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高煜所说,他们行程确实没有半点耽误,翌日一早,一行人便踏上了返京的行程。
“我说了会整治,自然就不会任他逍遥了去。”高煜宠溺的弹了穆锦萍个脑瓜崩,“瞧你这精神恹恹的,是没睡醒吧?”
“要不我这借肩膀给你靠着睡会儿?”高煜拍拍自己的肩膀,晱晱眼道。
堂堂皇子何时被人这般嫌弃过,高煜看看某没良心的丫头,再看看自己的肩膀,瞬间郁闷了。不过郁闷归郁闷,他高煜可不是木头,现在不屑枕他肩膀,大不了一会儿等人睡熟了直接抱怀里便是。
尽管人已经枕到了肩上,高煜却并没有立即动作,如果把人给惊醒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睡得太安稳,以至于马车停了好一会儿,穆锦萍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整个躺在高煜怀里时,惊得蓦地便坐起身来,动作过大,甚至还撞到了高煜的下巴。
“啊!”穆锦萍见把人给撞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被人哀怨的眼神瞪了头皮发麻,赶紧拉下他的手查看伤势,见只是撞红了并没有很严重,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没破皮。”
“哪有?”穆锦萍心虚的翻了个白眼,明智的撩开窗帘子转移话题,“怎么突然停下了,这是到哪里了?”
穆锦萍这虽然没有动,不过还是撩着帘子往外瞧,刚瞅了一眼,就被来人那张坑洼丑陋的脸给惊得往后一缩,当然惊着她的不过是脸,还有眼睛,凌厉肃杀,如一把饮血成习的宝刀,令人望而生畏。
哑叔手中捧着一沓纸,给高煜见了个礼,什么也不说,便将东西双手呈上了。
哑叔握拳捶了捶左胸,比划了个让高煜放心的手势。
见高煜没有去农庄的打算,哑叔行了个礼,便躬身退开几步,随即转身离开后。
“刚才那人谁啊?”问着话的功夫,穆锦萍还忍不住冲那人离开的方向多望了一眼,只见那人虽然颇显老态,背脊佝偻,可步伐却稳健得很,腰上虽然只是别着把篾刀,可那浑身的气场却让人不容忽视。
“哦。”穆锦萍点了点头,对于这陈林她并没有印象,但也没继续在那人身上深究,“对了,他给你的都是些什么啊?”
“嗯?”穆锦萍愣了愣。
穆锦萍这才知道,原来高煜所谓的整治,居然是在这里等着呢,还真是……不费力。
“能得父皇重用,那顾长卿就不是庸人。”高煜道,“真到了那时候,顾长卿自是明哲保身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为个草包岳父淌浑水?而且,不过区区一地方知府而已,那顾长卿未必真有把人放在眼里。”
他们这一行尽管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可这趟往返折腾还是耗掉了将近两月,而距离太后寿辰,也就剩下几天的时间。时间上是相对紧迫了点,所幸的是没有耽误。
穆锦萍自衢江回京便一心扑在了生意上,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就这离京的短短两月,碧雪轩对面一家简记胭脂行林立而起,规模与碧雪轩不相上下,且生意还不错,而东家竟是简素云。
沧月拢着衣袖,“那简记胭脂行沿用了我们当初开张的手段,免费试用,而且,号称他们的胭脂水粉亦是加入了养颜药材,可是价格却足足低了我们几倍。”
“东家,我们这,要不要也把价格往下调调?”他这才接手胭脂行没多久呢,就出了这样的状况,沧月大感惭愧。
“可是……”
沧月一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这……”沧月一脸不赞同,“东家,咱们这么做,不是摆明着帮人拉生意么?”
沧月尽管仍是不赞同,可既然东家坚持,他也无话可说,只能照办了。冲穆锦萍拱手行了一礼,便忧心忡忡的转身而去。
看着沧月递上的胭脂水粉盒子,穆锦萍并没有伸手接,“沧掌柜自己拧开看看。”
“如何?”穆锦萍看着沧月皱眉的动作问道。
“不光如此,他们这成本还高于我们。”穆锦萍勾着唇角,“所以,沧掌柜现在知道我为何要让你静观其变什么也不做了吧?”
“我不是说了么?”穆锦萍挑眉笑得自信且自负,“我的配方,第一无二。”中药再好,也好不过上古灵药。
看到两人,穆锦萍也只是微眯了下眼,并没有打招呼的意愿,转身就要走。可是显然,对方却并不满意这样的照面方式,刚走没几步,就被兄妹两拦住了去路。
母亲这眼瞅着即将临盆,这几日更是馋嘴的紧,尤其廖记糕点铺云糕最是喜爱,可这云糕去得迟了未必能买到,穆锦萍这正急呢,突然被两人挡道,心情可谓是糟糕透顶。
“本来也不见得亲厚到哪里。”对于厌恶至极的人,穆锦萍是半点面子也懒得留,“倒是简檀你让人刮目相看,一手课本一手账薄,还真是仕途经商两不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