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城。
对于东方透这个没见过古代繁华城市的人来说,一如当初对这里的评价,人.流络绎不绝,车水马龙繁华得显得拥挤是它的弊端。
于云锦两人来说,看着他们面上欣慰的笑意,她只觉得仿似是他们云上楼孕育了这座城一样。不禁撇嘴抚着咕噜叫的肚子看着还在陶醉的两人,开口:“我饿了。”
三人从城西来的,就着云锦轻车熟路的拐了个弯就到了现在的云上饭馆里。
朴实的小饭馆里,没想到生意这么火,看着大有排队等座位的架势,东方透无限哀怨的瞟了一眼隔壁优雅的云上酒楼:“我们为什么不选择去隔壁?”
不待云锦解释,一粗声粗气的壮汉两步从后厨掀了帘子出来正好听见东方透的抱怨,大笑三声迎了上来:“你这小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东方透瞧见那阵势,下意识往足与他媲美的云忍身后躲去。云锦一旁抹着鼻子,对于东方透的动作显得有些不怎么热络,倒是热情同那壮汉打起招呼一起往里走。
云忍看了一眼身后的小不点,唇角扯出一抹谓之笑意的弧度冲她摇头:“我们是这里的常客,李凡是这饭馆里的掌勺,人粗菜炒的不错。”
跟上云忍的步子,东方透一边听他讲解一边暗自用自己的理解弄懂了这个小饭馆。原来就是快餐店,味道不错,用云忍的话来说,那就是经济又实惠。很适合路人甚至住客或者喜欢快节奏生活的人,周边住户也是瞧见他这里的实惠,干净每每来捧场,自然而然一传十便火热了起来。
跟着李凡一路往后厨,见他将云锦带进厨房旁边的小院子里。朴实的小院落,院里摆了张四方桌,桌上菜肴热气腾腾,三副碗筷依次摆好。
见此,云忍只是冲她抬抬下巴,笑着:“知道你饿极,云锦一早就定好了。”
东方透冲他斜眼,她这是让她感谢云锦那厮,怎么可能!
调头看着粗狂心细的李凡,东方透上前一揖:“弟子云透,云上楼新晋弟子。方才不识李大厨,失礼了。”
李凡大手一挥,夹着厨房特有的油烟味和汗味爽朗一笑:“无碍,相信小师妹听云忍讲过了,我李某也是云上楼里前掌勺的,被新人压下一头才下山在这城里干起了小饭馆。”
见他粗壮的模样,面色还闪过一抹红,东方透知不能再说便以饿肚为由化解了尴尬。对于不熟悉的人,她一向谦和有礼,只是李凡的豪爽忘了她身上的那一点疏离而已。
李凡眼见厨房来叫人了,告了声罪又火急火燎的钻进厨房里,不消半刻香味四溢。
饭后打量着这单一的小院落,东方透不时点头,很适合小两口的朴实日子。
“这是李凡的院子。”云锦似是知道她所想,抿着杯沿笑着开口。
“早知道了。不过,还是谢谢师兄你的这顿及时饭。”
对于她突然的生疏,云锦挑眉不语,凝着她无声询问这是何意。东方透也不解释,这是她带过来的老毛病,饿着肚子别想她有好脸色对人!
起身环视这院落,右侧是修剪干净齐整景观树丛,左方是一些三角高架上面晒着干菜药草之类,想来师出云上楼,这些基本李凡还是懂得。
“你们吃好了?”
负手转身,李凡正用身前的围裙擦着手。说实话五大三粗的他做着这些事并没觉得哪里不协调,相反的有种踏实感。对于他善意的询问,东方透含笑点头:“很好吃,谢谢李师兄。”
李凡一愣,嘿!这姑娘有意思,饭前饭后一个样。看着她此时负手身后沉稳内敛的模样,李凡乐了,既然人都叫他师兄了,那他再矫情就显得作了。
当下点头,笑开:“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李大勺。”
这么憨实的一句,东方透忍俊不禁:“确实,很接地气。”
接地气?!
“就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很亲和。”东方透想也不想开口解开三人的疑惑:“大勺子,弟子我这人没什么毛病,就是饿着肚子的时候脾气就起来了,所以……”
李凡手一挥:“哪里话,姑娘你这性子,我李大勺喜欢得紧。以后凡是下山饿了就来,好吃好喝,管够!”
“如此,就谢过了!”不再客套,东方透爽快承了这份情谊。
三人又见她从怀里一阵摸索,掏出一大叠纸张。李凡当下领会找来跑堂收拾了院里唯一的桌子。图纸摊在桌上,四人各据一方看得清楚。
“这是什么?”奇怪的图案,让三人皆有此一问。
“这是运动器械。到时做出来再解释,大勺子,我这次下山就是想找个靠谱的铁匠铺子,看看能否铸出纸上的图案?”
“靠谱?”
突然发现,李凡的好奇心很强,而且每次都问到点上。
“就是信用度极好的老字号铺子之类的。我想将这图案的所有权用合适的价钱卖出。当然,这并不是口说无凭的东西,现在你可有时间?”
李凡缓缓应声:“没问题,这会子过来午饭的点,其他厨子可以应付。你是现在就去?”
东方透点头:“明天正好同师兄去采买一些东西,横竖今天就这半日了。”后面一句是看着云锦说的,言下之意是,她这是算好的,为了他们着想。
云锦失笑,却还是点头:“依你!”
城南铁匠铺子。
“老板,可有不妥?”
东方透看着来了好一会儿,几人还是坐在偏厅用茶看着铁匠老板皱着眉头的样子,东方透下意识以为为难。
“刘兄,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好一起解决。你看,都喝了两壶茶水跑了三趟茅房了?“
瞪了一眼佯装不耐的李凡,刘老板起身立在东方透身前,图纸一抖:“这是你作的?”
东方透失笑,起身一礼:“刘老板,您这是第十遍了。”言语间颇有些他对她人品不信赖的苦笑。
刘老板摇头:“不不不,只是我打铁数十载,姑娘你作的这些我是闻所未闻,故有此一问罢了。”
“为难与否?”这才是东方透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