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大型魔法,施展出来的景象已经不是低级魔法那种小打小闹的异状,六七级的魔法,每一个都是大型的自然灾害,能引动天地之力为己用。
比如水系六级魔法大水奔流,又比如火系伪禁咒陨石天降。
李越现在施展的这个魔法其实也不例外,魔力从体内冲出之后,直接冲向天空,蓝色的魔力搅动了天边的一朵被火光染红的白云,让这枚云朵慢慢变大,变黑。
转瞬间,一朵极为庞大的乌云就已经形成。
这是要下雨了?
这是所有正在逃命的冒险家心中生出的念头。
没有人会想衣服会不会淋湿,也没有人会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大雨浇成一个落汤鸡。他们的心里只有狂喜,跪地祈求老天爷的厚爱。
这一瞬间至少多了上百个神圣教廷的信徒。
他们以为这一场雨是光明之神的厚爱,毕竟由于教皇的各种宣传,光明之神的慈祥之名已经传播到了整个大陆,但是这些人很快就知道他们错了。
大雨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很快便熄灭了四处燃放的火焰,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在幸存者的心里,喜悦过后,其中一些善于观察的人就发现……这雨水有古怪。
普通的雨水怎么可能熄灭这种程度的大火?
要知道这森林中,树龄几千年的巨树都烧了起来,火光冲天而起,至少也是百多米高的火苗,寻常云朵早就被热气冲散,这么可能凝聚起这么大一朵雨云?
“我……我的伤好了?”
“我的也好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下的不是雨,难道是神圣教廷的圣水吗?”
“果然,光明之神是神灵中最关心我们的,以后我要多去教堂中祈祷……”
有些人还发现,那些被雨水淋到的树木也开始慢慢散发着新意。他们的根须像是活了起来一般,朝着泥土之中使劲的延伸而去。
就如同将要溺亡之人看到了水面上的一根浮木一般。
树虽然没有智慧,但也是有生命的,除非不可抵抗,那么他们绝对想要活下来,比任何人都想要活下来。即使活下来也不知道做什么,但是大地母亲告诉他们,要活下来。
于是它们就这样做了,借助雨水中传递而来的恢复力,它们的根须开始从新往土里钻。只要它的根须能够进入地下深处,就算倒下了又如何?照样能够吸取养分活下来。
柯兰多收起自己的双手剑,扶起身边一个被波动击伤的同伴,摇摇看向天边,说道:“好在来了一场大雨,不然估计森林中好多人都挺不过去。”
“柯兰多,我。。我的伤忽然就好了。”
“什么?”柯兰多惊呼道,他可是看到一枚巨大的石头被那股巨大的波动冲过来撞在这个同伴身上,这么忽然就好了?
“我也不知道。”这人疑惑的摇摇头,忽然感觉到了什么,说道:“是它,是这雨,这雨中有种让人恢复的力量,直接让我的伤恢复了,比神圣教廷的圣水还快。”
奥尔瑟雅说道:“这不是雨,是水系的魔法。”
多莉丝虽然是火系法师,但是显然是对水系魔法经过了一些了解,原本还没想到这里去,但是经过奥尔瑟雅的提醒,她也忽然明白了。
“难道是禁咒复苏之雨?”
这个名字她还只是在书上见到过介绍,但是从未看见有人施展出来,毕竟几百年人类世界都没有诞生出法神,大魔导师愿意使用禁咒的并不多,这几百年禁咒才出现过两次而已。
“可这里怎么会有人施展禁咒?是哪一位大魔导师在这个地方吗?”多莉丝愁眉苦脸的思考,水系是一个很大的派系,有好多大魔导师都是水系的。
想了很久,她都猜不出是哪两位大魔导师,自顾自的揣测道:“估计是两位大魔导师正在战斗吧,一边施展陨石天降想要同归于尽,水系大魔导师却燃烧生命力救了整个森林的人。”
说完,她便用一脸哀伤的表情看向陨石坠落的地方,心中默默为那位牺牲自己生命力拯救森林的大魔导师祈祷。
希望那位大魔导师释放了禁咒之后还活着吧。
奥尔瑟雅却想起了之前柯兰多对李越的称呼。
水法师,水系魔法师。
施展复苏之雨的会是那个神秘的强者吗?
都是水系魔法师,都是强者,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李越的相貌极具欺骗性,没有人会相信一个20岁左右的少年会是一位能够施展禁咒的大魔导师。
但是奥尔瑟雅信,她至少有四分相信。
“看来人类之中出现了一位绝世天才呢,至是为什么以前我没听说过?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希望不是同一个人吧。不过就算真的是他,那么强行施展禁咒被扣除的生命力,也足以让一个正常人变为白痴。”
可惜这位万年难遇的天才了。
奥尔瑟雅叹口气,对大家说道:“走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免得再遇到什么灾难。”
柯兰多却摇摇头,朝着森林更深处走去。
多莉丝大喊:“你干什么?快回来,你走反了!”
奥尔瑟雅说道:“你想清楚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事情,但是我得告诉你,大魔导师之间的战斗绝对不是一个大剑士能够干预得了的。”
她以为柯兰多要去帮助水系魔法师打倒释放陨石天降的那位法师。
现实可不是小孩子玩魔法师游戏,一旦出任何一点小差错……那可是会死的。这人,是傻子吗?
柯兰多当然不是傻子,他只想再往前走一段路而已,他觉得李越就算走的再快,这半个小时也走不了多远,在这股冲击之下,李越身边没有战士的抵挡,极有可能受伤。
所以他想往李越离开的方向走一个小时,如果没有遇见李越,那再回去也不迟,他可不想放着一个可能受伤的朋友不管。
回去之后内疚一辈子的。
有些缘分说不清楚,就像柯兰多只见过李越几次,却在心底把李越当成了朋友。
放着朋友的安慰不顾,这种事情柯兰多干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