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子墨怎么都没料到,就这仅仅一个晚上的工夫,就出事了。
他更没有料到,此刻,江凌月正坐在他府上的树杈上,一边吃着橘子,一边嘲笑着他漏洞百出的骗局。
昨天企图带走她的黑衣人,似乎和她关系匪浅,他曾经开口叫过她慕容姑娘,所以,江凌月基本能肯定,这具身体的主人,原名就是叫慕容叉或者慕容叉叉。
江凌月昨天晚上没搞清楚状况,曾竭力撇清关系,说自己并不是慕容姑娘。
一般人要是听到这样的话,多少会露出诧异吧?
就算江凌月不说,可她昨天和今天的表现,必然和那位慕容姑娘有差别,可是那位帅哥侯爷却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及,甚至顺着她的说法,改口叫她江姑娘。
从帅哥侯爷的表现,足以判断出:这货压根不在意自己到底说什么。
换句话说,他压根没把自己当过朋友。
再换句话说——她江凌月糊里糊涂中,站错队了,昨晚应该跟着那位黑木乃伊跑才对!
而经过刚刚江凌月对帅哥侯爷的一番试探,她就进一步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感情这货也就是个领工资办事的上班狗,任务就是把她送入宫,至于其他的事情,大概也是懒得管。
什么进宫走个过场就放她出宫。
放.屁!
他既不把自己当真心朋友,又为何大费周章做这些事?
一个橘子吃完,思绪也清晰了。
江凌月将橘子皮往树枝上一挂,拍了拍手,决定趁现在,赶紧开溜!
树下的府卫离开后,江凌月借着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悄悄跑到了西北墙角。
见西北角不远处就是侯府的围墙,她便灵活地爬下了树。
侯府的围墙较一般人家的墙壁要更高些,却并难不倒江凌月。
她一边懊悔刚刚没有从房间里顺点金银珠宝出来,一边将碍事的罗裙塞入腰带。
江凌月后退两步,大约估算了一下距离,然后就一个冲刺,猛然跑向墙壁方向!
徒手爬上一堵两米出头的墙壁,对江凌月来说,并不是难事,江凌月本是信心满满,然而真的助跑起跳后,她却意外发现,原本她天赋异禀的弹跳力不翼而飞,以至于最后江凌月只能吃力地勾着墙顶的边缘,以一个非常菜鸟的姿势挂在墙壁上。
江凌月默默咒骂了一声,吐槽了一下这具中看不中用的身体,随即脚踩着砖头缝儿,撅着个屁股朝上拱。
青黛经过侯府西北角的时候,便刚巧看到这样一幕。
青黛惊呼一声小姐后,便扯开嗓子开始吼:“来人啊,小姐在这里!”
说好的是我的人呢?说好的生死与共呢?
果然,在帅哥面前,所有的女人之间的友谊,都是镜花水月。
赶在成批的府卫到达前,江凌月终于翻出了侯府的高墙。
她气喘吁吁站在青石板路街头,左右一看,发现这里并不是主街,更没有什么人。
江凌月不知道这位帅哥侯爷的底细,但她也大概知道,侯爷在中央集权制下,可是个不得了的爵位,说不上呼风唤雨,但要在一座城池里抓到一个翻墙逃走的小丫头片子,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