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宫顾合作
宫桦才真的是被这句话给打击得不行。
原来,中了“噬情咒”的百里荣晨不是不爱宫月出了,而是他,更爱皇权。
顾长歌最先回过神来,抿了抿唇对宫桦道:“大当家考虑的怎么样了?”
已经被逼到这种份上,宫桦还能怎么办?
且不说宫月出的性命还被紧紧攥在对面两个人手里,更何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圣牌在他手里早晚会把东海那些人彻底招惹过来,就以当前两方人的力量相抵,他无异于螳臂当车。
若是他自己一个人还好说,至少能拼尽全力还有几分的把握,就算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能报仇雪恨。
但现在他拼不起,他不能留下宫月出一个人。
若是能和这两个人合作,一方面能为宫月出在这后宫的富贵平安再挣一份筹码,另一方面,也是他能用来报仇的一重保证。
只是,和这个顾业的关系,是一个大问题。
顾业,是绝对,绝对想要他死的......
宫桦暗暗攥了攥拳头,一刹过后又松开,大拇指抵住剑柄一阵摩挲,良久抬眸道:“我们合作吧。”
顾长歌眯了眯眼,“大当家还真是一点儿亏都不想吃啊...可你不觉得你跟我们没有谈条件的的资本吗?”
“自然有。”宫桦摩挲着剑柄的手微微一顿,目光却越发坚定和悍厉起来,“因为除了东海的人之外,只有我知道这圣牌的用处——不,甚至绝大多数的东海的人都不知道这块圣牌的存在。”
百里荣晨和顾长歌眼神倏忽一凝,满室幽凉中,两人目光也似染了霜雪凄寒的彻骨凉意。
宫桦直视这样的目光,不为所动地笑笑,又继续道:“你们以为我自从丞相府暗室逃出去之后,便只屈居于清风寨那么个小地方吗?”
宫桦的能力绝不仅限于一个清风寨那么简单两人自然是清楚的,但也没想到以他如今的落魄形势下竟也可以查到东海这般隐秘的事情上去。
还是在东海那些人的全力追杀之下。
“可以这么说。”宫桦目光幽幽对顾长歌道,“顾家灭门一事,便和这个圣牌和圣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室内再次沉寂下来,然而顾长歌的呼吸声却是越来越重,反观宫桦一句话说完之后却是平静下来,气息也是悠长厚重。
顾长歌盯着他,幽眸寒光闪烁,冷冷道:“你到底知道多少有关顾家的事情。”
“这是愿意合作了?”宫桦面色平和。
“你总得拿出点儿合作的诚意来吧?”
“相信你应该也能查得出来,当年对付顾家的三方势力,一方便是宫家当时我手里的歃血盟,另一方,是老皇帝百里濯手里的龙骑卫。”宫桦转眸看了一眼垂眸不语的百里荣晨,转而又道,“还有一方,你可能查不出来,但早晚也能猜到的,便是东海。”
空气中浮动的灰尘被一道道破碎的光线投射出混乱的轨迹,一如百里荣晨和顾长歌此时混乱的思绪和心事。
“我动手是为了压制顾家,后来加上一个皇帝怕的是功高震主,想要收回兵权,若只是我们两个,顾家也不至于沦落到一夜之间满门皆灭的地步。”宫桦双眸微眯,“关键就在于忽然蹦出个东海。他们没说目的在何,只一心要对付顾家。那些人便直接同我说,顾家灭门之日,便是宫家辉煌之时。”
殿内气息沉闷,三人身侧缭绕的灰尘让他们看起来都是沉默而幽深,而宫桦脸上的笑也消失,说话间每一口气息呼出,光影之下浮动的灰尘便再动荡几分。
顾长歌忽然开口:“你答应了?”
宫桦冷笑,“自然是答应,东海所承诺的于我又有什么害处?”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更何况,这事对当时的宫桦来说百害而无一利,换成谁都是要应下的。
顾长歌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嘲讽道:“到最后还不是火中取栗,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还是我当时太过自负。”宫桦也承认自己是引火烧身,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中一阵悲戚和怅惘,缓缓阖上了眸。
半晌他才又睁开眼,道:“我和老皇帝都有自己的算计和目的,你可又曾想过东海千方百计覆灭顾家的目标在何。”
顾长歌忽然想起曾经林芝临死前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宫家叛国,顾家有宝。
宫家叛国一事如今也已被证实,那么“顾家有宝”这半句话里又包藏了什么秘密?
“顾家有宝。”顾长歌忽然开口,见宫桦和百里荣晨都朝她看过来,眼底一阵幽光明灭,对上宫桦微微错愕的眸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宫桦皱眉,“你是从哪听来的这句话?”
“宫府的老嬷嬷口中,那人叫林芝。”
“竟然是她。”宫桦小声喃喃了句,复又抬起头道,“这便是我从东海那些人口中套过来的有关他们对顾家出手的理由,但再多了我就不知道了。”
看着顾长歌默然不语、低头沉思的模样,宫桦忍不住也开口问道:“其实这么些年我也纳闷,顾家究竟有什么宝贝能被向来以富庶闻名的东海觊觎。”
“我要是知道,还能像现在这样没头没脑地被东海那些人逼到这种份上却不知道从哪方面还手?”顾长歌冷笑,心里却若有所思地沉思,半晌抬头,“不是说圣牌的事么,现在这是偏到哪里去了?”
宫桦盯着顾长歌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一直以来,外界对于东海的了解仅限于江、沈以及乔三大世家。现在看来,这样的了解未免太流于表面。我后来了解到的,绝对不止这些。”
“东海三大世家确实是执掌东海的三大势力,但也只是起到相互制衡的作用,但这种平衡在我们看来绝对不可能长久,三大世家之间也早有摩擦和冲突,那为什么还能矗立千年稳固如初?”宫桦挑眉,“这绝对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