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般的锣鼓号角声,划破长空直冲九霄。
震耳欲聋的锣鼓声,提醒玉清道长和林雁峰,是皇后娘娘的凤圣驾到了,他二人急忙下了法坛,率领本道观的弟子和几位外来的高僧高道,急忙前去迎接娘娘千岁和张丞相临。
这人说也怪,为维护大会秩序,巴县县令张维庆,带领巴县全集捕头衙役,玉清道长还发动了太平庄所有的青壮年劳力,可还是无法稳定潮流般的人群骚乱。累得这位县太爷,汗流浃背,衣衫不整,被人群推来搡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难打开一条车马畅行之道。
随着震天响锣鼓鞭炮声,紫金观的大门打开了,有二百多个禁卫军鱼贯而出,分为两队,一字排开。
会场拥挤不堪的观众,不由自主的向两边自动分开,不知他们是敬畏羽林军威严,还是害怕他们手中的兵器。
总之,他们去却自动向后退,让出了一条道。
见玉清道长和林雁峰他们出来,累得汗流浃背的张维庆尴尬的向他们笑笑,急忙搽去额头上的汗水,整理好衣帽,跟随着林雁峰的身边,偷偷地对他说:“喂,雁峰,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怪?我费那么大的劲儿,怎么就不如人家这套行头呢?”
“嗯,知道厉害了吧?这就是皇家的威仪!”林雁峰挑起眉头,笑着悄悄地告诉张维庆道。
“是啊!真是庙大神大,官大一级压死人,就连这当兵的都不一样,人家还没有怎么样,就那么一出来,往那里一站,这老百姓便自动就让出了一条道。”张维庆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感叹道。
会场里的观众,看见三个头戴乌纱,身穿官服的老爷和一帮和尚道士出来,便指指点点纷纷议论猜测。
其中有一高一矮两个人,曾经在扩建紫金观时见过林大人,矮个子搬着高个子的肩膀咋呼道:“周大哥,你看那人不是沧州知府吗?”
“是啊,就是那个林大人和咱们巴县的县太爷张大人吗?还有一个人面生得很,没见过,不认识!”大个子点头答应道。
矮个子一知半解的回头对旁边的人吹嘘道:“你们看啊,那位是头戴纱帽的就是咱们沧州知府,他身边的那位就是咱们巴县的县太爷,跟他们一起出来的,就是紫金观的玉清道长,看今天这个阵势,来的肯定是个更大官呗?”
在一片唏嘘声中,有人问矮个子道:“那左边的高个子老爷是啥官?”
“嘿嘿,我也不知道。”矮个子不好意思的笑道。
“知府都亲自迎接了,今天来的人肯定还比知府的官大,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来的是什么人,怎么连县太爷都亲自出马维护秩序呢?”那位周大哥有些纳闷的嘟噜道。
这个矮胖子不是一个老实人,他掂着脚在人群里向路口张望,由于他的个子矮,踮起的脚,伸长脖子,才能勉强从人缝隙里,看见那边走动的人群,他踮着脚站累了,歇息一下,他却意外的发现身边有两个美女,紧挨着周大哥站着,看样子他们是姑嫂俩,他心里想,这回有便宜可沾了。
这个该死的矮个子,真是色迷心窍,也不看看这姑嫂俩身边还有什么人没有,只管往人家身边挤,挤过去就往那姑娘身上靠。
由于会场人太挤了,那姑娘只顾着往路口瞅,也没有理睬身边的这个挤来挤去人。
所以,矮个子小伙见对方没有怎么反对,干脆伸出他的手,就在人家姑娘胸部乱摸。
那姑娘正在翘首向路口张望,猛觉得有一只肮脏的手在自己胸脯乱摸,吓得姑娘“啊——”一声,就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回头一看,更是火冒三丈,便骂道:“哥!看你交的是啥朋友?”那姑娘回头就是响亮的一巴掌,扇到了矮胖子的脸上。
旁边的高个子回头一看,见矮个子用手捂着脸,尴尬的望着自己,便生气的骂道:“好啊?你这个该死的臭张山,连我妹子你都敢欺负,你找死啊?”紧接着又是几巴掌,打得矮个子张三满脸开花,找不到东南西北。
“周大哥,别打了,别打了!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不认识她是令妹,才起了邪念!”
这话听起来也有些滑稽可笑。
其实这两个人不是一个村子的,他俩也是在这次紫金观扩建时在一起干过活,才认识不久。所以,对于这位周大哥,周明的家眷,矮个子张山无从认识,今天是第一回见面,就闹出了这样尴尬事情,矮个子张山,恨不得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周明听言,瞪大了眼睛不依不饶的鄙视道:“你说什么?她要不是我妹子,你今天就可以在此为所欲为了?”啪啪又是两个耳光抡过来。
旁边看热闹的人,有的人喊着:“对这种不知廉耻的坏东西,打,往死里打!”
也有的人见矮个子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怪可怜的,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突然,有人喊道:“别打了,别打了,看,那边好多当兵的,举着黄旗子过来了!”
就这一喊,原本听见锣鼓爆竹声,已经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会场,这上万人的会场,就像绝了坝的洪流,向村口的大路边涌去,不管是老人妇女,还是大人小孩,不管你是情愿还是不情愿去,那也由不得你,被人流卷出了会场。
然后,他们又被手持真刀真枪的羽林军呵斥声:“快!往后退,让开!往后退,让开些!”他们退到了,路边的田埂上。
他们只看到了打着日月龙凤旗子的羽林军,在前边横着刀枪在前面开道。
后面紧跟着大队人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护着两辆装饰华丽的马拉轿车,前边的那辆车子是用黄色的闪缎做成的帷幔,后边的是用墨绿色的金丝绒做成的帷幔,轿车被遮得严严实实的,看不见轿车里面,到底坐的是什么人,只见前面的黄色的轿车前前后后被一百多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妖艳迷人的女娘们维护着,看看她们一个个抬头挺胸的样子,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人还是仙?
天高皇帝远的太平镇附近的村民们,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在他们心里,这不就是戏台子上唱戏的打扮吗?这么多的人,那么小的一个法坛,怎么放得下呢?
“哈哈哈,就光今天这个阵势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七八十里的路,总算没有白跑啊!”站在田埂上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对身边的两个儿子道。
“嘿嘿,爹,你现在不说后悔话了吧?我们当初那几个月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看样子今天来的可是大官。”那老头的大儿子,高兴的脸上露出了无比兴奋与自豪。
“你们看,今天这事怪了,怎么这些个当兵的个个都穿的是黄衣,打的是黄旗,第一辆轿车也是黄段子包裹着,后边还跟了这么多的美女丫鬟,怎么越看越像戏上唱的皇后娘娘出宫呢?”老头既像是给而儿子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自个儿捉摸道。
“爹,哥!你们快看呀!后面又是一拨人,他们好像拥着一顶轿子,也是那么多的公差和当兵的跟着,那人的官也不小啊!”小儿子用手指着远方道。
“嗨,今天怎么神了,又来了一个当官的,气势也不小啊!”老大顺着弟弟手指的方向伸长脖子遥望。无意中似乎听得父亲说什么皇后娘娘,便睁大眼睛问道:“爹,你说什么啊?什么是皇后娘娘出宫?”
“我是看今天的气势不对头,怎么好像是有点儿像戏上唱的皇上和皇后娘娘出宫一样,怎么这么多的丫鬟跟着?”那老头有些纳闷的答道。
“爹,你说得对呀!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次办会本来就是朝廷出钱支持举办水陆大会的,今天开坛典礼,能少了朝廷的要员大臣吗,没准还被你说对了!可惜我娘和我妹妹都没有来,唉,她们真的没有这个眼福啊!”老大不无遗憾的摇摇头道。
“宝儿,快抓紧爹,人多了小心走岔了,咱们也跟着人群往会场里走吧。”老头回头招呼东张西望的小儿子道。
此时,副头领刘青山带领着前面的羽林军,顺着前边钦差大人带来的羽林军开通的道路,在前边毫不费力豁开了一条通往紫金观的大道。
由于水陆大会的会场,本来就设在紫金观大门右侧古槐的东边,在加之整个会场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人,闻得鼓乐声,被人流卷出了会场。
大将彭越率领众将士,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着两辆轿车,和众宫娥侍女。
当车辆来到紫金观的大门口时,已有清早刘青山留下的那些宫娥侍女,把娘娘和丞相休息的房间住处,收拾得妥妥当当,早已站在门口等待迎接娘娘凤驾,和丞相大人到大殿紫晨宫烧香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