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娇气得揪他的猫耳朵:“你以为你卖萌就行了吗?!”
重明扬的猫耳朵竟然一下缩了回去,他疼得捂着脑袋叫道:“疼,疼死啦!”
他刚叫完,脸上的白毛也神奇般地消失了。
“你这是虐待儿童!”他眼泪婆娑地说,“我要告诉莲莲哥!”
“随便你。”藤娇不屑一顾道,“反正他只让我照看你,又没说不让我揪你耳朵。”
重明扬气呼呼地擦着眼泪,扭过头去不再搭理她。
他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开始趴在沙发上玩切水果。
沈天蓝则和藤娇一起看电视节目。
看了不知多久,藤娇忽然看了看表,对还在玩游戏的重明扬说:“时间差不多了,你该睡觉了。”
现在其实才晚上七点。
重明扬不耐烦道:“我又不困!”
藤娇说:“好孩子都是九点前睡觉的。”
重明扬翻白眼:“我又不是好孩子。”
藤娇又胡诌:“你不听话,长大娶不到老婆。”
重明扬仍然不上套,头也不抬地说道:“我以后才不娶老婆呢。好麻烦。”
藤娇求助地看向沈天蓝。
沈天蓝只好转头对重明扬说:“去睡觉。”
重明扬扭头瞥了沈天蓝一眼,竟然不情不愿地说道:“嗯……知道了。”
说完,他还真的抱着他的平板电脑回卧室去了。
藤娇惊讶地看向沈天蓝:“他为什么这么听你的?”
沈天蓝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她能感觉到重明扬好像有点害怕自己。
先前教学楼下的那只猫也有点怕她。
难道她身上有什么让猫觉得害怕的气息?她还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除了之前洗澡用的沐浴液味儿,没别的什么怪味啊。
见到重明扬这么听沈天蓝的话,藤娇就恳求沈天蓝再陪她多住一个天。
但是第二天沈天蓝还要上课呢。
她只好拒绝了藤娇,准备第二天早上就回学校去。
晚上,她睡在了重莲家的客房。
客房的床垫柔软又舒服,她一躺下就不想起来了。
反正也没带魔杖,她今晚不打算冥想了。
睡熟之后,沈天蓝又恍惚地来到了梦境中的那个黑暗的空间,又见到了那个茧。
今天那颗茧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黑色的外壳似乎变薄了不少,能够清晰地看到里面那个生物的轮廓。
沈天蓝抚摸着那颗茧的外壳,发现外壳变得特别柔软,仿佛一碰就会破掉。
就在这时,茧里的生物忽然动弹了一下。
很快,茧的外壳就出现了一条裂缝。
里面的生物舒展四肢,很快就挣脱了柔软的外壳,从茧里出来了。
出现在沈天蓝面前的生物只有两个巴掌大小。
它浑身被深红色的鳞片覆盖,身上长着一双几近黑色的深红翅膀。
它紧闭的眼睛忽然缓缓睁开,露出一双宝石般的红眼睛。它抬头仰视沈天蓝,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之中熠熠生辉。
沈天蓝低头看着它。
她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仿佛在很久……很久之前,她就遇见过眼前的生物。
第二天一大早,藤娇还在浴缸里睡觉,沈天蓝就起床了。
藤娇睡觉的时候必须泡在水里,不然她就说自己睡不着。
重明扬也还在睡觉,怀里还抱着他的平板电脑,看样子他昨晚肯定偷偷地在被窝里玩了很长时间游戏。
客厅里乱七八糟的,茶几上堆满了瓜果皮壳和食品包装纸,垃圾桶也满了没人倒。
因为这些垃圾中有一小部分是沈天蓝自己制造的,她就忍不住帮藤娇稍微清理了一下。
她刚拎着垃圾出门,就碰见了正从外面回来的重莲。
沈天蓝之前听藤娇说,重莲要到下周末左右才会回来,没想到竟然提前回来了。
他一看到沈天蓝,就摘下墨镜惊讶道:“你不是藤娇的同学?”
沈天蓝点点头。
他看了一下沈天蓝手里的垃圾,顿时明白了。他一脸无奈道:“辛苦你了。”
大概是重莲的气场比较强大,沈天蓝忽然有种军训时上级领导视察的错觉。
她立刻站直了严肃道:“不辛苦,应该的。”
重莲点点头,伸手道:“我帮你?”
沈天蓝摇头:“没事。我正要回学校,垃圾箱的位置比较顺路。”
她说完就转身走了,却没注意到重莲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背影。
回学校之后,沈天蓝顾不上吃饭就直奔教室。
不过她还是迟到了。进教室之后,她看到托尼老师正在给学生们发蜡烛。
其他学生都已经到了,就连好几天没来上过课的季冰都在。
仔细一看,好像还多了个人?
靠窗户倒数第二排坐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陌生男人,他对着一面小镜子呲牙咧嘴。
难道是刚刚才来报道的同学?
一看见沈天蓝,严乐川就高兴地冲她招手,让她过去坐。
沈天蓝在严乐川身边坐下,压低声音道:“又来了新同学?”
严乐川道:“你说他?他不是新同学,据说是上面来视察的领导。”
“领导?”沈天蓝惊讶,“什么地方来的领导?”她问题的重点是,哪个地方的领导回来视察“女巫专业”的课?
严乐川耸肩:“听说是政府某个神秘机关的人。”
沈天蓝“啊”了一声。
政府的神秘机关什么的,听起来还挺高大上的。
沈天蓝扭头好奇地看了看那人。
他正对着镜子用一根牙签剔牙,眉毛还拧成了一团。
“……”沈天蓝默默地收回视线转回头去。
这时,托尼老师忽然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行字:“女巫祭坛的基础摆设方法”。
原来这节课讲祭坛的摆设。
托尼教给他们的是最简单的祭坛摆设,只需要摆上代表四大元素的物品就可以了。四大元素就是水、火、土和风。
火元素自然用的是蜡烛,水元素就是一小杯水,画着五芒星的白纸代表土地,再用铃铛或者魔杖代表风。
沈天蓝没带魔杖,就把托尼发的一个小铃铛摆在了桌面上。
摆好了所有的物品,沈天蓝忽然有种过家家的感觉。
托尼道:“摆好了之后,就可以吟唱咒文了。咒文当然可以自己编写,也可以参考别人的。”他说着,就在黑板上抄了一段英语咒文,供大家参考。
沈天蓝还在抄写笔记,忽然听见严乐川在旁边念叨:“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全显灵……”
沈天蓝:“……”
这货真是女巫世家的传人?
坐在沈天蓝身后吕沛倒是挺认真。她掏出自己做的那根魔杖,一边挥舞着一边念沈天蓝压根听不懂的咒语。
沈天蓝想参考一下她的,就扭头道:“你在念什么?”
吕沛神秘地贴过来道:“我在念魔戒里的精灵语。”
……好吧,看来这个也没参考价值。
沈天蓝只好按照托尼给的那段咒文念了起来。
念了几遍之后,她越念越熟,但是祭坛还是毫无反应。
除了吕沛还在兴致勃勃地练习之外,其他人已经放弃了。
严乐川开始在那张画着五芒星的纸上涂鸦,张小红正在低头玩手机。
迟宴则在跟季冰聊些什么,可是季冰却笔直地坐着盯着前方,一句话也不说。
见他不理自己,迟宴就溜到了沈天蓝后边坐了下来。
托尼老师正坐在讲台后边托着下巴一脸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对下面发生的一切也毫无反应,就跟一座雕塑似的。
另外,那个来视察的“领导”竟然早就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也没办法,托尼的课一向都是这么无聊。
迟宴捅了一下沈天蓝,然后小声道:“你跟那个叫季冰的说过话没?”
沈天蓝道:“没有,怎么了?”
迟宴道:“我总觉得那人有点古怪。”
“怎么了?”
“我也说不好。”她蹙眉道,“我的第六感特别强,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身上有种……常人没有的气质。”
就季冰的那种长相和行为,大概眼睛管用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于是沈天蓝赞同道:“我也看出来他很怪了。”
“我总觉得那人很危险。”迟宴皱眉说了这么一句,“总之……你小心一点他比较好。”
听完迟宴的话,沈天蓝忍不住看向坐在靠窗第二排的季冰。
就在她看向季冰的瞬间,季冰竟然也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沈天蓝顿时觉得心里小鹿乱撞。
当然不是因为心动,而是被吓了一跳。
她还第一次因为某人的视线而觉得浑身恶寒。可是再仔细一看,季冰已经淡定地转回头去了。
仔细一回忆,沈天蓝忽然明白自己觉得恶寒的原因。
季冰每次看人的时候几乎都不眨眼睛的,再加上他的眼睛颜色特别浅,是那种几近银白的淡粉色,所以他的盯视总叫人浑身不舒服。
说不定迟宴说的有几分道理,季冰这人看起来是有点奇怪。
嗯……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下课前,托尼老师建议他们每天早上都要摆一次祭坛,然后对着祭坛念诵几次咒语,找找感觉。
吕沛忍不住举手道:“可是老师,我都念了一节课了,祭坛一点反应都没有。”
托尼道:“没反应是正常的,因为这只是基础祭坛,只能用来强化你的精神力,只有极小的几率会出现特殊效果。”
吕沛看起来很失望。
下午的课上完后,沈天蓝回到寝室楼,却看到那只花猫正在寝室楼门口踱步。
沈天蓝刚来到楼门口,花猫就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盯着她看。
沈天蓝以为它是饿了,就低头道:“我没带好吃的。下次吧。”
花猫眼睛微微眯了眯。
沈天蓝没再理会它,转身往楼上走去。
刚走到二层的缓步台,她一回头,却看到那只猫竟然进到寝室楼里来了,而且还轻快地跳着爬楼梯。
沈天蓝想起上次她就在女厕所里碰见了这只猫,说明它经常会在寝室楼里转悠。
沈天蓝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时不时地回头看,发现那只猫竟然还在爬楼梯。
——难道是在跟着她?
沈天蓝转身道:“抱歉,我真没吃的。”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衣兜里掏出熟睡的吸血鬼小莱,“你要这个?”
花猫嗅了嗅,竟然扭过头去,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沈天蓝只好把小莱又揣回衣兜。
其实就算刚才它要,沈天蓝也不可能给它。
她转身上了楼,来到寝室门口,回头一看,发现那只猫竟然蹲在不远处的走廊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呃……这猫到底要干嘛?
就在这时,那只花猫突然前腿离开地面,站了起来。
“没想到你也会沦落成这幅愚蠢的模样。”那只花猫如是说。
它的声音低沉,就和沈天蓝当初在女厕所门口听到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
沈天蓝目瞪口呆地看着它:“你说什么?”
那只猫忽然欠了欠身子:“抱歉,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伟大的猫国国王,凯西猫爱德华三世的传人——”
它抬起头,明亮的眼睛看向沈天蓝,语气郑重其事。
“——我的全名叫亚杜尼斯·魅影·正义之魂·木天蓼·永恒战士·塞巴斯蒂安·吐毛球·爱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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