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公主好好的为什么另嫁?”饕餮挑眉,龙遗的脑子好像在运转了?
旋即又是一声笑,缓缓道出当年秘事:“因为事有纰漏,让身为东朝王女的既定人选凤兮受到整个东朝臣民的威胁,她为了保全她唯一的哥哥,也就是现在的东朝皇帝萧凰北和她与白染唯一的孩子,自贬离宫为当时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家为妾是最明智的选择……”
“……那时的白染也因为冲动而曝露他命里双生的命格。”幽幽的语气,龙遗却是浑身一凉!
轰动一时的命里双生一说,在那时却是被视为祸世征兆,更不被世人所允许,朝廷所容忍?!
就算以一己气盖山河之功也难抵悠悠之拳啊……
“又被当年的摇光道破命格遭世人围剿……而后由逍遥仙山的仙主出面封了他的星命废了全身经络毁了灵台之意……最后处以极刑、凌迟!”而那时痴等白染回来的他也不例外,随白染之后被凌迟封印至今。
“……那时正好是身怀有孕的凤兮下嫁东方西归的日子……满城的人——却是一致的欢呼,为凤兮…也为祸世之人被凌迟……”
静默的半晌,一声难以抑制的笑,从龙遗眼中划开。仰面看着刺目的骄阳,模糊了泪眼。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逍遥仙山设好的弥天之局,为的只是将花自笑同白染他们四人一网打尽……
松开久握的拳头,怒意烧灼,汗湿了手心。
“所以……”他懂了前因,却不知道后绪。
“所以,现在的东方吟延续了白染的双生之命,主人就是另一个东方吟,也可以说东方吟是另一个主人。只是——现在的主人却比白染幸运。”一声释怀,饕餮更加庆幸。
“鲲鹏也知道。”知道……他所不知道的,也一直没告诉过他还是没打算过?
鲲鹏,穆引的真身。东方透生母苏荏苒的幻神兽,自遇他二人相遇伊始,穆引便一直以飞鸟之姿常伴苏荏苒身侧,直到他受命带东方透离开之后也就是主仆二人的天人永隔之时。
饕餮犹豫着点了一下头:“或许多少知晓,毕竟当年他虽带着花家女儿离开,可谁也不知道他竟然找到了凤兮与她一起将两个小孩安静养活下来!”
其实对于以前的事情,他只是凭着自己所知加之近期将所有事情串起来的一个大致意思,却也是八九不离十。
“还有谁知道?”龙遗眯眼,还是说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目前只有本大爷跟穆引,当然现在也可以算上你。”饕餮吁一口气,勉强点头。
“透丫头呢?”如果她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间接导致生父母命殒,她会怎么做?旋即得到饕餮肯定的摇头他才渐渐安下心来,虽然只将她一人蒙在鼓里,可眼下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主人正在想法子打破现在的尴尬。”饕餮耸肩,对于主人的事情,他从来只是抱着看戏的心态,至于主人想怎么做?
对于龙遗的不解,他只能说:“拭目以待。”因为他也不知道。
“云缺月和不知摘星呢?他们清楚多少?”世事太过巧合,就显得假了。
想起初遇不知摘星在摘星楼之时,他就觉得一袭妖冶红衣的他并不止表面那么简单,而事后又为什么好赖不走非要同他们一道进了云上楼甚至成了现在这说不清的‘关系’?
他可不单单只觉得因为他无聊,觉得透丫头好玩,一时兴起。看来,有必要探探不知摘星的底。
瞥了一眼煞有介事的龙遗,饕餮嗤笑一声,将他接下来打算的事情全盘托出:“不知摘星的胞兄——不知惑!数年前,突然横空江湖的花自笑和苏荏苒除了白染凤兮这对知己之外,还有一人并不为世人所知。”
瞪了一眼多事的饕餮,龙遗扭头就走,身后开怀的笑意听在他耳里越发刺耳,随手甩了袖口卷起一阵莫名而动的狂风,一地残骸随风卷起扑向大笑的饕餮,冷冷开口:“你不是喜欢吃吗,看你刚才告诉大爷这么多事情的份上,请你吃‘大餐’!”
旋即,饕餮反手卷起另一阵背道而驰的疾风,堪堪见着两股力道将漫天的残骸挤压成渣,几息时间阵阵犹如烂泥从高处掉落,直直黏在地上的湿哒哒的声响合着漫天狂肆的血腥味传开整个天璇后院。
隔着血色迷雾,饕餮笑得狂肆恣意,兀自看着龙遗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视线里,扬唇:“吾辈饕餮,虽贪婪却更是睚眦必报。之所以告诉你当年的事情,只不过是为了吾辈的一己私欲——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将十年前的缺憾了却吧……”
随后,饕餮冷静收敛神情恢复白辛时的模样,一如往常寡言木讷无视满院残骸转身消失。
话说,东方透率先甩下龙遗和饕餮之后,才踏足天璇阁前院,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不亚于后院的惨烈,依旧没有熟悉的身影。
出了院门,透过模糊视线的云雾才知,原来是这边的事情解决了萧无忧他们又去了天枢院帮忙,隐隐传来的厮杀,东方透无心顾及,她现在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人的身影和安危,不确定他是否安全,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承认东方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她的精神支柱,成了她在这个疯狂世界里最后的底线!
毫不迟疑转开脚步往七星院外而去。
清芳殿,在离七星院的三里之外,中间隔着一座耸峰,潺潺水流如云瀑由上而下倾泻下来,被半道怪石劈开的水花瞬间分成无数细小水雾,扑在面上沁凉难言。
而七星院的地势择只有耸峰高度的一半,直通各删各院各峰的青云桥蜿蜒伸向清芳殿,无声替东方透指路。
轻车熟路用这日渐熟练地轻功眨眼到了清芳殿的偏殿,不期然的撞上了早就等在半道上的不知摘星和缺德和尚,由着两人引路只觉峰回路转下一瞬就到了一处寝房门前。
半开合的红漆木门,透过缝隙隐隐可见里头的摆设同其他厢房无差。只是相对更加安逸静谧,仿似从不曾受到外界干扰。
见着不知摘星和缺德适时离去,东方透兀自调节一下呼吸,轻手轻脚推开门。哪知刚踏进一只脚,不待另一只脚站稳就见一白色身影飞奔过来眨眼将她扑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