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继续跟梵迦和尚交谈:“话说和尚,你找到这来,应当是来找小媳妇儿的吧?”
梵迦和尚有些扭捏:“施主此言不妥,贫僧真的只是过来瞧瞧。”
玉舒也不理他,看见门那边有了动静,起了身,果然花彻开了门,倚在门边的清知没注意,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却丝毫不在意,抓住了要走的那人的衣角:“晏殊…如何了?”
花彻拂开那只手:“你想他如何?你若是无心,应当趁着方才老子在忙,就赶紧滚!”
清知瘫在地上,恍若晴天霹雳:“晏殊…晏殊他…”
花彻打断他的话:“他如何,与你没有丝毫关系,我也不想再计较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这地方是我的,我不欢迎你,请你即刻离去吧。”
门关的死死的,无一留在里面,花彻挂在玉舒身上:“阿舒,我好累,想泡澡。”
玉舒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儿很重,柔声道:“我让无二去厨房打水,你先坐下,我帮你按摩,过会儿泡澡会更舒服。”
花彻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眉宇间满是疲惫:“阿舒,我方才拆了晏殊的纱布,一丝不挂。本应是极具诱惑力的身材,我这般好色的人,居然看不到别的。晏殊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好肉。那些伤并不多严重…可是那都是他心尖上的人,一下一下砸在他心上的。阿舒,你说,那是有多痛。”
玉舒没有回话,也不知要说什么,厢房外的院子里,很安静,静得能够听到落叶掉在地上的声音,如今这个天儿,山水城的树木已经开始落叶。厢房外的那棵树,也不例外,伴着风刮过树叶划过的“唰唰”声,所有人都听到了花彻的低喃。
包括清知。
昨天他在气头上,是失了理智,可他如今是清醒着的。听了花彻的话,他满脑子都是,昨日夜里,他是如何一下一下把好好的一个人,砸成了血人,就好像是一个充满气的气球,被扎了无数个洞,所有的洞都在漏气,比如现在,比如那个气球。气球没撑过两秒便没了气。晏殊…撑了一个晚上,清知觉得,晏殊他,或许是真的死了。
他没敢进去看晏殊如今的模样,他没脸去看,他总觉得晏殊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总觉得晏殊是在逢场作戏,或许是人没了,活着的人才能想起来失去的人有多好。
清知想起来,晏殊的好,想起来晏殊对他的溺宠,说一不二。
再没比这更讽刺的事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也不知,他是怎么出了那扇门,离开这个地方的。
反正,晏殊醒的时候,清知便已经不在了。
无一守在他床前,没敢有丝毫分神,虽说方才花小姐出神入化的治疗手法,已经让他心驰神往,但他还是会有些担心,并非是不相信花小姐的医术。
但是这一天下来,这边的人都知道了,晏殊不是一个听话的病人,很会折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