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 / 1)

二狗的事不过一日就闹得满镇风雨,张尧中派去的下人第二日早上来报,说王家一大早派出了两辆马车去,一辆往县城方向,另一辆则往城外去,那下人费了好大的劲才从王家下人口中得知,那往城外去的马车听说是给王长青找神医去的。

张尧中早就看上了王家的药材市场,这两个消息对他来说不啻于皆大欢喜,虽明里张王两家肝胆相照,但是张尧中的野心不止于做个简单的富商而已,张总商这个名号虚挂的,王长青那人天性犟拗做事公允,平时对村民优待优惠,威信自然比不得张尧中低,镇上处理一些大事,村长也会叫上王长青、张尧中一起,这三人是村里的大家长,再加上张总商这头号往那一摆,何县爷都要让他三分,可偏那王长青不干,事事都与张尧中反着来,张尧中早就看他不爽,早就想扳倒他,奈何不能明着来。

张尧中暗想,王长青仰仗的也不过自己王记的百年老字号,如若丢了这个牌子换上张记的,他王长青也不过一个地地道道土财主。而现在,张尧中觉得正是扳倒王长青的时机,而他需要做的,只是稍稍往何县爷那里给点好处,再和吴家连同,这事便能完美解决。

张尧中早打听得二狗被抓的前因后果,他打伤了吴家公子吴昌荣,以伤势情况和吴家态度判刑,若以钱财私通,可免受刑罚,而王家有能力做到此,如今王长青和二狗同时遭难,王家只有一个女人撑场面,王家的境遇可想而知,张尧中认为翠花一定会派人前往县衙赎回二狗,一个女人量她能力再大也翻不上天去,张尧中放宽了心,下午便派人去县衙。

下午,何县爷正坐在躺椅上喝茶,忽闻来报,张家的人来,心里一惊,这张少爷上午才来过,怎么下午还来?莫不是寻他麻烦来的,想着茶也不顾喝了,起身拍了拍衣服就往前面迎客去了。

来的是张家的总管,手一挥,干净利落地让下面的人把两箱白银往府上的正桌上一放,箱盖打开,全露出白花花的银子,对何县爷说,“何大人,听说王家公子王策展关在您这里?”

何县爷盯着那花灿灿的白银,眼睛都亮了,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个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我已经派人去你们镇上找了些人证回来,你回去告诉你们老爷,本官做事他尽管放心,明天一审讯完我就请人亲自把他送回府上。”

张家总管一听这话,皱起了眉,“何大人,谁说让你把王策展送回去的,我们老爷的意思,”总管四下间一扫,忽地凑近何县爷压低声音道,“最近听说边域打仗军队正在扩军,王家去年买通了上面逃过了一回,这回......”总管朝何县爷使了个眼色,故意放大声音道,“王公子身材魁梧人高马大,不去参军打仗实属我大睿朝一大憾事,这为国添光的事儿王公子总不会拒绝吧,您说是不是何大人?”

何县官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薄汗,心想这张总商的心思怎么也成了女人的海底针,上午还叫张小少爷来叫他放人,下午就换了个面儿赶着叫人把王策展押到战场上去,虽说囚犯上战场是历来的惯例,也算是给他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可是那些上去的大多是死囚,王策展虽打伤了人,但是按大睿朝的法律来说罪不至死,无论如何也没个这理的,这不是草菅人命嘛。

张总管见何县爷犹疑不决的样子,说道,“我们老爷说了,这两箱子只是定金,事成之后,何大人只管开口。”

何县爷眼睛再次亮了,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刚要说话,身后的师爷早已站不住了,走到他跟后小声说道,“大人,这可是实实在在的银子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何县爷心里也是挣扎啊,眼下王策展被抓,按理最着急的该是王家才对,可吴家和张家的人纷纷出马,偏王家那里半点动静也没有,着实让人疑惑,甚至让人猜测王长青对儿子不甚在意,才会叫张家和吴家的人联合起来,而他何大人趁此机会大捞一笔。何县爷再傻也不会来全州县做这个官了,走到这一步,眼前的行驶他看得全清了,张家和吴家是想拿这件事一并搞垮了王家,再想王长青这人的确没什么意思,又拗又死板,要不是有几个钱和村子里的威信在,早被人不知挤兑到哪里去了。这么看来还是张总商懂事,还能时不时让他捞点好处。

只是这上午张小少爷才来过,他也命了人去找人证回来了,何县爷老觉得不放心,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假不了,反观倒是上午那个张少爷有点让人可疑,而这张总管更是绝口不提上午张少爷来此的事情,想到师爷的怀疑,何县爷留了个心眼,问张总管道,“本府前不久听闻你家小少爷回来了,今日早上倒有幸见了他一面。”

张总管一脸惊讶,“小少爷?”然后哈哈笑起来,”何大人您说笑呢,我家少爷自从回来以后一直家中静养,您说前头瞧见了他,恐是看错了。”

何县爷默默地回头看了眼师爷,师爷了然,垂下头去。

送走了张总管,何县爷气急败坏,问师爷,“你说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愚弄本府?”

“大人息怒,”师爷出主意道,“这人既是来为王公子求情的,依下人之见,莫不如从王公子身上开刀。”师爷做了一个手切的动作。

“你是说......”

“就依了张总商的,明日我们照常升堂,判下王策展死罪。”

何县爷不解,“这死罪如何判得?”

师爷挂起一丝歹毒的冷笑,“一项不足死,几项加起来总够了的?大人何不把伤人罪和这回假扮张小少爷,混淆大人视听,此等大逆不道之罪行一同加之王策展头上,明日堂上,大人只管问那假扮张少爷之人是谁。”

“倘若王策展抵死不招呢?”

师爷摸了一把唇上的一小撇胡子,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那不正好中了大人怀下之意?大人再判他一个欺瞒之罪,这三项罪加起来可不是一个死罪?当时若王家还有异议,为了体现大人的大量,便就给他一个补过的机会,将他发配从军去,这为国奉献的事想王家也不敢有所反对。”

何县爷听闻的话,忍不住重重拍了下膝盖,连声叫好,“不愧是我的师爷,这个主意实在高!明日上堂时就按师爷说的这么办。只是那假扮张少爷欺骗本府的小子岂不是抓不住了?”

师爷又摸了一把小胡子,计上心头,“大人,那人不难抓,我们只要找个画师画下他的容貌来,关闭城门,全城通缉,纵使他再大的本事也是插翅难飞。”

何县爷笑的像一尊弥勒佛,“好好好,就按师爷的意思,来人,传我的命令下去......”

且说王家这里,说实在,对于孟南霜信誓旦旦的承诺,翠花心里到底是没底的,但是毕竟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那何知县总不至于拿王家开刷,再有孟南霜前去,二狗总不至于会出事。翠花这么安慰着自己,望着孟南霜所坐的马车渐渐远离视线之外,便要进得屋里去,便听到七巧的声音。

回头一看,竟是风石榴就携着女儿老婆前来,看这阵仗,翠花不猜也知道,风家三口是为了二狗的事情前来的。

翠花忙把他们迎进屋里,泡上茶,一家子一进门就问二狗到底犯了什么事,家中老的重病卧床,小的不在身边,翠花一直被王长青保护在手里的人,一下子失去了靠山,一切都要靠自己,整个人失去了秤砣一样,就快崩溃的边缘,风家跑过来关心,这让翠花有了依靠,也不欲与他们相瞒,一边把他们仨往王长青睡的那个房里带,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与了风家三口听。

翠花哭哭啼啼的,惹得二花、七巧也一齐哭,一个屋里三个女人又是掉眼泪又是揩鼻涕,惹得风石榴一阵心烦,他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得想办法如何解决才是正理,女人就是烦,不知啥解决事,就知道成天哭给男人添乱。

正这时,兰儿激动地大叫了一声:”夫人,你们快看,老爷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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