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负心,何必再想起曾经的一切?那是的甜言蜜语,已然是今日的割肉钝刀啊!
他的一眸一笑,英俊的眉眼都是那般的熟悉而陌生,唤起了压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那是自己在受尽锥心之痛时,偷偷藏在心底的最后一丝想念,而今却被唤起,伤痛再次袭来,痛不欲生。
“雪儿。”一声轻唤将她从梦境中唤醒。
缓缓的睁开美眸,眼前出现了一双妖媚却流淌着清澈的眼睛,看到他,黎歌痛楚不已的心才稍有平复,所有的委屈和难过也随之袭来,眼泪顺着眼角流进耳边的发迹,消失不见。
弄旧寒眼中溢满了心痛,却无话可以安慰,只能将她抱紧怀里,用身体的温度来温暖她,抚慰她。
发泄了所有的情绪,黎歌才停止了哭泣,弄旧寒大手轻轻的将她的泪痕擦去,蜻蜓点水一般轻吻了她的额头,“雪儿可是饿了?你睡了两天了。”
黎歌摇摇头,不想离开他的怀抱,眷恋着他的温度,尽管他和她毫无关系,如今却是她所有的慰藉,唯一能停靠的港湾。
弄旧寒好笑的看着她小猫一样的可怜样子,不禁笑出声来,“想不到你这样的女子,也会有如此小孩子的一面。”
他的话将黎歌说的双颊通红,从小父母的严格教诲就让她养成了举止优雅大方的习惯,如今一时的失态,倒是被他取笑了。
挣扎着就要起身,弄旧寒一使劲反而令她陷在怀里动弹不得,在她的瞠目结舌中,他将她打横抱起来,在桌子前的凳子上坐下,而她仍是被他抱在怀里。
黎歌发现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都是她喜欢的清淡食物,仍然散发着热气,仿佛在召唤人们的享用。
“这是……”她不禁问道,他怎知她会在今日醒来?又恰好将饭菜端来?
弄旧寒端过一碗冒着香气的粥,说道:“你中的是迷恋香,不知你何时会醒过来,又担心你醒来会饿,所以便给你随时备好喽。”
玩笑的语气,却令黎歌备受感动,他的细心和关怀,她看在了眼中。
蓦然想起,昏迷之前还是在挂满喜字的新房中,怎么醒来到了这里,而眼前的弄旧寒似乎无事发生一般的喂她喝汤,伸手轻轻握住他拿勺的手,急急问道:“旧寒,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应该……”
“不是应该在洞房中?而此时抱你吃饭的应该是东方琰,怎的鬼使神差的成了我弄旧寒?”
她的话被阻挡在口中,近在咫尺的俊颜眉头有些皱,隐隐的怒气让黎歌不禁有些紧张,忙安抚他道:“旧寒,你知晓我与东方琰只是演一场戏而已啊,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弄旧寒这才觉察到自己有些失态,即便是演戏,他也无法接受,她这个笨女人为何仍是无知?
将她的软弱无骨的小手握在掌心,才开口说道:“不管东方琰是不是假戏真做,总之,我若不是早一步将你救出来,你现在不是在皇宫,便是在慕南风手里。”
平心静气的一句话,却将黎歌猛地惊醒,“你说什么?”
弄旧寒嘴角弯起一抹浅笑,盯着她美丽却满是疑问的眼睛,“慕南风自然是不会眼看着你嫁于他人,早已在东方府设下埋伏,找机会将你掳走,而令我奇怪的是,皇上居然也派人埋伏自爱周围,意图怕是与慕南风的人一致的吧。”说完,纤长的丹凤眼幽幽的看向黎歌。
她想不到裕昊帝表面那般的沉静,背后却仍是不肯放过她,这该怎样与弄旧寒说明呢?
“雪儿,难道你还是不相信我吗?不准备把一切都告知于我?”
望进他清澈的眼眸,黎歌突然觉得一阵轻松,现在她唯一能信任的人,也只有弄旧寒一人,他对她坦诚相待,那自己仍然有所隐瞒,岂不是太愧对于他?
轻轻的依靠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脖颈,幽幽说道:“皇上之所以要派人将我掳走,是因为,我曾是他的妃子。”
感觉到他的身体似乎感觉不到的颤动,黎歌说了下去,“我的名字是,叫做杜黎歌。”
“杜黎歌?天下第一美人,当今皇上的华贵妃?”他平淡如水的说道,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惊讶,这让黎歌有些意外,抬起头来,看他:“你知道我的身份?”
弄旧寒轻轻敲了她的头,说道:“我早已猜到,凭你的姿色不会是一般人,只是没想到会是早已死去的华贵妃,是慕南风救的你?那场大火也是他放的吗?”
想起那一段过去,黎歌心中难免有些排斥,却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他,包括她怎样隐姓埋名与慕南风在一起,一直到遇上他。
听完,弄旧寒笑了,拥着她柔车欠的身子,在她耳边说:“不论你是谁,你现在是我的雪儿。”
一句简单的话语,其中保护她的含义,却分外明显。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弄旧寒早已准备好的,在一处深山里,因为人迹罕至,倒也鸟语花香,堪称世外桃源了。
就这样,两人便在这里住了下来,无忧无虑,然而,这深山之外,京城之中却早已风云变色。
京城。金盟首富东方府。
“还没找到吗?你们真是一群废物!”座上的英武男子早已没有了寻常的温润之色,因为生气的缘故,脸上的神色令人恐惧不已,跪在地上的几个劲装男子统统低下头,只有最前面的抬起头来说到:“回禀老爷,属下一直紧紧跟随带走夫人的红衣男子,只是那男子轻功实在了得,属下,属下最终让他跑掉了。”说完这些话,那名男子的脸上依然汗流如注。
东方琰细细想着他的话,若是红衣男子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与雪儿关系匪浅的人,一定是他,竟然在他,慕南风以及裕昊帝的眼皮子地下将雪儿带走,却是非比常人,但是,不管是谁,只要敢动雪儿一根汗毛,他定当让那人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