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温婉笙,温婉的温,温婉的婉。【高品质更新】若是你们以为她的脾性也如她的名:温柔娴静、婉约娉婷,那就大错特错了。
熟知她的亲朋好友都知道,温家最小辈里排名老末的温婉笙有颗玲珑剔透心,谁都猜不透她的心思,谁都在她的三言两语间上过当。被她的言语忽悠蒙骗不算什么,被她的表象蒙骗到以为她是个天使那就罪过大了。
只有见过她却不熟悉她的人,才会以为她是一朵被养在温室里的粉嫩花卉、一双纤纤细手未曾沾过阳春冰水的千金小姐。
实际上呢,套句她那两个死党对她的称呼也并不为过:“魔女”、“妖精”。肌肤粉嫩,内心却起着厚茧,虽不是劳碌命,却是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若真要细论,唯一不精的想必也只有她的感情生活了。
唔,这么说好像也不完全正确。在她自己看来,她并非不精于感情,而是不屑于感情。她认为:这世上有两种人信不得,一种是业务员,另一种就是男人。
没错,普天下所有归属于雄性的人类,都被她打入了不受欢迎的列队。倒不是她曾经受过严重的感情创伤,至今不曾治愈。相反,从小到大,她的感情生活顺遂地让诸多女生艳羡不已,巴不得自己就是她,受尽俊男帅哥的狂热追求。好满足身为女人、与生俱来的虚荣心。
想她温婉笙,还没上小学,就有一、二年级的小学男生对着刚从幼稚园放学的她拉手讨好。还奉上从家里私带出来的高级零食。
小学还没毕业,就有隔壁学校的初中男生隔三差五地给还在五六年级的她写情书,送礼物。
初中阶段就更夸张了,不止自己学校。外校的初高中小男生也会借着她所在的初中开运动会,挤到她们班所在的区域耍酷、请客。
感谢她高中读的是重中之重的学校,为了高考。为了升学率,杜绝一切早恋现象,才让她耳根清静了三年。
然而,一上大学,就彻底泄洪了。从军训开始,上至教官、下至学弟,几乎每日都有礼物、鲜花送到她所在的宿舍楼。从此,她被同班同宿舍的死党林槿玺骂作“祸害”。
祸害吗?她轻嗤一笑,兴许吧。从小到大,看着那些不成熟的男生一个个地在她面前上演各式各样的滑稽表演,她就恶寒无比。从此对男人可说是免疫力超强。
随着年岁的增长。长辈、朋友、同学轮番介绍给她的男人几乎不计其数,相过面、喝过茶、看过电影的也不在少数,可就是没一个能走入她的眼底、从此占据她的心头。
特别是在身边两个好友,林槿玺和莫永絮,跟风似的一前一后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唯有她——最被大学同学看好、极有可能一毕业就会嫁入豪门做贵妇的她,却依旧小姑独处时,长辈对她施加的压力,就越发大了。
然而。真不是她挑,实在是,围绕在她身前身后的雄性,一个都入不了她的眼。那些人,不是说话细声细气的小白脸,就是浑身上下一无是处的啃老族。
兴许。她抱着一见钟情、抑或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观点去相看另一半早就不适应现下这个社会了。
想不明白,两个死党怎么会在跨入三十大槛之前,好命地遇上她们心目中的真命天子?一个比一个俊、一个比一个有钱……哦,这些都是表皮,重要的是,一个比一个体贴呵护……
但凡看到过槿玺和永絮两人的老公对她们的关怀程度,是个女人都会艳羡。何况是她这个年方待嫁却依旧小姑独处的老女人……
唉!重重叹出一口气,合上笔电。那两个几乎是结完婚就没停过蜜月的死党,没良心地将“玺藤港味”整个儿地丢给她照看,各自随着有钱老公遨游世界、数度蜜月去了,唯独留下她,苦守着效益越来越好、进账越来越多的港味茶餐厅,看店数银子……呜呜呜……不可谓不凄凉……
掰着指头数了又数,三副手指即将数完,没错,她,温婉笙,过了今年就要侪身三十岁未嫁的高龄宅女了。
挪开椅子起身,边捶着酸麻的腰身,边步出店铺,准备打烊。
这个时候,大厨已经下班了,还有两个工读生还在厨房里清理餐盘,以及拖地擦桌,为明天的开门生意做准备。
温婉笙倒了杯红茶,倚着落地窗欣赏十六的满月。
落地窗外的台阶上,低头坐着一个看上去有些落魄的少年。
温婉笙心念一动,旋身出了店铺,朝那名少年缓步走了出去。
“坐在这里很凉吧?要不要进去坐坐?我们店的咖啡很不错。”
关滕循着这道温婉的嗓音抬头望去,迎面撞入温婉笙含笑的眼眸,不禁心头一震,随即敛下有别于以往和异性同处时的异样情绪,微摇摇头,“我没有钱。”他知道这片区域的消费水准,绝对不是他一介落魄研究生能供得起的。
“已经打烊了。就算你想埋单,也没人收银。所以,是免费的。难得遇上一个清朗无云的月圆日,不如一起凭窗赏月?”温婉笙顺着心底隐隐的企盼,含笑邀道。
无论他是不是她命定的情人,今晚的月色撩得她忽然很想找个难得入眼的异性倾诉一番心底的惆怅。
看上去,他似乎也有很多话题可以拿来供她参考研究:有关人生的价值,究竟该如何定位。
关滕愣了片刻,缓缓起身,高出温婉笙一个头不止的他,站起身后,虽然削瘦,却依旧让她不由地倒退一步,满身的萧瑟和落魄,掩饰不去他身形的高挺。
为了不让对方觉得尴尬,温婉笙顺着倒退的步姿,转身带头走在前,边走边回头问他:“肚子饿吗?大厨已经下班了,而我虽然会做饭,却不习惯用店里的厨具,余下的糕点填填胃可以吗?”
关滕抿抿唇,岂止饿,他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早班火车一抵达南京,他就冲去了燕丽的学校,没想到,他之前收到的分手信确实是真的,不是别人假冒,也不是他幻觉,陈燕丽确确实实琵琶别抱,抛弃他了……
“看你嘴唇干燥起皮,先喝杯热水润润唇吧,我去煮咖啡,点心需要加热,不过马上就好。”温婉笙领他在落地窗前——她适才倚窗赏月的席位入座,随手给他倒了杯热开水,笑着说道。
虽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在今夜格外撩人的月色上,她权当自己收留了一只流浪猫,睡前找点事做,免得因即将迎来的三十岁生辰、依然要孤家寡人无处诉情衷而辗转不成眠而苦恼。
“谢谢……”关滕微微红了脸颊,因温婉笙的周到和客气而顿觉羞涩。
过了年就要步入二十五岁的他,目前还在国内一流的学府深造,虽然读研也有补贴,可每月不高的菜金补贴,他大部分都存储了给燕丽买这买那,小部分则留到过年给父母长辈、兄弟姐妹买些年礼。
他平时的日常支出,可说是单一又少得可怜。
可即便是这样,燕丽依然选择了别人。许是那人比他有钱,不需要燕丽在婚后出去工作,完全可以做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太太……
思及此,关滕的心陡然绞痛。
倒不是因为他对陈燕丽有多么的情根深重,而是,他在过去五年间存蓄的大部分积蓄,都投到了陈燕丽身上,别说留给家人没多少,留给他自己的,除了一身洗得泛白的牛仔衣裤,和饿出胃病的削瘦身躯,还换得了什么?——背叛?抛弃?
呵!关滕闭紧双目,有些不甘。想起远在南方海边的家人,想起过去五年间,他为了给燕丽寄来她喜欢的衣服首饰、北方著名的小吃特产,他几乎身兼三职,除了上课就是打工。
莫说现下这般宁静、暖馨的用餐环境、就连学校小食堂都没去吃过。
“来,尝尝我煮咖啡的手艺。”良久,待他缓缓睁开泛红的眼眸,温婉笙柔软的嗓音适时地响起在他身后。
端着精致的咖啡杯具,温婉笙笑盈盈地在他对面落座。
随之而来的工读生送上一盘温热的什锦点心,笑着道:“厨房里只余下这些了,将就着吃点吧,实在不够,咱们婉笙姐手艺可好了,让她下厨煮碗面条给你吃。”说完,朝走出厨房的另一名工读生招招手,又回头对温婉笙笑道:“婉笙姐,那我们先走咯,别忘了上锁拉闸门。”
“行了,又不是第一次我最后,哪回见我出过错了?”温婉笙失笑道。
“是,只有永絮姐经常出错,婉笙姐最细心了。”工读生挥挥手,笑嘻嘻地结伴走了。
留下温婉笙和关滕,两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对座在落地窗前的情侣席位,啜着咖啡、品起点心。偶尔抬头看几眼月亮,当是完成某个深秋半夜,心血来潮谱写的小插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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