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倾并未将她与越子铎商定过狩猎赛一事,告知越子漾。
一是因就算兄妹二人道破了彼此的一些秘密,但越子漾依旧对已知宣妃之死的隐情三缄其口。
故她也决定,对她的处境和掌握的信息,先闭口不提。
二是在骑射一事上,她还真指望不上她这位只知把酒问琴的七哥。
而之后的休整时间,依旧有人来请安问好,也有人有样学样,开始弄一些药膳过来。
不过除了白冰送来的依旧归越子漾外,其余无一不进了盈岚的肚子。
对越子倾的偏待,越子漾也有些许疑惑。
不过想着此次羽林卫有不少人都是以自身世家勋贵的身份随驾,并无领职,是有参加狩猎赛资格的。
那越子倾如果要选择与他们结盟拿下狩猎赛大彩,提前向他们的统领白彻示好,请他牵线搭桥是最便捷的做法。
自然,有如此看法的,不止越子漾一人。
只是大多数人都觉得,越子倾太过自以为是了一些。
毕竟姑且不说她隔三差五找羽林卫的麻烦,一月之前,她可还刺过人襄武王白彻一剑呢!
果然,比聪明人的心思更难猜的,就是这种率性而为的愚人。
哎……
头疼……
浩浩荡荡的队伍,于第二日未事五刻,才到了北辰山的野外营帐区。
一块本广袤的空地上,白色大帐有序拱卫着北面地势最高处那座明黄大帐。
也就是昌凌帝的皇帐。
以它为中心,左右分男女,前后依品阶身份高低划区域入住,到处可见紧密巡卫的侍卫和来回忙碌的宫俾仆从。
越子漾作为越国皇室唯一随驾的皇子,等安顿妥当后,自然需要陪同在昌凌帝身边接待异国来使,再无暇顾及越子倾。
而越子倾难得在他面前扮了一两日的乖,迎来自由,瞬间就如脱了缰的野马。
只不过未等她溜出自己营帐,一群贵女就前后来到她帐前来问候。
还真是阴魂不散……
看来头疼是会传染的……
越子倾捂额吩咐道,“盈岚,去门口立块牌。”
在屏风后整理随行物品的绿娆,停下手里的活走出来,答道,“殿下,盈岚去备晚膳去了。”
这才什么时辰…不过想来对盈岚这种追求美食的人,几顿风餐露宿已足够让她抓狂了……
“你去也行。”越子倾粲然,“告知下去,凡要见本宫者,需先隔百丈射穿靶心,否者后果自负。”
百丈外莫说射穿靶心,就是只要求射中靶心,恐怕也没几人能做到,长公主此举,摆明了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亦无人敢置喙,全都败兴而归。
打发走了那群缠人的贵女,越子倾换了身枣红男装,外搭白纱轻衫,欢欢喜喜的出了大帐。
只不过没走几步,营帐一侧就传来了低缓的男声。
“长公主刁难起人来,倒是会应情应景。”
听闻熟悉的声音,越子倾一脸兴奋的跳转身,“诚哥,可算见到你了。”
萧诚缓缓别开视线,“我可听说,我送你的东西,你可是一口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