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穆引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龙遗刚消的火又噌了上来:爷堂堂龙族,人类供奉都来不及,谁敢使唤吾辈!
穆引凉凉的瞥了他一眼:丫头就是第一个!
龙遗瞬间就熄了火,蔫蔫然的靠在车柱上失神,或许是在默哀自己亲手葬送了自己……
那一瞬间,穆引分明看到龙遗周身围绕着‘死气’……
十二人最后在这怪异的氛围里赶到落脚的小镇,选了一家平常且干净的客栈住了进去。因着平日里稀松的客人,今天来了东方透十几人倒也增了些人气。
定了房间,吩咐小二准备着洗澡水,一行十几人下了楼坐在大厅吃晚饭。时值傍晚,一些摊贩店家如往常一般收拾着准备回家吃顿热饭……
东方离在小二上菜的时候叫住他问:“小二哥,这镇子叫什么?我们进来时怎么没看到地界碑一类?”
“哦,小姐有所不知,并不是没有。只不过是因为年月久了,被杂草一类给遮了。”小二很是殷勤的笑着。
“没人管吗?如果还有想我们这样的外来人经过,不是很不方便?”
“管?谁管?”
小二听东方离那说得好听的话,语气里满是讽刺。不屑的冷哼着。
“当然是当地的父母官啊”。东方离有些莫名其妙,这个不是人人都知道吗,怎么这里不一样么?
“那个整天醉生梦死不知今夕何夕‘父母官’的吗?”
“怎么?难道他不是官?”
“怎么不是啊?不过是官都有两个口,哪里会管这些百姓的死活!”
小二说完貌似还有些愤愤不平,将手中的抹布往肩上一甩去招呼其他食客了。
“这种人就该坐牢!”
慕容泠也是很气愤,有话直说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很快被慕容习一个眼神制止。
“镇子荒废,除了是官家的事难道作为百姓就没有责任吗?”东方透对于那些自诩弱者的人想来没好脸色,冷哼一声反驳着慕容泠的话。
慕容泠拍桌而起:“东方透,想闹事是不是!”
还好被身旁的东方慈拉住,被大力女东方慈拉住任她有多大力气也是挣脱不开。
“难道不是吗。他们除了抱怨当官的奢靡,做什么了。有这说闲话的时间还不如自发带些人做好。”
东方透端着茶杯凑近唇边,轻扯一抹笑道出不管那个世界都是一样的通病。慕容泠被说得有些下不来台,在原地直跺脚。
龙遗看着说话很有趣的东方透,眼中都是笑意:看来日子不会太无聊。突然眸子一闪,看着东方透继续装无私的样子,完全不知道慢慢向她靠近的店家小二和一些食客。他很好奇为什么他们看东方透时脸上闪现戒备和愤怒的神色……
“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我们所有之前的东西早被他搜刮得一干二净了,只剩能糊口工作。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替他做事?”食客甲双眼通红大声控诉着,完全忘了东方透只是一个小孩子。
“那关我什么事?”东方透看着茶杯里一圈一圈晕开的水纹,心道:看来这茶是喝不得了……
“渍渍渍……还以为某人脑子被驴踢了居然帮那种人说话,原来也是逞一时快感。”龙遗撇着嘴角有些失望的摇头。
东方透无视……
“为什么没人去知县那里状告呢?”相对于慕容泠一味的偏见和东方透的废话,慕容习则表现很淡定问着店家。
“没用的,知县根本不收。”几人摇头,回想起以前做的努力,都是心有戚戚焉。
“镇长叫什么?”东方透突然问道。几人不明所以但还是告诉她:“陈鸣。”
“我吃好了,先上去了。”得到自己知道的,东方透淡淡起身上楼。
东方吟尾随。众人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也都散了。
晚间。客栈完全融于黑夜,一抹比黑夜更黑的身影快速穿梭在客栈里。最后站在后院的院墙下面,黑色装束下一双平常的眸子扇着为难……
要怎么翻过墙?
看了一眼周围可有什么垫脚之物,除了都是般不了的,什么都没有。这下想做劫富济贫的女侠泡汤了……
“呵呵……”“谁?!”东方透环视着黑夜里那突然出现的笑声,无奈只是凡人一枚,眼前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什么都看不见。那声轻笑就好像是幻觉,周身有些发冷,那种无法掌握的无力感从心底蔓延……
直到东方透面无血色流着冷汗。想打道回府的时候,耳边一股劲风袭过,龙遗的笑脸放大在她面前,心里一咯噔差点叫出声。
“丑女,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龙遗戳着东方透的额头一副轻看她的样子,可是他眼里的笑意却是另一个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来?”东方透不耐的拍开他的手小声问道。
“刚才吃饭的时候你问那些人镇长叫什么就觉得有猫腻,所以留心了,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东方透白了他一眼:你想的还真多。而不知道白眼在黑夜里会很明显,特别是对于黑夜白天没区别某些人来说:“好了,会翻白眼,难道不会翻、墙么?”龙遗失笑,说完率先提起一个旋身人就立在墙上,负手低垂着眸子看着墙下的东方透。
只有一双眼睛在外的东方透看了他这一招,心狠狠的抽了再抽,忍着暴走的冲动低声道:“我能翻还会跟你在这啰嗦吗?”
龙遗有一瞬间怔愣:他给忘了,自己的主人是个有着‘废物’头衔的小孩子。
飞身而下,脚尖点地,不带起一粒微尘。东方透黑着脸给了他一句:“臭显摆!”
龙遗苦笑,算是默认吧……默认自己倒霉摊上这么个主儿。一把揽过东方透的腰身直接越到墙的另一边……
出了漆黑的后巷,街上只有一些店铺门前微亮的灯笼轻摆。两个小孩子慢悠悠的游荡着,毫无目的。
“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龙遗实在憋不住着安静的气氛,问着身旁一身黑的东方透。
“不知道。”东方透如实说着。
因为早些时候怕问得太突然让人起疑,迂回间忘了衡量自身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