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月见他工作繁忙,便自顾自在衣柜里翻了件衣服蔽体,随即盘腿坐在君北翊对面的一张椅子上。
她本是想等他把作业批完再与他促膝长谈,可这位老师似乎异常敬业,江凌月等了半天都不见他起身。
被当空气久了,江凌月因为冰块脸身份的紧张也逐渐被困意取代,然后,她就这么靠在椅子上睡过去了。
红木椅子虽然漂亮,但是硌得慌,加上又小,半夜的时候,江凌月哎哟一声,就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她摸了摸后脑勺上那个似乎永远也好不了了的包,迷迷糊糊就跑到床上抱着被子去睡了。
而此刻……
屋内已经空无一人,龙涎香味从香炉中一点点飘出,弥漫整个房间。
龙涎香,极其不易获得,是这个时代皇帝独享的特供香料,而从这一天开始,江凌月的身上便沾上了这抹独特的香味,再也挥之不去。
江凌月晃了晃睡得昏沉沉的脑袋,下床,光着脚朝屋外走去。
昭阳宫是帝居宫殿,气势规模与宝月阁和储秀宫都不可同日而语,这房门也做的厚实巍峨。
江凌月使了点劲儿,才拉开了两扇沉重的木门。
明艳的阳光顷刻间洒入,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江凌月下意识又伸了个懒腰。
而当她放下手时,却见殿外的院子里,三五个正在打扫的宫女太监一脸见鬼地看着她。
江凌月顺着他们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江凌月昨晚是被君北翊光着身体用被子抱着扛过来的,此刻身上除了一件从君北翊衣柜里摸出来的内衣,啥都没有。
一直到这一刻,她才突然意识到,她一个凡人穿了他们奉为神明的男人的衣服,似乎有些不妥。
“姑娘醒了。”
江凌月刚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件这个时代不被允许的事情,就有人出声了。
她抬眸一看,却见一个年轻女子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这女人长得模样很不错,可却秉承了君北翊的气质,摊着一张冰块脸,看着并不怎么讨喜。
她应该也是宫女,但穿着规格却比院子里那些宫女要高级的多。
江凌月见她蹙眉看向自己的穿着,忙从善如流道;“你好!不好意思,刚来,不懂规矩,那什么,方便给我拿套衣服么?”
江凌月真诚的询问,听在半夏耳中,却成了十足的炫耀。
半夏瞟了眼一早聚拢在寝殿门口八卦的大厮小厮,冷声道:“姑娘是怕大家不知道昨儿个发生了什么么?”
江凌月:“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半夏:“姑娘随我来。”
说完,半夏利落转身,匆匆顺着走廊去了。
江凌月叫了一声,见其相当酷炫拽根本不回头,便只能硬着头皮,穿着君北翊松松垮垮的长褂内衣,光脚跟着半夏去了。
半夏领着她到了寝殿隔壁的房间。
半夏:“往后姑娘就住在这间屋子里了,昭阳宫乃是皇上所居,非同寻常,姑娘还是快些换了衣服,免得落人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