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赶忙向前一步躬身施礼,“晚辈三人,是来此拜谒女娲神遗迹的。!”
腾蛇拍动翅膀,飞至空中,露出了将近十丈长的身躯,冷冷说道:“女娲神有命,圣山已封,任何人不得擅闯圣山!”
上官云心中一动,壮着胆子说道,“敢问神兽,不知圣山因何封闭?”
“圣山因何而封,与你有何干系?区区凡人,哪来这么多废话!”
“神兽此言差矣!女娲乃创世之神,后人敬仰,拜谒圣山乃是晚辈平生夙愿,自然想知道圣山因何而封!”
“哈哈哈!”,腾蛇一阵狂笑,“小子有胆,竟然敢对我如此说话,刚才出手破坏结界之人就是你吧?擅闯圣山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圣山上出手,如今又顶撞于我,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若不出手教训你一下,也枉称神兽了!”
说完,腾蛇双翼一挥,立刻有无数雾气呈现。
“神兽且慢!”,上官云高声喊道。
“怎么,怕了不成,可惜现在服软已经晚了!”
“晚辈一人做事一人当,容晚辈稍作准备!”,上官云说着,解开捆在身上的绳索,示意青翕和赤侠退后。
两人刚要说什么,却见上官云冲两人递了个眼色,只好面带担忧之色,退在了一旁。
“好小子,当真藐视于我!”,腾蛇双翼一拍,无数白雾滚滚而来,立时将上官云笼罩于其中。
上官云一动不动,任由白雾将自己淹没,心中却默默想起古籍中对于腾蛇的记载,“腾蛇者,乘雾,禀南方火神,性柔而口毒,犹擅蛊惑,使人入噩梦,惊恐而恍惚!”
果然,身旁的白雾一阵涌动,眼前已出现一片炼狱景色,上官云只觉自己站立在一处悬崖之上,四周皆是烈火,更有无数恶鬼扑面而来。
“眼前所见,皆为幻像!”,上官云索性闭上双眼,心守丹田。然而眼前的景色却依然清晰,并不因上官云闭眼而改变,上官云只觉浑身一阵刺痛,自身已被无数的鬼爪所撕裂,转眼间已体无完肤,化作一堆碎肉,正被众恶鬼所吞噬,而自己的魂魄更被烈焰所焚烧,似乎也马上就要灰飞烟灭。
上官云一动不动,拼命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然而强烈的疼痛,还有四周一片啾啾的鬼鸣之声,让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身边的鬼鸣之声渐渐停歇,剧烈的疼痛感也都消失。恍惚间,上官云似乎看到了一条血黄色的河流,河上还有一座影影绰绰的桥,而自己正身不由己地飘向那条河流,不一会,就已到了桥头。
桥头站着一个年迈的老太,看了一眼上官云,随即递给他一碗清汤。
“喝了吧!”,老太面无表情地说道。
“孟婆汤?奈何桥?忘川?”,上官云有些困惑地问道。
“喝了吧!”,老太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
“若是我不想喝呢?”
“那就跳到河里去。”
上官云看了看手中的那碗孟婆汤,碗中正倒映着自己的面庞。
“我真的死了吗?”
“死了!”
“不过我真的不想喝这碗孟婆汤,也不想跳进这忘川。”
老太咧开嘴,嘴中居然无牙,形似一个黑洞,伸将过来,似要一口将上官云吞下肚去。
上官云一抬手,将那碗孟婆汤悉数倒进了老太的嘴里。然后大声笑道,“不知神兽喝了这碗汤,会不会忘掉自己是谁?”
那张黑洞般的嘴闻言闭了起来,砸吧了好一阵子,然后发出一阵狂笑,露出腾蛇的面孔。
“其实这汤的味道还是很好的!你真应该尝尝!”
“我既未死,焉敢喝这孟婆之汤!”,上官云笑道。
“你这小子倒还有几分意思,居然能坚持到现在,不过你现在虽未死,却也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这又是为何?”
“因为你虽未迷失,却也出不了我这幻境,在这里呆上个百年,等你肉身腐朽了时候,也就由不得你不信了。”
“反正迟早都要死,你又何必再挣扎,与其等待百年,还是早些喝了去投胎吧!”,腾蛇的面孔随即又幻化成老太的模样,将一碗汤又递了过来。
上官云摇了摇头,“与其等死,我宁愿斗胆去破一破这幻阵,不然又怎能遂了这平生的心愿!”
说完,上官云抽出腰间的潇湘笛,闭目吹奏起来,正是那曲一直未能完全领会的《失魂引》。
笛声初起,身边的景色立刻恍惚起来,等待一曲终了,上官云许久仍未睁眼,深深沉醉在笛曲之中,只觉平生种种不如意,尽已在笛声中宣泄而出,此刻反倒觉得满腔热血,澎湃于心头,胸中充满一种不屈之意,于是陡然睁眼仰天长啸,喊出了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
啸声过后,白雾尽散,四周一片寂静,依旧是满目青翠的山坡,眼前是略带惊异的腾蛇,身后是两眼含泪的青翕和赤侠。
“好一首曲子!”,腾蛇有些唏嘘地说道,“没想到你竟有湘妃之物,也难怪你竟能破得了我的幻阵。”
“湘妃之物?”,上官云心中一阵惊诧,自己只知凤歌乃是难得的宝物,却从未想过他竟有如此大的来历。
“晚辈即已破了您的幻阵,不知神兽是否可以允许晚辈等人去拜谒女娲神迹?”,上官云满怀豪情大声问道。
“破了我的幻阵?”,腾蛇再次狂笑起来,片刻才又带着嘲讽的语气开口说道,“小子,你该不会以为我就只有这点能力吗?若是我真身在此,你就算有湘妃之物相助,以你的修为,难道还真能破了我的幻阵?”
上官云大囧,赶忙赔礼道,“神兽莫怪,是晚辈狂妄了,难道这不是您的真身?”
“哈哈哈!”,腾蛇笑道,“当然不是,这只不过是我当年留在这里守护圣山的一具分身而已!”
“不知神兽真身现在何处?”,上官云急忙问道。
“嘿嘿,小子,你就不必再问了,你既破了这幻阵,就算你过了我这一关罢,我也不再与你废话,你自己往前走吧,若是能见到女娲神遗迹,你自然会明白的。”
腾蛇拍了拍双翼,“好了,我要走了,不过有一句忠告要送你!”
“神兽请讲!”
“你手中那湘妃之物,虽是绝世的宝物,但此物终究不祥,你好自为之吧!”
上官云刚想要再问,却见那腾蛇扑翼飞起,口中郎吟道,“腾蛇乘雾,终归尘土!”,转瞬间已化作无数飞尘,纷纷扬扬落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