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陈然的爆发，陈然的离去，仅仅在顷刻间。
朱极天等人脸色阴沉，因陈然施展的封禁和虚无两法，在这里绝对是极其恐怖的，可以对他们造成恐怖的伤害。
而他们，则是无法施展有效的手段对抗。
甚至，连追上陈然都是不可能。
不同于朱极天等人的一脸阴沉，犁阳则是眼神越发璀璨。
他觉得，自己还是看低了陈然。
“强者更强，他的进步速度太快。我要抓紧突破到破荒，完全碾压他！”犁阳心中涌现紧迫感。
对于陈然，他已忽视了其修为。因陈然的存在，已是打破了天地的规则，无法用境界划分他的实力。
犁阳相信，若是能斩杀陈然，对于他往后的修行，将有巨大的好处。
他的无敌之心，将更加牢固！
而此刻，陈然已是快要追上负碑老人。
不过，这段快要追上的距离，却是从未减少。
他明显感觉到，这负碑老人在引着他去一处地方。
他内心警惕，却是无法放弃追负碑老人。
陈然也没去问对方是谁，因为他与这负碑老人，注定是要生死相向的。
这一点，陈然冥冥之中已是能够肯定。
负碑老人，只会是敌人。
时间流逝，两人一前一后不断向着深处掠去。
负碑老人不曾回头，好似料定陈然会追上来，根本不担心陈然会离去。
他身上有淡淡的圣光笼罩，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极其森然。
而陈然，也的确没丝毫离去的想法。
他不断追着，不曾放弃。
“当年若没有你，师姐不会死。她原本有一个风光无限的未来，可却因为你，她死了。”
陈然内心自责，因姬白璇是为了救她而死。这份愧疚，就算他死了，也无法消除。
但这一切的起因，却是因为前方的负碑老人。
他要杀了他！
这一点，他此生不会改变。
“师姐从小就是命苦，脱离了雪怜的束缚后，原本以为苦尽甘来，却没想到为我这个不值得活着的人付出性命。”
陈然双眸变得赤红，好似邪魔。
“我曾发誓，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我要杀你，而且不会让你好死。”
陈然追着负碑老人，有着刻骨铭心的恨。
他很少如此恨一个人，眼前的负碑老人绝对是名列前茅。
这也因此，只要他陈然不死，那必定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所以，哪怕直觉告诉他，跟着负碑老人将会有危险，他也义无反顾。
若此刻逃走，他哪怕以后杀了负碑老人，也无颜去轮回见姬白璇。
“陈然，你如此作为，配得上你的魔名么？”蓦地，负碑老人转头，停了下来。
此刻，在他前面有着一间破碎的宫殿，并未泯灭在岁月中。
他浑身有淡淡的黑雾笼罩，无法看清他的容貌。
不过，陈然却是能感受到他的不屑与鄙夷。
这个负碑老人，在取笑他，取笑他陈然不配称为魔。
“你怎知，我是魔？”陈然浑身一震，随即冰冷开口，内心的杀意暴涨。
这个负碑老人知道他是魔！
而这世间，知道他是魔的，绝对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他脑海中，开始浮现几个已是许久未见的敌人。
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告诉眼前的负碑老人。
“我不仅知道你是魔，而且还知道你陈族皆是魔！”负碑老人冷笑，声音嘶哑，却透着戏谑。
“找死！”陈然大怒，听出了负碑老人话语中的威胁之意。
“轰！”
没有丝毫犹豫，陈然就是动手。
但下一刻，负碑老人就是大手一挥，一座座刻有古老圣名的墓碑就是在此地显化。
“轰！轰！轰！轰！”
天地轰鸣，十座墓碑轰然砸落大地，横亘在负碑老人和陈然面前。
陈然气势一滞，竟是感觉无法冲过这道墓碑之墙。
他不信邪，轰然撞了上去。
但下一刻，他就是浑身一震，猛地倒飞，竟是无法撼动这些墓碑。
“在此地，我能展现全部实力。而你，却不能。所以，你是斗不过我的。”负碑老人看着脸色变得难看的陈然，轻声开口。
“哦，还有你不要将你身体内的那五个破荒叫出来。我虽打不过他们，但逃跑却是轻而易举。”
负碑老人声音中带着自信，不顾陈然越发难看的脸色，继续道：“今日来，不为与你战斗。你我的战斗，不会在这里。”
“你想做什么？”陈然低喝。
“古来大魔战斗，都有炼杀一说。”
“所谓炼杀，就是两个敌对的魔，以命魂，以大道定下生死契约。只要一方身死，另一方就能得到那人的一切。”
“上古岁月，有很多踏上巅峰的魔，就是靠炼杀，一路杀上去的。”
负碑老人说着，声音忽然变得狂热。
黑雾下，有两束恐怖的光芒射出，那是负碑老人的双眸。
他看着陈然，低吼道：“陈然，你敢与我订下炼杀么？”
陈然神色冷漠，对于炼杀，他亦是知晓。
他眼中有一丝震动，因炼杀之法，唯有魔族之人方能施展。
这就代表，眼前的负碑老人十之八九也是魔。
看着陈然的神色，负碑老人忽然轻笑起来。
他知道，眼前这个男子，是绝不会拒绝他的。
所以，他继续道：“签订炼杀，需要一个媒介。”
接着，他转头，指向身后的宫殿。
“而这媒介，就是这座宫殿，一座历经岁月不朽，藏着一道仙魂的宫殿。”
说着，负碑老人大笑，在他前面的十座墓碑轰然动了起来。
“轰轰轰轰……”
墓碑横空，而后猛地砸向宫殿。
一声声恐怖的碰撞声也是随之响起，顷刻间，宫殿就是悲壮的稀碎。
随后，有古老沧桑的仙吼开始回荡，透着威严。
“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去轮回。今日，就以你为根基，订下炼杀！”负碑老人冷漠低语。
下一刻，他大手一挥，足有上百座墓碑虚影出现，彻底淹没了宫殿。
他看了眼陈然，猛地冲了进去。
“陈然，来吧！看看今世，我们到底谁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