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很快送来了换洗衣服。
洗漱前苏杳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可以换洗的衣物,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现在叫人送也不太可能。
她瞪着自己身上早已血迹斑斑的衣服尴尬癌都要犯了。
刚才她已经查看了整个房子,一楼是客厅和饭厅以及一个洗浴室,二楼有三个房间加一个书房,她的房间在秦越隔壁,虽然干净整洁,但是里面并没有任何女性可以换洗的衣服。
可身上这么脏,总不能这样去睡。
苏杳咬了咬唇,敲开了秦越的房间。
秦越已经换上了一套灰色针织家居服,头发还湿湿的,平时打理上去的刘海此刻服贴的盖在饱满的额前,竟比平时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
此时他脸色苍白如纸,平时冷峻的气息全部敛去,平添了一份想要让人靠近的感觉。
苏杳感觉心里有些怪怪的,愣了几秒才道:“我没有换洗的衣物,可不可以借一件你的衣服。”
秦越点点头:“全部在衣橱里,你自己拿吧。”
苏杳本想找一件家居服套装,就像秦越身上那种,但发现衣架上除了几件衬衣,剩下的就全部是风衣外套,没有办法,只好拿了一件款式最为普通的白色衬衣。
好在衬衣挺长,苏杳穿上的时候发现能盖到膝盖上面一点,虽然不是太雅观,但勉强也能穿。
一切准备好,苏杳才发现自己已经饿得不行,她想起老周送过来了一些食材。
打开冰箱,里面摆满了各类新鲜的蔬菜和肉类产品。
苏杳想了一下,拿出了几个鸡蛋和面条,以及两个新鲜水嫩的西红柿。
熟练的点火开煮,一小会功夫,两碗热腾腾香气四溢的鸡蛋番茄面出炉了。
红红的番茄,黄灿灿的煎蛋,清脆的小葱,雪白的汤汁,香气浓郁的面条被盛在细白的瓷碗里,看上去又美味又诱人。
苏杳咽了咽口水,忍下饥饿的感觉,端起瓷碗到了秦越的房间。
不管是什么原因,秦越的的确确为她挡了一枪,她没法做到放着人不管。
“起来吃点东西,你流了那么多血,吃点东西睡觉可能更舒服。”
秦越睡得迷迷糊糊不愿意睁眼,却被一股浓郁的香气硬生生拉开了眼帘。
“这是什么?”
“番茄鸡蛋面,太晚了也来不及做什么好的,将就吃几口吧。”
虽然秦越并不饿,但那香喷喷的味道和漂亮的颜色让他想要尝试一下。
他动了动,才发现手被包得像粽子,根本没办法吃东西。
“你喂我!”
什么?还要喂他?苏杳一下子脸色变得不好看,倒不是她不愿意,只是她的面条还在下面客厅放着呢,她也饿得要死,现在却要她空着肚皮喂别人吃东西,这简直就是生无可恋。
可是没办法,看到秦越苍白的脸和缠得像个木乃伊一样的手,她咬了咬唇,拿起了筷子。
苏杳对喂人吃饭还是非常有经验的,前世她赞助了许多个孤儿,经常去孤儿院探望他们,就免不了喂年纪小的孩子吃东西。
她轻车熟路的吹了吹滚烫的汤汁,夹起软滑的面条送到秦越唇边。
秦越张口咬住了面条。
面条入口的瞬间,胃部传来的满足感让秦越全身都舒服起来,似乎就连疼痛感,也变得不那么明显。
已经很久没有人专门为他做这样一份宵夜了,而且还是这样一碗香气四溢的面条,这让他记起小时候祖母为他煮的鸡蛋面。
他自小失去双亲,祖母是这世界上唯一真心疼爱过他的人,他曾在这房子里和祖母度过了最难捱的十年,直到他掌握了整个秦氏集团,但遗憾的是祖母却在那段时间溘然长逝。
他有那么多房子,可只有这里可以称得上是家,所以,这房子虽然陈旧,可每当过年过节,他都会来这里小住几天。
不得不说,秦越的吃相非常雅观,既没有发生很大的声响,也没有因为被人喂饭而表现出尴尬,就像他吃的并不是一碗普通的面条,而是一份高贵的法国大餐。
他一边慢慢的吃东西,一边用余光打量苏杳。
乌黑的长发还有些湿润,瀑布一样散在身后,弄得衬衣隐隐的有些潮湿,因为头发黑,就显得皮肤格外白,白得简直透亮,他甚至可以看到她细白瓷滑的肌肤下那微小的毛细血管。
衬衣很大,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扣子第一颗是解开的,露出一段极为精致的锁骨,可即便衬衣如此大,那傲人的浑圆却仍旧将第二个扣子撑得有些细缝,秦越几乎可以想象出那衬衣下有着怎么样的一段风情。
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衬衣诱惑!
此时苏杳坐在床边的木椅上,两条腿斜斜的蜷在一起,衬衣虽然遮盖到了膝盖上面一点,但那极为修长漂亮的大长腿却赤裸的暴露在空气中,漂亮得让人心惊。
秦越是站在这个圈子里最顶尖的人物,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可依旧被惊艳了一把。
苏杳因为很饿,想要快点将面条喂完,却不料秦越却吃得非常慢条斯理,她有些着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可怜巴巴的望着秦越。
那是一双真正的桃花眼,如果不知道她演员身份的人,简直能被那眸子里的款款情深给淹死。
这时,秦越突然咳了几下,苏杳忙道:“是不是我喂得太快了?”
说着,她便起身去拍秦越的背,起身的瞬间衬衣被拉高,那一段隐没在衬衣下的风情一闪而过,伴随着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让秦越觉得浑身燥热,空气似乎都要燃烧起来。
他挡开苏杳的手,道:“我吃饱了,你先出去吧。”
苏杳疑惑的看了看还剩下一大半的面条,道:“不吃了?可是才吃了这么一点......那既然你吃饱了,我就下去了,我可饿得快要扁了。”
一直到听到苏杳下楼的声音停止,秦越都没有完全镇定下来,他靠在床边,目光格外深邃。
这种感觉好奇怪?难道是因为受伤她照顾自己?还是因为她半夜为自己煮了一碗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