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一日秦夕鸾露了脸之后,京城中又掀起了新一轮的闲言碎语。
“话说,秦家大小姐‘皮比城墙厚,心比娼妇贱’,被人捉奸在床,还敢出来抛头露面,这谦王还真是倒霉,居然和此等女子定了亲!”
逸仙楼里,宾客满座,闲聊声不断,却都是有关这位京城名门千金之事。
荣馨郡主的话也不知道是被何人传了出去,当下已是闹得人所皆知,提起秦家大小姐,世人便想起这两句‘至理名言’了。
二楼雅坐,宾客寥寥无几,一名清秀的小哥正倚楼听书,他穿了一身月牙白的祥鹿锦袍,头罩乌纱冠,一手握着折扇有节奏的在栏沿敲打,一手抓了一把瓜子,正悠闲的嗑着。
立在他身后的仆从,听到楼下的那些闲言碎语,气得脸都青了,瞪着一对圆鼓鼓的双眼怒斥道:“真是胡言乱语,小姐……待红莲去与他们理论去”。
啧啧啧……难怪生得面若桃花,两鬓腮红,原来竟是候府的嫡长小姐秦夕鸾和她的贴身丫头红莲。
话说,这京城里都将她传得如此烂臭了,她怎还有脸面出来见人?
秦夕鸾听了红莲的话,摇头一笑,清澈的眸子里似有一丝狡黠闪过:“无妨,且由他们说说,你就当他们放屁好了……”
“这……”红莲被秦夕鸾的措词给吓了一跳,大家闺秀,怎能口出粗话,小姐这些日子真是古怪得很。
红莲这般想着,却见秦夕鸾突然起身下楼,冲着那桌讨论的最热闹的男人堆走去。
折扇一开,脚步一踏,倒真有几分英俊少年郎的姿态。
“几位哥们,你们刚才说的秦家大小姐,指的可是秦夕鸾,秦大小姐?”
“正是正是,哥们你也见过?我可听说这秦大小姐貌美如仙呢,可惜连府里的长工都不放过,只怕是个骚娘们啊……”
“哈哈……还未出嫁便如此骚气,这要是出嫁了,还了得?”
众人哄笑一堂,满堂喝彩,倒像是亲眼目睹过那秦家大小姐如何风骚,如何偷情似的。
秦夕鸾的心中一阵嫌恶,这些街井无赖,别的本事没有,散布谣言倒是一流。
心中这样想着,她的脸上却挂了同样的淫笑。
俗话说的好,坐饮三杯,便是兄弟,她接过一人递过来的酒水,张口便一饮而尽,学了男人的样子,豪爽的擦了一把嘴角,粗声粗气道:“就是就是……那谦王爷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哄笑。
身后的红莲听到自家小姐这话,险些连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这……哪有自己骂自己的?
她是如何也想不明白,小姐这几天是怎么了?难道是中邪了?或是被刺激过度,失心疯了?
一连三日,秦夕鸾都准时在下午茶的时间到这逸仙楼里小坐,与那般九流汉子也混成了哥们,一帮人的话题,无非就是在秦家大小姐和京城里一些伤风败俗的趣事上打转。
有人甚至扬言,要一睹这秦家大小姐的风姿。
加上秦夕鸾的添油加醋,这关于秦家大小姐的谣言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闹得整个京城都沸沸扬扬,凡在茶楼酒馆,必有人谈论此事。
俗话说,人言可畏。
秦候爷气得眼球子都瞪直了,一下朝回来便唤了秦夫人一通臭骂。
“真是不像话,真是不像话……到底是谁在背后说闲话,你可知道我今日上朝被人指着鼻子嘲笑,这一辈子的老脸都给丢尽了……”
秦候爷双手负在身后,气得在屋子里来回打转,被他唤来的秦夫人则是立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时不时附上几句不轻不重的。
“老爷,这谣言确实是来得凶猛,连妾身都听其他夫人说过……”
“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秦夫人见他走累了,这才上前笑盈盈的扶着秦候爷坐下,温婉的替他顺着气,轻言道:“老爷,您生气也于事无补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夕鸾也长大了,总要面对一些挫折的,只要谦王不嫌弃,日后再由夕鸾去跟他解释就好!”
这话说的还是在理,秦候爷叹了一口气,感激的瞧了秦夫人一眼,这么多年来,最贴心的人还是枕边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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