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巨响,于云天宫后山之中传来,传彻而来。
旋即,足足有着三道身影,从后山飞来,落在了那位梳着古装发型的男子的身旁。这四个人,除却最开始那位,每一个都是面容枯老,颇有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
可是,偏偏每一位体内不住运转而来的法力,却都令得整座云天宫,都在不断轰鸣。
仿佛云天宫范围内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随着他们一念落下,就将彻底的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这种实力,恐怖至极,显然是在旁人眼中,超出了许飞这个层次。
看到四位老祖宗从禁区走来,刚才差点被许飞杀了的太上老祖,直接激动了起来。
他跳起来,叉着腰,看向了许飞,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呵呵,能够逼得我们云天宫,出动四位老祖宗,你便是下得黄泉,也足以自傲了。”
然而,许飞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
到了许飞这个层次,早已对这些嚣张的话语麻木了。他前世踏足宇宙之巅时,不知遇到过多少自命不凡的强者。这些强者,初时用自身的力量,称霸一方,无敌天下。
随后被人击败后,自信心崩溃,低迷不已。
而等到自家的长辈出场后,他们则又狗仗人势一般,跳脚起来。
这种人,本身所依仗的就不是自身,即便长辈再强,终究也成不了大事,不可能将一个宗门势力扛在肩上。
许飞向来不屑于与这些人一战,因为他们不配。
许飞的目光,越过广场上近千强者,越过了圣女、尊上,甚至越过了太上老祖,最终落在了那从禁区之中走来的四位老怪物的身上。
这四个老怪物,一僧一道一男一老妪。
每个人都有着深不可测的修为境界,虽说还是在先天后期的范畴之中,但他们每个人都在先天后期之中,走出极远。
想来,在他们没有被封存到云天宫禁区的时代里,他们也都是在当时独霸一方,剑压天下。
然而,他们再无敌,现在终究已经不是他们的时代了。
“你们已经被时代所遗弃,不想身败名裂的话,就离去吧!我不杀你们。”
许飞淡淡的摇了摇头,负手而立的他,傲然看向四人。
“你什么意思?”
居中的那位僧人,怒目圆睁,右手拿着的佛珠,也在他指头用力的情况下,不断传来清脆的声响。
至于一旁的老妪,则是使劲的砸了砸掌中拐杖:“大哥,我们还和他废什么话?我们几个,本就寿元无多,被太虚玄清宫冰风封存。如今的我们,解除封印,重新回到世上,本就没有可能再回去。既然从走出来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死在这里,我们还不如在生前,为云天宫极尽升华,巅峰一战。”
老妪说完,一旁的男子,也是重重的点点头,虽然没有开口,但他望向许飞的目光里,却是带着极度的不善。
“极尽升华,最后一战!”
道士模样,梳着古装发型的男子,当即开口。
他们四人,早已没有退路,既然从封存之中走出,那么就要在死前,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扫除。否则,他们解除冰封,重现世上,就没有了意义。
“我先来。”
老妪干咳一声,掌中拐棍刚刚落在地上,头顶便是有着一头青鸾,轰然升空而起,周遭的温度,都在瞬间,变幻了数次。
“青鸾圣女?这是我们云天宫,第五代圣女,青鸾圣女?”
“真的是她,绝对是她。我们云天宫上下五千年,唯有一位拥有青鸾血脉的人,就是五代圣女青鸾圣女。”
“青鸾圣女,当年可是一百岁就踏入到了先天的绝世天骄。若非有雁南飞这个七十岁先天的妖孽存在。青鸾圣女,就是我们云天宫有史以来天赋第一人。青鸾圣女,虽说踏入到先天的时间,比雁南飞迟了三十年,可她一生不弱于人,从百岁踏入先天后,七百年间,未曾输过一次。”
“对,据说,当年的尊上大人,和她比斗,都被她逼到了绝境。若非后来青鸾圣女收招,不愿再战,恐怕就将创造,圣女赢尊上的无敌神话。”
“青鸾圣女都出场了,这许飞可真是死而无憾了。”
看到青鸾血脉被老妪激发出来,全场欢呼雷动,谁都没有想到,两千年了,青鸾圣女竟然会再度重出江湖,为云天宫极尽升华,从冰封中走出,再斗一场。
“杀!”
老妪开口之后,那令得周遭温度骤然变幻的青鸾,赫然是俯瞰万界一般,对着许飞猛冲而来。
青鸾未至,许飞周身的空气,都被一阵阵冰冷如霜的气息,彻底冰封。
随后,许飞的肉身,都被冰霜攀附上来,不到片刻,他的整个身子,都被冰冻。
所有气息,仿佛都被封锁在里面,完全没有办法冲出来。
“死!”
老妪再度开口,拐棍悍然砸在了地上。
接着青鸾张开血盆巨口,蓦然咬在了许飞那被冰冻的肉身之上。
紧接着,就在广场之上无数人,都想要欢呼雷动的尖叫起来的时候。青鸾突然惨叫一声,拼命的想要往回退,却怎么也退不出去。
原来,它那锋利如刀的牙齿,赫然是被许飞的血肉卡住。
难以自拔。
“怎么会?”
青鸾圣女怔住了,刚想说什么的时候。
许飞的手掌,已然后发先至,一个掰住了青鸾的上牙床,一个攥住了下牙床。
随后,面不改色的许飞,双手拼命一撕,尖叫连连的青鸾,赫然被许飞生生撕成了两半,血肉溅射在大地之上,四座皆惊,全场震怖,竟无一句话能在此刻说出来。
整个云天宫广场,都落针可闻。
旋即,被撕成两半的青鸾,绝命当场,老妪也是被青鸾陨落的反噬,当即喷吐出三四口血来,还没往后退出去三步,身上的死气就再也遮掩不住,一头本有一半乌黑的长发,也是瞬间全白。
寿元从一年半,一口气狂掉到朝夕。
噗通。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有进去的气,再无出来的气,俨然是到达了生命的尽头。
“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