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并不理睬那公子爷的求救,带队径直向宇信走来。私下里许褚和张飞感情很好,所以宇信没开口制止,许褚也就任由张飞揍人了。
赵云自然清楚眼前这位官爷武功不弱,以为他是要来找宇信麻烦,赶忙闪身挡在宇信身前,口中还低声提醒道:“壮士快走,这里就交给赵云来对付。”
宇信也不说话,只是绕过赵云,迎着许褚走去。以赵云现在的武艺,若真和许褚打起来,估计胜负也就五五之数。赵云实在太年轻了,对敌经验明显不如许褚。
许褚来到宇信跟前,突然躬身作揖道:“主公,末将带人特来护卫,请主公下令。”
震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围观众人包括赵云在内都惊得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公子的来头竟然这么大。呵呵,在这蓟县之内能调动军队的人,那地位能低吗?
张飞见赵云发愣,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扭头向宇信抱怨道:“大哥,这胖家伙真不禁打,才两下就出气多进气少,简直弱爆了!嗯,不过瘾不过瘾!”
宇信闻言也只有苦笑了,这世上普通人能经得起张飞几拳的,怕是还真没有几个。宇信右手一挥,厉声下令道:“把这些个恶奴连同那个倒地的胖子一起给我抓到县衙,交由县令依法处置。”
许褚闻言也不多说,转身一招手,就见那队士兵两两一组行动起来,将趴倒在地的一群闹事之人全都押解起来。
那公子哥仍然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因为他听到对方要将自己等人押往县衙,这才猛然想起他叔叔好像就是蓟县的县令。
感觉可能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位公子哥挣扎着对押着他的士兵吼道:“抓错了,你们抓错人了。我们是好人,他们才是惹事的流氓,快把他们抓起来。”
押着胖公子哥的士兵对他的叫喊丝毫不在意,急得这胖子哥脱口就喊出:“住手,快住手,县令大人是我叔叔,你们快把我和我的人放了。对,再给我把他们抓起来,否则我叔叔不会放过你们的。”
宇信乐了,原来这位纨绔子弟还真有靠山啊,看样子势力还不小。既然碰上了,当着这么多平民百姓,宇信也不好不管,那就只有勉为其难地把他叔叔也一并处置了。
打定主意后,宇信招手制止兵士道:“慢着,你刚才说你叔叔是蓟县县令?”
那胖公子哥获得自由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得意洋洋的点头说道:“那是!告诉你小子,我叔叔李大财正是蓟县城的县令。哼!一群不开眼的东西,竟然敢抓本公子,等会儿叫你们好看。”
说实话,宇信还真觉得意外,没想到眼前这个一无是处的富家公子背景竟然这么深厚。蓟县因为是幽州治所所在,所以蓟县县令的品级与一般郡守等同,紧急情况下甚至有权调动城中的戍军。
那公子爷见宇信一脸吃惊的样子,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心里就开始得意起来,指着许褚的鼻子发起飙来:“还不把本公子的人放了,小心我叔叔罢了你的官职,把你们通通关进大牢,到时有你好受的。”
这位公子爷也挺有眼力,他不敢公然挑衅宇信。因为他看出来了,这领兵之人,也就是许褚,完全听命于宇信。这说明宇信有权调动军队,显然来头不小。而许褚自然而然地掉价成了一个当差的,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宇信闻言一怔,不禁仰头大笑,随后上前问道:“既如此,你叔叔现在为何不来救你?哼,你小子不要在这儿乱认亲戚了。呵呵,竟然敢冒充县令大人的侄子,是不是想进去多吃几天牢饭,改善改善伙食?”
那公子哥听宇信如此说,不仅不恼怒,反而更加确信宇信是他叔叔的下属,于是更加飞扬跋扈了:“小哥,识相的就给本公子爷赔礼道歉,再自缚到我叔叔那儿请罪,否则你们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宇信用手划着鼻梁,心中好笑:“呵呵,看来你平时没少倚仗你叔叔啊。想必你在这蓟县城中也做了不少坏事吧,竟然没人敢抓你。呵呵,你叔叔挺护你的嘛。”
宇信刚说完,远处再次传来一阵喧哗声。围观众人今天算是开眼了,只见一队全副武装的衙役,在一位满身尽显富态的官员的带领下,牛逼哄哄地就冲进了人群中。
宇信瞧这架势,看来眼前这公子哥还真没胡说,他还真是县令的侄子。想到这公子哥禀性如此可恶,宇信猜想着这县令恐怕也不是什么好鸟,不如趁此机会拔掉这个“毒瘤”。
打定主意的宇信赶忙背过身去,仰着脑袋望天,故意不去理会那位正在大发官威的县令,暗中却在观察他是怎么耍横的。嘿嘿,即便要除掉一个恶吏,也得有充分的证据和理由。
那公子哥见来人正是他叔叔县令大人,顿时嚣张起来,扯开嗓门呼救道:“叔叔,小侄在这儿。您老人家可来了,快把这群刁民抓起来。他们竟敢在我家店里捣蛋,打了我的家仆不说,那个不知死活的贱民还出手打我。叔叔您看把小侄我的脸都打肿了,您一定得给我报仇,把他们通通扔到大牢里去。”
李县令闻言看过来,就见自己的侄子一副鼻青脸肿的惨样。这些富门官家最是护短,李县令见状火气当场就蹿了上来,朝着一众差役咆哮道:“来人啊,把这群乱民通通抓起来带回县衙,本县令要亲自审问。哼,竟然敢当众闹事,肆意破坏商家财产。活得不耐烦了?呵呵,不杀掉几个不长眼的混蛋,看来你们是不知道本官的厉害了。”
数十个差役闻令就冲上来要绑宇信等人。县令大人一发话,这些差役也没有办法,只得依令办事。
许褚这回怒了,他娘的,敢绑他主公的人还没生出来。许褚跨步上前一掌就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差役打翻在地,随即大喝一声:“啊!许褚在此,谁敢动我家主公,亲卫何在?”
宇信麾下亲兵齐声喊道:“喝!喝!喝!”声若洪钟,震得在场众人急捂双耳。
杀气,这就是杀气!那群衙役也被吓得浑身打颤,立马识趣地停下了脚步。他们这才注意到这些人好像是军队里的,瞧这气势看来还不是一般的兵。
李县令见有人竟敢殴打差役,顿时气得脸都青了。李县令可不管这些人是不是从军队里出来的,只要是在这蓟县城内,老子就是皇帝,要杀要剐都是自个儿说了算。
眼见一众衙役迟迟不动手,李县令彻底恼怒了,当街嘶吼起来:“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反抗朝廷命官,不想活了是不?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再有抵抗者以叛逆论处。”
宇信闻言轻咳一声,开口玩笑道:“这是谁呀?开口闭口就说人叛逆,莫不是你想造反?”
李县令见有人竟敢当着如此多的百姓跟他顶嘴,一时气不打一处出来,指着宇信怒斥道:“就是本官,你爷爷蓟县县令李大财。哼,本官说谁是叛逆,谁就是叛逆。来人啊,把这个刁民头子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看谁还敢反抗本大人。”
许褚一听那县令竟敢在自家主公面前称爷爷,这还得了?所谓主辱臣死,许褚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当场就要拔刀斩杀此人:“大胆狗贼!竟敢出言污辱我家主公,受死!”
宇信在许褚拔刀的刹那儿,伸手按住了许褚的右臂,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若不是宇信眼疾手快,估计这位县令大哥就要当场血溅七步,去阎王殿当差了。
许褚见宇信不允,满含杀意地瞪了那县令一眼,随即将本已出鞘的配剑“锵”地一声又插回了鞘中。
宇信没想到李县令竟然如此带种,敢当众辱骂自己,这倒是有趣得很啊:“呵呵,这县令还真有尿性,挺乐呵的一个人。”
宇信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身来就朝李县令走去。待走到他面前,宇信故意拉长了脸,凑上前问道:“李县令,你说我是叛逆,我真的是吗?”
李县令本来还侧着脑袋,一脸瞧不起宇信的样子。此时他并没注意到宇信凑过脸来,转过脑袋正准备点头却瞬间惊呆了,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食指,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是宇……宇信?”
许褚又来火了,这县官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忍耐极限。若非宇信阻挠,他敢保证这县令已经死了两回了。
这位李县令属牛的,胆大,竟敢当众直呼宇信之名,这让许褚非常愤怒:“大胆!我家主公的名讳岂是你能够直呼的?”
那公子哥见他叔叔愣住了,急忙用手推了推他叔叔,小心提醒他道:“叔叔,此人就是这伙刁民的头子,快将他拿下,治他个造反的死罪。”
李县令闻言一怔,这才缓缓醒过神来。一把甩开那胖公子哥的手臂,哆嗦着下跪求饶道:“下官该死……不知州牧大人……在此,一时冲……冲,冲撞了大人,请大人治罪。”
在场百姓闻听李县令称宇信为州牧大人,顿时都惊得张口结舌。乖乖,今天这热闹看得真值,竟然见到了朝廷那位传奇人物,真是不枉此生!
一众百姓醒过神后,纷纷下拜大呼道:“拜见州牧大人。”
此时的赵云更是呆立当场,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竟然就是州牧大人,实在是太年轻了。也是由于惊讶,赵云并未留意这位州牧大人就是他师兄宇信。
宇信见时机成熟,这才大步走向围观的百姓,和颜悦色地说道:“众位乡亲快快请起,你们都是信的衣食父母,要跪也是信跪你们才是。信对不起你们呀,想不到在信眼皮子底下就有如此贪官污吏横行霸道,信愧对乡亲们。”
宇信说完就躬身向百姓行了一礼,围观百姓连道不敢当。宇信作揖后,转身对许褚下令道:“许褚何在?把这些人全都带回县衙,本官要亲自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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