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面的闹剧花彻可不知道,她只想填饱肚子。这段时间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多了,花彻就是个操心的命,什么事儿都放不开,非要亲力亲为才放心。
这么多的事,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神仙都熬不动,更别说花彻懒人一个了。
这也让花彻愈发迫切地想要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到时候,一定要做个甩手掌柜。
什么事儿都不用操心,最好还有钱拿的那种。
听说古尢遗迹那边有个被封印之地,里面关的无一不是穷凶极恶之人。花彻的眼睛微闪,打上那里的主意。
里面的一群恶汉不由得汗毛树立,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想想自己都被抓来这封印之地了,这辈子都出不去,最惨也就是现在不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估计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其中,反应最大的,莫过于玉面小生,鸡皮疙瘩冒满全身,久久退不下去,他还以为自己害了什么病,结果探了脉,啥事儿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一种莫名的恐惧蔓延在这群恶汉心中,这时的他们并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娇美可甜的小姑凉,放他们出去,然后当牛做马,还不能逃,从此过上苦不堪言的幸福生活。
花彻吃得很满足,福来酒楼不愧是山水城最大的酒楼,大厨做菜很有一手,花彻很喜欢,想着过段时间安稳了,过来找王大花偷学一手。
此时的王大花正因为升职加薪开心地颠勺炫技,结果没来由地一激灵,锅都掉在地上,砸了脚,没反应。
旁边一脸星星眼的帮厨,见状担忧地问:“王大厨,脚不疼吗?”
王大花呆愣地转过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了?”
帮厨指了指王大花的脚,王大花顺着他的手看到了自己被锅一砸一烫还着了火的脚。顿时急得嗷嗷叫:“疼死我了!水!快来水!着火了!”
帮厨一盆水过去,王大花蔫儿菜了。帮厨一手拎着盆儿,担忧地问:“王大厨,你刚才是怎么了?”
王大花呆愣地摇摇头,甩了甩全是水的脚,“总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这顿饭吃得,几个人都不安生。王大花砸了脚,巫吉尼气得掀了桌子,然后遭店家索赔二十两银子,并被笑着说,欢迎下次光临。
玉舒和小钢镚儿都有些郁郁寡欢,虽说饿了,福来酒楼的饭菜口味也很赞,但是就是吃不下去。
花彻眨巴眨巴眼:“阿舒,不合胃口吗?”
玉舒摇摇头:“不太饿。”
随后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抗议声“咕噜噜”,在控诉这个主人。老子快饿死了,你不投喂就算了,还恶意造谣说我不饿!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玉舒轻咳一声,把话题引向了小钢镚儿:“小钢镚儿不饿吗?怎么不吃?”
小钢镚儿抬了抬眼,低着头接着戳盘子,轻轻松松在盘子中间戳出三个洞:“没胃口。”
气氛真是尴尬到爆,但是无二不亏是个没眼力见儿的,吃得欢快到飞起,点了十个菜,无二自己一个人秉着“不吃饱没有力气干活”的原则,干掉了大半。
花彻抹了抹额头,暗叹一声还是阿舒好养,这胃口,一个馒头估摸着能啃一天。
无二就不行了,完全养不起。
这时的花彻,突然想起来一个严肃的问题,她要找手下,是不是还得包吃包住?这年头…不包吃包住,谁跟着她?
瞬间感觉钱包吃紧,好像招兵买马也不是那么着急了。
花彻喊来小二结账。
小二笑眯眯地递过来账单:“这位客官,一共一百八十七两银子,这是您的小票,收好。”
花彻瞪了瞪眼:“好歹是同行,不能打个折?”
小二闻言一愣:“这位小姐也是做酒楼的?”
花彻一本正经:“不,我抢钱的。”
玉舒、小钢镚儿:“………”
无二挠了挠头表示没听懂,跟着花小姐一段时间了,没见花小姐抢过钱啊…
小二:“……这位客官真是说笑了。我们酒楼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不存在乱收费一说。”
花彻:“那你倒是说说,明明十个菜,我算好的,才五十七两,怎么吃完还涨价了?”
小二指了指小票,解释道:“小姐可以看看小票,我们福来酒楼的包厢,一间一百两银子,再加上这位小客官戳坏了一一只盘子。这盘子是官窑所制,乃是上品,上菜讲究锅碗瓢盆用一整套,坏了一个,这一套便不能用了。收您三十两,已经是折扣价了。”
花彻:“………”
恶狠狠的目光射向小钢镚儿,仿佛在说,你这个败家玩意儿!
直把小钢镚儿看得头皮发麻,别过了眼,耳尖泛红。
玉舒有些没眼看,虽说不知道小媳妇儿有多少钱,但是夜阁主那个架势,指定不会少给,怎么还因为一二百两银子上头了呢?
玉舒按住了花彻,对无二使了个眼色:“付账去。”
无二眨巴眨巴眼:“主子,我没带钱。”
小二:“………”这群人看着人模人样的,一个个长得人五人六,这衣服看上去也是极好的料子…
难不成,是来吃霸王餐的?
小二的眼神逐渐变暗,能在福来酒楼当上主管小二的,也不是个普通角色。
玉舒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袋,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给,不用找了。”
小二顿时变了脸色,笑眯眯地接了过来,他就说么,这几个人肯定不是来吃霸王餐的。
也不知道刚才那个要找人过来收拾他们的是谁…
再看看面额,顿时一喜,二百两银票,除去饭钱一百八十七两,还剩下十三两,抵着他半年的工钱了!
当下就要鞠躬说谢谢,花彻拦住了:“等一下!”
花彻“chua”一下,把小二紧紧攥在手心的二百两银票抢了过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边塞边说,一本正经:“都说了,我请客,哪儿能让你付账!”
花彻从蜗居扒拉出来一堆碎银子,递给小二,“给,一百八十七两,不多不少刚刚好。”
几人的神色顿时都有些微妙。
小二接过了钱,心中嘀咕,还真是没见过打赏的碎银子还给拿回去的。
小钢镚儿则是看着花彻塞钱熟练的动作,很是无语,你付账,你倒是把钱还给人家啊,怎么还装自己口袋里了?
花彻要是能听见小钢镚儿心里吐槽什么,指定指着小钢镚儿的鼻子,哼哼,“你知道什么,阿舒的就是我的!放我这儿怎么了!”
言辞之不要脸,彻头彻尾。
无二还是挠了挠头,看不懂,只知道钱已经付过了。
玉舒看着花彻财迷的模样,有些好笑,不得不说,还是很可爱的。
花彻心中暗暗吐槽,你们懂什么?以后老娘招兵买马养小弟,需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十三两银子怎么了,都能包下一个烧饼摊了的好吗?!
现在又没有能赚钱的地方,能省则省,不然就小钢镚儿那个大手大脚的花法,怎么存钱,怎么养小弟,怎么走上人生巅峰?
几人心思各异,这顿饭就算是吃完了,花彻反正是挺开心的。赚了十三两银子呢。虽说不算多,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呀!
吃完饭,几人分道扬镳,下来的时候,巫吉尼已经离开了,看不出发生了什么。
无二和小钢镚儿出发去了清水镇,无二是个没眼力见儿的,总也管不住嘴,三两句话就把小钢镚儿气得跳脚,不过好在无二吃饱了饭,也能躲开小钢蹦儿的无差别攻击。
气氛倒也还算和谐…吧?
玉舒和花彻回了西小楼,一进去就听见屋里面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有人吗?快来人…我要饿死了…”
花彻:“………”
为什么碰上云礼也没几天,好像回回他都是一个要饿死的模样??
云礼自从不能动了以后,耳朵就变得尖的很,有一点风吹草动都听得到。用他的话说,就是上帝关了他四扇窗,总要给他破面墙吧?
云礼:“花小姐?是你吗?太好了!”
花彻扒在门口,有些无语:“…你怎么知道是我?”
云礼嘿嘿一笑,透着急切:“我一听就是你,我耳朵可灵了!花小姐救命!我快饿死了!”
花彻默了:“你怎么又饿死了?”
云礼耳尖泛红,“前天在你那吃过饭之后,就再没吃过了…”
花彻:“……”
青筋暴起,恨不得把东方夜白陈彬两个家伙拽过来,从巷口打到巷尾。这到底是什么人啊?自己想不起来就算了,还不能找个下人过来喂喂吗?看把孩子急的!
玉舒抿着唇,看向云礼的目光透着不满,又来了,好容易把那两个碍眼的家伙踢走了,又来一个!
云礼对上尊主大人的双眼,顿时一激灵,突然感觉不是那么饿了,好像还能再抗一天!
玉舒挥了挥手,找来了一个下人,过来看着云礼,给他搞点吃的。
然后就把花彻拽走了。
花彻看着被拽得紧紧的手腕,有些无奈:“阿舒,你这是做什么?云礼他…”
“彻儿!”玉舒打断了花彻,“我好久没见你了。”
一句话,就把花彻嘴里的话堵了回去。
是啊,好久没见了。他们二人,自从确定了关系后,就聚少离多,即便是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又各种各样的事情绊着脚步。
几乎没有在一起独自相处的时间,花彻有些愧疚,这时候再提云礼,那她这个女朋友做的也太不合格了!
玉舒嘴角一勾,心中暗喜,无一这个狗东西,这一招还不错,算了,看在这次有用的份上,还是不收拾他了!
摇了摇铃,通知无一,让他回来。
无一险些喜极而泣,尊主大人终于想起来他了!这些天,他都快要臭死了,简直是生无可恋…
不过好在,尊主大人还能想起来他,是不是说明,他在尊主大人的心中还是占有一席之地呢?嘿嘿,突然觉得一切都值得了呢!
梵迦和尚回了梵音寺,却没见到梵音主持,听小沙弥说,他师傅闭关了。
耸了耸肩,没太在意,师傅经常闭关,也不是很奇怪的事。
梵迦和尚摒退左右,独自一人去了禁地。
他得去找重钟。
重钟是极为重要的东西,梵音寺的重钟,更是地藏大陆各地寺庙重钟的母体。若是有人怀了不轨之心,利用这点,便会给整个地藏大陆带来不可磨灭的损伤。
因此,重钟的藏身之地,唯有梵音主持以及梵迦和尚两个人知道。
即便是梵道,也就是清水主持,也是不清楚的。
寺庙内传信的重钟,是子母钟,梵音寺的为母钟,各地寺庙的重钟为子钟。
子钟体积庞大,莫说外观,里面的空间都可以容纳十个人站立。
而母钟不是,母钟只有拳头大小,携带是很方便的。
但是因为母钟太过重要,梵迦和尚又是个丢三落四不着调的,梵音主持本欲打算将母钟交于梵迦和尚保管,但是在梵迦和尚丢了三根法杖之后。梵音主持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母钟依旧在禁地里。
梵迦和尚拿了母钟,就在禁地里面传了消息。
“速来梵音寺!”
事关重大,梵迦和尚不敢说太多,让他们来梵音寺,比较放心些。
反正寺庙同梵音寺之间有传送阵,他也不担心赶路会耗费过多时间。
梵音寺不能使用灵力,只要来了梵音寺,梵迦和尚有的是法子揪出来宵小之辈。
思及此处,梵迦和尚捏紧腰间的葫芦。来的时候,他就做了准备,会有人混入寺庙之中。
却不料,竟连几个重要位置的寺庙的主持,都成了魔门的走狗!
梵迦和尚闭了闭眼,想起来时路上碰上的伏击,一阵心寒。师傅如此重视他们,将如此重要的位置交给他们,却不曾想,原来佛门中人,也不是六根清净!
梵迦和尚苦笑一声,六根清净,和尚也是人,哪来的六根清净,看看他,现在不也还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只是看看那些人狰狞的脸,很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