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祭天台上,司马狂顿时有些尴尬了。
他也知道自己一时志得意满,刚刚一不小心就犯了老毛病——得意忘形了。不过刚才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那种打跪一个同辈中的天才人物的那种酣畅淋漓,实在是爽的令人想停都停不下来。
“王八蛋,多给小爷打一个会死啊……”他低声嘀咕了一句,就要去捡刚刚被他一把甩掉的战铠。
虽然有点虎头蛇尾的尴尬,但真要让他和曹安打,他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
基本上他们这些纨绔众之间,修为高低就直接决定了战力的差距,当然,孟五少得例外,他是这群人里唯一的奇葩,是开了挂的,应该被送到非正常人研究中心去,绝对不能把他当成正常人计算。
不过,就在司马狂转身的时候,各大世家年轻一辈齐聚的人群中,已经有人大步走了出来。
这个青年身高八尺,体型很匀称,相貌虽然算不上英伟,但也是一表人才级别的,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是他长了一对招风耳,偏生又剃了个短发,所以让他的脑袋看上去略微有些不合比例。
这青年从人群中大步走出,站定后抬头看向了高大几十丈的祭天台。
祭天台四周那十六根雕刻有炫耀禁制符文的石柱上,散发着比火焰更加耀眼的光芒。
这十六根石柱和祭天台浑然一体,显然是当初在炼制的时候就伴随着这座祭天台一起诞生的,相传,这些石柱上的符文,乃是一名灵阶禁师耗费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才完整布置出来的。
这道禁制,不但能够让祭天台不论白天黑夜,都能吸纳日月精华,自我淬炼,更是能够将祭天台中的所有灵力,全部封锁在这十六根石柱的笼罩范围之内,不让其外泄一丝一毫。
尤其是到了晚上,这祭天台就好像一轮小型的日月的一样,将周遭方圆十里之内,都照的有如白昼一般。
若非有这道禁制存在,燕山山脉爆发兽潮的时候,那些发狂的妖兽本能地不敢正面冲击这里,只怕武威精营每年战损的将士人数,都会是一个令人感到触目惊心的数字。
这个青年此刻,就看着这十六根散发出耀眼光芒的石柱。
公羊人杰,九大世家之一公羊家最杰出的年轻一辈,号称是公羊家五百年来都没有出现过的绝世天才!
他今年二十有二,引气境九重的修为虽然无法和申屠破军、司马无忌、项梁这京师年轻一辈五大高手相提并论,甚至比起孟天玄、许莫问、齐秦、张晋楚这些次一级的风云人物也略有不如,但他却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修士七大师天赋者——
符师、丹师、匠师、阵术师、禁师、驭灵师和傀儡师中的匠师天赋者!
修士七大师,各有专精,都需要超人一等的天赋,才有可能窥见一丝门径。如果说修为和战力还是可以通过努力和汗水来不断提升的话,那么修士七大师,就纯粹是七个只能靠天赋的存在了。
想要成为修士七大师中的任何一类大师,光靠努力和持之不懈的努力,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没有天赋,就算你耗尽心力,穷尽一生,也无法窥见其中的任何一条门径。
修士七大师,对于天赋的要求就是如此的冷酷无情。这也造就了修士七大师的稀有,使得每一名修士七大师的成员,都拥有极为崇高的身份和地位。
就比如那个被帝阶搬山兽给活活捏爆了宫廷驭灵师刘能,他本身的真正修为,只有纳灵境巅峰,甚至连凝脉境都没有,但是,就算是在皇城大内,他也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就连太子刘彻,也要费心去交好他,拉拢他,而且只能求他出手,而不能像指使手下一样的命令他。
在大离,刘能和他的另外两个帝阶驭灵师同僚,都可以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存在。就连深不可测的帝师风远清,名义上也只是他们平起平坐而已。
若非是已经习惯了那种高高在上,习惯了那种一人之下的无上身份和地位,在被孟斯傲反手间扭转整个局势、自己被帝阶搬山兽死死捏住的时候,他也不会依然狂妄无边,甚至说出要让整个护国公府上下、包括孟老爷子在内,都跪在他面前磕头认错这种自己找死的话来。
说到底,哪怕是到了那个时候,刘能依然拥有着绝对的自负,那是打从心底里已经根深蒂固的高高在上,他压根儿就不相信孟斯傲等人有杀死他的熊心豹子胆。
但是,很可惜,孟五少的胆子显然比他想象的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挥手间就送他上路了,而且连个全尸都没有给他留下。
不过,孟五少毕竟是特例,是一个完全无法用常理来揣度的盖世妖孽,这世上之人,无论修士也好,普通人也罢;无论是世俗势力,还是方外宗派,对于修士七大师,哪怕是一个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修士七大师,都会竭力地交好和拉拢,不到最后,是绝对不会和其真正撕破脸皮的。
公羊人杰虽然还不是一名真正的匠师,但作为一个匠师天赋者,就算撇开公羊家九世家的身份地位不论,也没有人会蠢到去冒犯他,平白树立一个未来的匠师敌人。
所以,公羊人杰一走出来,各大家族聚在这里的年轻一辈们,刹那间就恢复了魏子豪被打跪之前的气势。
不但凶煞之气死灰复燃,气焰比之方才,反而更加高涨了起来。
“娘了个西皮的,匠师天赋者就是牛逼啊,看看这群怂货,怂了还没有多少时间,这就又嘚瑟起来了!”和嵩极度不爽地吐槽了一声,顺手捅了捅身边的公羊步凡,随口问道,“这家伙是你三弟还是四弟来着?之前好像没在公羊家的队伍里看到过他啊,丫参加春猎了吗?”
公羊步凡看着眼前的公羊人杰,脑海中一时间闪过无数的记忆碎片。
“喂,问你话呢,发什么呆?”和嵩等了一会,也没听到公羊步凡应声,顿时扭头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这个年纪在众人当中算是老大哥一样的存在,竟是正在走神发呆。
被和嵩推了两下,公羊步凡顿时回过神来,耸了耸肩道:“只是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罢了。”
和嵩一看他这表情,再听他这种语气,立刻就明白“不太愉快的回忆”是指什么了。
他们这几个不是亲兄弟也不是族兄弟的兄弟,除了五少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过这种“不太愉快的回忆”。
一个废柴大哥,和一个从小被家族里所有人当成明日之星、盖世天才对待的天才族弟,会发生哪些不太愉快的回忆,根本就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走!”和嵩突然提高了嗓门,一拉公羊步凡的胳臂,“这小子让你了,谁跟你抢,我老和就跟谁急!”
他边说着,边拽着公羊步凡向前走。
此时,祭天台上,司马狂一手拎着战铠,又回到了山崖的边缘。
他看了一眼已经从人群里站出来了的公羊人杰,一眼就把这个和公羊步凡系出同门的天才人物给认了出来,当下就是脸一黑,很是不甘不愿地嘀咕了一声:“妈了个蛋的!早知道就不抢这第一了……打魏子豪哪有打这公羊人杰来得爽啊,未来的匠师啊,打得他满地找牙啊……你妹的!真是想想就快要**了!不知道会便宜哪个王八蛋!真是有点亏啊……”
他越想越郁闷,刚刚痛扁魏子豪的爽快,这会儿已经被“打得公羊人杰满地找牙”的画面所取代了。
但想象再美好,现实也是残酷的。
这个想想就能让人**的好事儿,注定是和他司马狂没有关系了。
“妈的!亏大发了!”他又扫了公羊人杰一眼,然后侧头“呸”了一口唾沫,一脸悻悻地从祭天台上跳了下来。
各大家族的年轻一辈们都是看得愣了一下,然后,人人嘴里都发出了嘘声和嘲笑声来,因为公羊人杰站出来而死灰复燃的气焰,这会儿简直就像是被火上浇油了一样,强盛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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