐狸面具,微露出皮肤的地方泛着不正常的苍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阴气。

林玉轩下意识的皱皱眉,这个人是他在外面捡回来的,本来带回了的时候都快断气了,庄内大夫也说是留不住了,他本来准备好要下葬,谁知这人反而一天天好转起来,但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左右不过是在山庄内多养一张嘴的差别,可是哪知这人身份竟如此麻烦......

“你最近还是不要待在山庄内的好。

”林玉轩开口道。

“为何?”那人吃吃笑道:“林公子怕被人发现藏了个男子在家中吗?”

“别装傻。

”林玉轩道:“你是从云逍派里叛逃出来的,而给你下追杀令的人的儿子就在这里,你是想自己找死吗?”

“哦.....原来林公子是说我那小师弟吗?”那人道:“那林公子大可放心,易小师弟心思单纯的紧,远没有他两个父亲那么难对付.....”

“心思单纯?”林玉轩露出一个奇怪的神色道:“怎么个单纯法?他若知道你在云逍派犯下的事还能坐视不理不成?”

那人又笑了起来,面上覆着的狐狸面具也跟着颤抖起来。

“林公子很好奇我这个小师弟啊.....”

“我自然好奇。

”林玉轩丝毫没有窘迫的神色,平静道:“我想知道能获得那个人宠爱的双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狐面男不回答,反而问道:“林公子认为我这个小师弟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林玉轩的目光移到那副山水画上,拂过那未干的墨迹缓缓道:“当年他拒绝我母亲结亲的理由是我年纪太小,可如今他娶的这个,比我当年还要小上两岁......”

他嘴角似泛出一丝嘲讽又像是苦笑:“换做谁能够甘心?我以为是这双儿有什么过人之处,远远超于我,可我去查了这个双儿,武功平庸,资质平平,只不过比起一般人家的双儿身体要好些罢了;也并非精通琴棋书画,知书达理,能闻香解语;唯一值得称赞的大概就是容貌极好......我不明白,难道就因为他是易留行和尹恩仇的儿子,身上顶着诸多光环,才让那个人对他刮目相看的吗?”

林玉轩是真的不甘心,双儿因为天生体质原因,少有几个能学武的,身体康健就已经很是不错了,而他却是那万中挑一的身为双儿却根骨奇佳的,他自小勤奋,一身武功如今也算小有所成,在江湖上有了声名。

母亲更是自他年幼就请名师教导他琴棋书画,他自认和他那大姐相比,除了并非女儿身而不能继承如梦山庄外,没有哪一样不比她强。

可就因为他的出生......他是个双儿,所以不能继承庄主之位。

这是祖辈传下的规矩,他不能违背,只能认命,可两年前母亲带他去参加寒江阁新阁主的继任仪式,本来母亲说要将他嫁给这个他未曾谋面,继任之前也在江湖上籍籍无名,与他姐姐一样仅仅靠血脉继承了阁主之位的男人时,他是万分不愿的。

只是转念一想,虽然他不能继承如梦山庄,但嫁给寒江阁阁主的话,也能算寒江阁的另一主人,又碍于父母之命,才勉强答应。

可真见到了邱锐之,他就忘了之前种种不悦,当然,并非是因为邱锐之容貌有多过人,而是他发现,这个男人,非常强大!

大概是因为刚刚继任,林玉轩那时随母亲入席后,发现寒江阁底下有众多人不服,都梗着脖子杵在原地并不落座,而邱锐之就在座上气定神闲的放出内力强压众人下座,他那时所感受到的深厚内力,远超他平生所见任何一人,包括他的母亲,他的师父!

林玉轩那时本来麻木的心就登时火热起来,能成为寒江阁的另一主人,且未来的夫君也并非草包而是如此强大的男人,这对怀才不得志的他来说无疑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对邱锐之会娶他的事,他从没怀疑过,纵使邱锐之以那样可笑的理由拒绝了自己的母亲。

因为他有自信,放眼望去,再没有哪家的双儿或者女儿比他更优秀,更配得上邱锐之了,他虽不能继承庄主之位,但也是堂堂庄主之子,又天资过人,如梦山庄和寒江阁更是多年世交。

双儿本因为生育原因寻常人家都少有娶双儿做妻子的,但是他却从及笄以来,求亲的人络绎不绝,无不是江湖名家,所以在他看来,就算寒江阁如今的地位稍在如梦山庄之上,但以自己的身份和资质嫁给邱锐之实在是再门当户对不过了。

可他最终等来的却是邱锐之另娶的消息,而他娶的双儿,易邪,除了家世和容貌之外与他差了不知有多远。

他那时的心情,就如同他年少成名想一展宏图时被告知只有他那平庸的姐姐才能继承山庄的时候无比相似,不甘、怨恨还有怒火,即便他不想如此,却依旧被这些思绪所纠缠而夜不能寐。

与不能继承山庄的失望不甘还要不同的是,庄主传女不传男是历代定下的规矩,他无力改变,即使不甘心也没有太大的执念。

可邱锐之.....却是可以去争去抢的‘东西’,尤其是这件东西还在一个在他看来全然不如自己的人手中,怎能不让他觊觎?

而且自从见过邱锐之后,再见到那些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什么少侠或世家之子他都觉得索然无味,见识过了鸿鹄,再看那好斗的燕雀就入不得眼了。

对于母亲给他另寻的几门亲事,他通通看不上。

邱锐之,不知不觉,竟成了他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狐面男见他入神,大约是觉得世道不公,的确,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林家二公子着实是个惊才艳羡的,只是有时候男人挑媳妇的眼光可并非是按着武功才艺来的......

“在林公子看来我这小师弟是太过平庸,配不上你的心上人......”狐面男道:“可我相信在云逍派中,那些弟子势必觉得小师弟颜如舜华,性子也讨人喜爱,嫁给个大他八岁的什么阁主才是真真委屈了呢.....”

“哦?”林玉轩挑眉:“他在你们云逍派这么众星捧月吗?”

“我已经不是云逍派的了。

”狐面男提醒道。

“而且.....并非所有人都是如此,至少我就不是。

林玉轩这才正视他,他知道这个男人无缘无故不会跟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是什么意思?”林玉轩警惕的看着他,不能怪他如此防备着这个男人,因为他知道这人之所以会被逐出云逍派,还被下了追杀令,就是因为练了一种传说能控人心的邪法。

“没什么....”狐面男的手伸向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只与那病弱身体极不相符的锐利而狭长的眼睛,盯着林玉轩道:“不知林公子愿不愿意与我做笔交易,我可以让小师弟消失在......”

“我不愿意。

”林玉轩马上打断他。

并非是林玉轩心思纯善,他不在乎易邪会如何,但是易邪不能在如梦山庄的地界里如何了,而且就算要出事也最好是纯意外,绝不能和他扯上关系。

他从外面捡回来个半死不活的人并不是什么秘密,若狐面男闯出什么祸端,就算不是受自己指使,也难免牵连到他自己,更何况真做什么交易?世上哪有真不透风的墙?

而且他并不认为易邪消失了邱锐之的心意就会转变,有时候死人更能抓住一个人的心,反而是易邪活着他才有办法慢慢消磨掉邱锐之对其的宠爱。

所以这狐面男想拖他下水,是绝对不可能的,况且.......

林玉轩淡淡一笑:“就算真要你为我做什么,也不是交易而是理所应当的,因为我救了你的命,我差遣你也不为过,不是吗?”

狐面男重新把面具戴好,沉沉的声音从面具下面传出:“呵....那也是自然,那我就等待着....有为林公子效犬马之劳的那一天吧。

说完,就要离开。

林玉轩喊住他:“等等。

狐面男脚步一顿,就听林玉轩道:“我姐姐后日大婚,介时人多眼杂,你这两天还是去外面躲躲...”

“不劳林公子费心了.....”那狐面男气息似有不稳,说到后面有些气若游丝,话音一落就转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日,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易邪脸上,他没什么精神的在床上委顿着,倒也不是累着了,只是每次和邱锐之折腾完他都觉得身体懒洋洋的,就好像吃饱了犯困一样,打不起精神来。

邱锐之难得的没有在早起之后就不知道逛到哪里去了,而是隔着扇屏风在那红木桌上铺了纸张,手执着笔写着什么。

整个房间里一时只有邱锐之偶尔轻敲桌面,还有纸张被风吹动的声音。

“唉——”易邪躺在床上翻过身百无聊赖的长叹一声,也没见邱锐之有什么反应,要照往常邱锐之肯定要过来虚情假意几句,再在他身上摸两把,可是这会儿却一动不动,易邪在床上隔着屏风只能看见邱锐之一个侧身,不知是否因为看不真切,他莫名的觉得邱锐之拿着笔写字的样子好像如临大敌。

易邪又在床上翻滚了两圈,终于忍不住了,他翻身下床朝邱锐之走过去。

谁知刚听到他下床的动静,易邪还未走到邱锐之跟前,就听纸张被团起的‘沙拉沙拉’的响声,等易邪走到邱锐之面前,正看到他将那些纸握在手中震成碎渣。

易邪:“.........”

这是干什么?难道邱锐之还有比杀爹更可怕更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邱锐之现在万分的不好受,他刚才强行催动内力,已是致经脉紊乱,而段风流的话更是让他怒急攻心,气血翻涌,太阳穴传来阵阵胀痛。

可他根本顾不及身体上的不适,心中百转千回的念头全是关于易邪,他的喜怒哀乐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千种万种让自己痴迷不已的一切最后都化成那摆在他眼前,强按着他的头让他认清的事实:

他不爱我。

易邪并不爱他,所以在面对来自他的压迫时总能云淡风轻,所以在他的欺辱过后总是很快就生龙活虎。

因为易邪根本不爱他,所以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真正的伤害到他。

【他就像高高悬在夜空上的明月,而我再怎么贪婪的想把他占为己有,碰碎的也不过是水中的倒影罢了。

头痛欲裂。

邱锐之感觉似有万种声音在他脑中窃窃私语,却偏偏每一句他都听得清清楚楚,恶毒的、不怀好意的、高声辱骂的......眼前泛起一阵白雾,在那片雾中,隐隐绰绰有一个女子的身影,邱锐之看着她转过身,那是一个西域女子,身体隐在雾中叫人看不真切,只有那一张极美的脸清晰无比,但是却挂着怨毒与嫌恶。

邱锐之突然感觉非常冷,像是整个人浸泡在冰水中那种冷,他看着自己伸出手,袖口缓缓滴着水滴,对着那女子用细若蚊声的声音道:“娘.....我好冷....”

“我不是说了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吗!”女子脸上写满了痛恨:“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想到我与那人之间的种种,你知道这让我多恶心吗?”

女子越说越激动,最后尖叫起来:“够了!够了!不要让我成为一个连我自己都讨厌的母亲了!你赶紧给我滚!!滚!!”

雾越来越浓,最后连女子尖叫着向他扔来的硬物都湮没在雾中。

好冷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叫我来到这个世上,你以为....你以为我就想要变成如今这样,连我自己都厌恶的我自己吗!

“放开我。

”眼前浮现出易邪决绝的脸庞,手指被一根根掰开的触感还残留着,眼前是一片狼藉。

为什么...我明明那么哀求你不要离开,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我也不想这样....不是我想的....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为什么?!

不能走,不许走,我绝不会让你离开!!

强烈的情绪充斥着整个脑海,浓雾从四面八方包裹着他的身躯,瞬间贪嗔痴怨...仿佛所有念头都变成一片空白——

“邱锐之!邱锐之!”易邪狠狠摇晃着他,要是邱锐之也中了招,那今天他们就彻底栽在这里了。

段风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的肩膀渗出一丝血迹,看着易邪脸上露出阴冷:“小师弟竟然也知暗箭伤人,易师叔没教给你他的侠义之道吗?”

易邪没空理段风流,他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他只可惜的是他的暗器上抹的只是麻痹人身体的毒,而且时效颇短,让段风流这么快就站起来了,若是以后还有机会,他定要在暗器上抹上见血封喉的剧毒,去他/妈的侠义之道!

段风流那诡异的笛声一断,易邪就见邱锐之眼中顿时清明了许多,只是还残留着几分迷茫,易邪毫不犹豫的抽了他一个耳光,叫道:“邱锐之!你快醒醒!”

耳光果然是管用的,就在易邪想抽第二个的时候,邱锐之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易邪惊喜:“你清醒了吗!?”

邱锐之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回答,只将他揽在怀中,低声如同呓语道:“邪儿....没有什么能分开你我....”

“什么?”易邪不解,邱锐之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是脑子还不清醒吗?

段风流身上的麻痹已经全然好了,他俯身捡起那玉笛,邪笑道:“小师弟,你就算把他唤醒了又怎样,如今他一用不了功力,二是他心神已乱,终究还是要受我掌控,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易邪心下苦涩,他自然是知道的,可就让他这么坐以待毙看着邱锐之受人所控,他也办不到.....说来这一切也都是云逍派的仇怨,段风流一开始也是只想报复他,邱锐之只不过是受了池鱼之灾.....

邱锐之却对段风流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他好像非常满足的怀抱着易邪,摸着他的头慢声道:“所以.....邪儿,无论哪里,你都愿意跟我去的对吗?”

易邪听邱锐之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邱锐之这....有点要犯病的意思啊?

果然,易邪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下一刻,就天旋地转,身体置于空中,疯狂下落。

邱邱邱邱邱邱锐之竟然带着他跳崖了!!!

耳旁是呼啸的狂风,易邪想惨叫都发不出声音,脸色惨白死死拽住邱锐之。

易邪突然想起两人前两天还有过关于夫妻共患难的对话,邱锐之果然言出必行,说过要让易邪陪他一起上路,如今就真的拽上他一起跳崖了。

可谁知邱锐之喘着粗气,在空中和易邪调换了位置,抱着易邪让他在自己上方,吻了一下易邪惨白的脸,轻声说了句什么,但易邪耳边全是轰鸣的风声,根本听不清。

只看见他从怀中掏出绳镖,等易邪察觉出邱锐之的意图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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