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又不知道去忙什么了,叶舒韵又是好几天都没有再看到他。
偏偏问裴柳的时候,裴柳也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叶舒韵摆手,罢了罢了。
今天的叶舒韵起了一个大早,叶三丫他们的驱蚊膏做好了,要去封兰府。
有秦臻的人跟着,叶舒韵也不担心他们的安全。
看着一个一个的小萝卜头爬上了马车,叶三丫冲着叶舒韵招手:“二姐,你就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吧。”
叶舒韵点头:“别管能卖出去多少了,就是卖不出去也没关系,安全最重要。”
叶舒韵担心几个小家伙在外面碰到得罪不起的人。
万一一个不注意,再被人欺负了。
里正大儿子一家也凑过来,小泥鳅也要跟着去,他们放心不下。
这还是小泥鳅第一次离开他们的身边,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两人给小泥鳅准备了一个大包裹,生怕小泥鳅在外面吃不饱,拿了衣服又拿了好多的吃食。
钱氏的眼眸红彤彤的,显然是哭过一场的样子。
一遍一遍的嘱咐着小泥鳅:“出去不能乱跑,要跟好几位叔叔听到了没有?”
“还有,不要总是逞强,你要记住你还是个孩子呢,不要有压力,就是卖不出去也没关系,娘的身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总是喝药了,你也不用着急的赚钱了,咱们家没有你想的那么困难。”
“照顾好自己……”
钱氏絮絮叨叨的,有好多的话想要和小泥鳅说。
但是,马车耽误的时间也不少了,里正家的大儿子看出来,将钱氏拽了走:“好了,这不是还有大哥们在保护他们吗,二丫都放心让自己的妹妹跟着去,肯定是安全有保障的,你还担心什么?”
钱氏这才摸了一把眼泪,从小泥鳅身旁离开,叶舒韵也跟着劝解:“放心吧,没事的。”
钱氏点头,看着马车一点一点的走远,她的眼泪就忍不住的汹涌澎湃,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小泥鳅头一会儿自己出去啊!我,我好想跟着去,我不放心啊!”
叶舒韵其实也想跟着去的,但是一个是这边走不开自己,另一个也是她担心自己跟着去会让这群小家伙产生依赖的心里。
好在安全问题不用担心。
守着钱氏哭完之后去猪肉脯作坊里做工,叶舒韵就转头去忙活木工作坊的事情。
本来一开始她想着在镇上买个铺子来着,不过,要是真的打起来,什么铺子,都是白瞎,现在不是买铺子的好时机。
就算买,也要等到所有人都知道要打架了,要卖了铺子跑路的时候,这个时候才是最便宜的。
叶舒韵不急,大不了先跟猪肉脯似的,做批发也成啊。
谁家想要货,自己来拉啊!
正想要去找刘大叔商量一下要招多少人的时候,秦臻就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叶舒韵吓了一跳,脚步猛地后退了两步:“你这消失的突然,出现的也突然。”
“你就不怕我一下子没刹住车,撞翻你?”
“哈哈……”秦臻的心情显得很好,他伸手,在叶舒韵的鼻梁上勾了一下,笑容中都是宠溺:“爷巴不得你对爷投怀送抱呢!”
又来了!
这不正经的样子!
“所以,你这些天都去了哪里?”
一边说,叶舒韵一边绕过秦臻往刘大叔的家里走。
秦臻则亦步亦趋的跟上:“没想到爷消失不见的这几天,小鸡崽儿还挺惦记爷的,是不是想爷了?”
“爷大发慈悲,允许你对爷抒发你内心的思念。”
他快走两步,拦住了叶舒韵的去路,嘴唇轻勾,扬起一抹……嗯,格外欠揍的笑容。
叶舒韵有些手痒痒,想要揍上去。
但是被她忍住了。
因为一直担心着万一开战她们会受到牵连的想法,想着多囤一些生活用品啊,米面粮油啊这些,但是又因为没钱只能干着急。
这些天,这些想法一直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是能怎么办,她们终究是一个普通人,一旦战争开始,自保都是问题。
粮食的事情倒是不用担心,毕竟超市里还有不少,但是安全问题,医药问题,都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身上。
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情跟秦臻打趣。
叶舒韵停不下脚步,面容上是掩盖不住的憔悴和疲累,说话的声音中也带着一股无助:“秦臻,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闹。”
秦臻也收了玩闹的心思,看着叶舒韵这模样,他的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爷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不过,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叶舒韵错愕,看向秦臻,眼眸中透露着询问,等着秦臻后面要说的话。
秦臻看了周围一眼,这里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便凑到叶舒韵身旁:“走,爷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红衣翻飞,卷着叶舒韵就窜上了树枝。
脚步轻点,又到了另一个踏脚的地方,只短短一个呼吸的功夫,叶舒韵就被秦臻带到了山上。
不是之前秦臻的山洞所在的地方,是那些神医谷的人所住的这一片地方的旁边。
一落地,叶舒韵就看到了满片的草药,她不认识这些草药,但是能看出来各种各样的模样。
叶舒韵瞪大眼眸,震惊的看着秦臻:“你这?你这?”
秦臻无所谓的开口:“神医山的人真正住在神医山的人很少,他们大多散在五湖四海,就我这里,就经常会有神医山的人居住,这些草药也是他们打理的。”
“虽然人不多,但是完全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
叶舒韵看向旁边神医山里住的人,的确,人不算很多,其中最显眼的就是白璟年了。
他一身白衣站在不远处,眼眸温温柔柔的,和之前看向自己的那厌恶的表情完全不同。
这样一幅俊朗的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偏偏嘴角含笑,一双黑亮的瞳眸中温柔的都能腻出水来,好一幅美男图啊!
叶舒韵内心震惊,忍不住就多看了白璟年几眼。
秦臻还等着叶舒韵夸他呢,等了许久没动静,结果就看到叶舒韵在盯着别的男人看。
还一双星星眼!
仿佛恨不得都要将白璟年的衣服扒了似的!
顿时脸就黑了,伸手板正了叶舒韵的头,强迫她只能看自己:“爷不好看吗?”
叶舒韵茫然的眨眨眼:“好看!”
她明明记得之前的秦臻格外不喜欢别人夸他好看的!
“那爷不漂亮吗?”
叶舒韵:???
为什么他的语气里还有些委屈?
秦臻这人今天是脑袋里有哪根筋搭错了吧!
见叶舒韵不回应,秦臻继续追问:“难道爷不够吸引你吗?”
他的语气中,居然怨气更大了!
叶舒韵都有一种自己逛窑子,窑子里的美女见自己许久不来,冲着自己埋怨自己的感觉。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秦臻这个样子,让她感觉怪怪的,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要掉光了。
她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转过头去不看秦臻。
秦臻:???
难道这几天的学习都没学到精髓?
可是他在青楼房顶上蹲了许多天,看着那些姑娘这样一说,那些男人就巴巴的贴上去了啊!
为什么他这样,小鸡崽儿不贴过来?
进修又失败了?
秦臻有些恼,不是恼叶舒韵,而是像恼自己。
“哈……”
白璟年忍不住笑出声,眼眸中都是笑意。
一开始他还恼怒秦臻学的一副风流做派,偏偏不是表现给自己的。
他黑脸,他生气,内心堵的难受。
不过,看着秦臻这副模样,他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那黄毛丫头不懂得秦臻的好歹,他能懂的,他想说,秦臻好看,秦臻漂亮,秦臻吸引自己,让他忍不住想……
白璟年脸颊红彤彤,笑的格外温柔。
秦臻和叶舒韵听到动静转头,就见白璟年那如沐春风的笑容笑的格外灿烂。
“啧啧啧!”叶舒韵一边咂嘴一边摇头,话语里都是赞叹,“果然美男都是和美男做朋友的!”
你看,白璟年已经够好看了,那拿到现代保证迷妹一大堆追着他屁股后面跑,想不火都难,偏偏秦臻更美!美的张扬,美的耀眼,没放仿佛不似人间之人。
此男只应天上有啊!
秦臻的脸色更黑了。
狠狠的瞪了一眼白璟年,带着叶舒韵离开。
“哎,你别拽我走啊!”他的动作突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话音脱口而出。
没想到,秦臻更生气了,停下脚步目视着叶舒韵,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负心汉:“白璟年有我好看?”
叶舒韵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叶舒韵,你当着我的面,去看着别的男人,还赞叹他?!”
叶舒韵:“……”
得了,秦大爷火了!
叶舒韵赶紧哄,一把拉住秦臻的胳膊,贴上去挽着,笑的一脸讨好:“秦爷,我错了,我下回再也不犯了。”
秦臻不理她,转头就走,但是脚步很慢,让叶舒韵能跟上他,嘴角微微勾起,眼眸中都是笑意。
叶舒韵不松手,跟着秦臻一起往前走:“别生气了秦爷,我发誓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男人!真的!”
“要不我给你做个蛋糕吃?保证你没吃过的,我听裴柳说你不是快到生日了吗!到时候就给你做!”
秦臻的脚步停下,看着她,认真的仿佛一个小孩子:“叫臻哥哥?”
叶舒韵:“……”
秦臻傲娇:“不叫就走吧,爷不稀罕你。”
叶舒韵黑脸,真有一种哄孩子的感觉。
但是,谁让自己就喜欢这个样子的秦臻呢!
无奈,叶舒韵仰头,冲着秦臻,用着最嗲最娇柔的声音:“臻~哥~哥~”
那小声调,还带拐弯儿的。
叶舒韵就眼睁睁的看着秦臻的脸慢慢变红,然后,他就抛下她自己跑了!
自己跑了?
这是个什么操作?
叶舒韵满脸不解,但是,秦臻就是这样跑了呢,连句话都没留下。
叶舒韵只能自己瞎转悠,想看看这些草药有没有自己认识的,都是一些治什么的草药。
秦臻不能不走啊,他甚至连句话都没来得及留下,疯狂的回到自己的山洞,就招呼着人:“搬桶冷水来。”
没多久,就有土匪将水弄进来,秦臻脱了衣服钻进去,感觉浑身上下的感觉这才好受了一些。
脑海中不由地想到叶舒韵刚刚那发嗲的模样,秦臻感觉自己的心都要酥了。
仿佛被人用一根软软的羽毛撩拨着,心痒难耐啊!
那红润发唇瓣,那娇滴滴的声音,还有她那姣好的容颜……
秦臻将头猛地扎进木桶里。
不行不行!不能想,秦臻你不能那么禽兽。
小鸡崽儿还小,她还小,你不能对小鸡崽儿产生过分的想法。
叶舒韵转着转着,就走到了草药地里去,白璟年走过来,眉头轻轻皱起:“你小心点,别将这些草药都踩到了。”
叶舒韵训着声音转头,就见白璟年眼眸中都是心疼,看着她的脚下,仿佛在担心自己踩了草药一般。
叶舒韵连忙顺着原路返回,离开了一大片的药田。
白璟年也跟着出来,对着叶舒韵轻声开口:“上次,抱歉。”
“我不该冲你发火。”
叶舒韵疑惑的看他。
白璟年有些傲娇的抬起头,不去看叶舒韵,耳朵有些红:“我太过担心秦臻,想着都是因为你秦臻才会受这么重的伤,所以说话难免重了一些,你不用担心。”
哎呦呵?!
叶舒韵好奇的打量着白璟年,她还以为白璟年跟上回一样讨厌呢,没想到,白璟年还有这么傲娇的一面呢!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并不适合秦臻,你会拖他后腿的,为了你自己好也为了秦臻好,你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说完,白璟年连看都不看叶舒韵一眼,转身就走。
叶舒韵:“……”
她收回刚刚的想法,果然白璟年还是一样的讨厌!
秦臻很快就回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换了一身同样鲜红的长衫,带着叶舒韵穿过药田,在一片灌木丛遮挡下,露出一个洞口。
仅够一个成年人弯着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