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末问出这句话之后，周围瞬间陷入一阵尴尬的安静之中。
倒挂在树上的小女孩用两只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末。
从她的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还有嘴巴里，不停地有血液流下来。
这些血液顺着小女孩的头发流下，正好滴在了李末的屁股上面。
“算了，当我没问。”
李末叹了一口气，先是将自己的屁股挪了一个地方，然后就当看不见这个小女孩一样，默默地在周围找了几片树叶，默默地将自己的屁股擦干，最后默默地拉起了自己的裤子。
……
“哈哈……哈哈……哈哈……”
背后的小女孩见李末不搭理他，突然发出了非常诡异的笑声。
只见她的嘴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弯成了月牙形状，嘴里面露出了已经变得乌黑的牙齿。
李末从她身上闻到了非常浓厚的尸体腐烂气味，尤其在混合了自己刚拉完的屎的臭味，那气味简直就不是人闻的，他不得不拿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笑，笑你妹啊笑，有什么好笑的！”
李末听这笑声听得有些心烦意乱，他抬起脚朝着小女孩猛地踹了一脚。
李末这一脚踹空了，小女孩突然消失不见。
……
“呜呜……花子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花子？”
李末转过头，刚刚消失的小女孩出现在了李末的身后，她手上拿着一个布娃娃，光着脚，一步一步地朝李末走过来。
这个小女孩身上穿着李末之前在老夫妻那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的红裙子。
小女孩的头发披了下来，遮挡住了她的脸，她每走一步，地上就会出现一个血脚印。
小女孩一边低声地哭泣着，一边缓缓地朝李末走了过去。
当终于走到李末面前的时候，她抬起头，以非常不规则的方式，呈一百八十度水平地歪起了自己的脖子。
“喂，你看到花子的眼睛了吗？”
小女孩一边说一边拿手撩开了遮挡自己面部的头发。
当头发被拨开，小女孩的两只眼睛消失不见，她的脸上只留下来了两个血窟窿，
从血窟窿里还不断地有黑红色的血液流下来。
“嘶！”
当看到眼前的一幕之后，李末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噗！”
李末感觉自己脚上似乎是踩到什么东西了。
他抬起脚看去，当看到粘在自己脚底上的那一坨不知名物体之后，李末再一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唉，这下好了，把人家的眼睛给踩烂了。”
李末摇了摇头，用力地把鞋底的东西给蹭掉。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这次的麻烦，他是实实在在地惹下了。
……
“呜呜呜……好痛……真的好痛……花子好可怜……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我……花子保证以后一定会听话的……”
小女孩蹲下身子，哭得很伤心，她伸出满是伤痕的手在地上摸索着，在好不容易摸到已经被李末给踩得稀巴烂的眼睛之后，她似乎变得更加伤心了。
“花子真的很可怜……花子很痛……花子很孤独……花子希望有人能够陪我……你能够陪着花子吗？”
蹲在地上的小女孩突然伸手抓住了李末的脚踝。
“喂，你愿意陪着花子，永远也不离开吗？”
花子依然弯着腰跪在地上，可她的脖子呈现三百六十度扭曲，直接从前面转到了背后。
“喂，回答我，你愿意吗？”
和之前一样，花子张大嘴巴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然后还非常执着地问着李末一个问题。
“……”
李末并没有说话。
看到小女孩这个样子，李末脸上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
“尼玛，这说的是啥啊？”
倒不是李末不想回答花子的话，问题是他根本听不懂花子说的是啥啊？
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是说的日语，李末愣是一句话没听懂。
李末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不会日语，不但很日本人交流不了，跟日本鬼也没有办法沟通啊！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或许你会中文吗？”李末低头问了一句。
……
“回答我啊？回答我啊？回答我啊……”
花子口中依然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没有什么其他反应，看来她并不会中文。
……
李末知道她肯定是想要自己回答什么问题，可偏偏就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这还真的是急死人了！
“这只鬼的业务能力是真的一点都不过关！你说你一个日本鬼，不能只想着吓唬本国人啊，万一遇到外国人，比如我现在的这种情况，连你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气氛真的会非常尴尬的。”李末实在忍不住内心想要吐槽的**。
……
“哦，对了，你会英文吗？”
李末突然想起来，虽然自己不会日语但是他会英文啊，英语是世界上的通用语言，如果他说英文的话，这只鬼也许会听的懂。
想到这儿，李末决定试一试。
他鼓足勇气，尝试着问了一句。
“hoareyou？i'fethankyou，andyou?”
……
“妈的，我在说什么啊？”
刚说出后，李末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他这根本是在自问自答啊！
唉，怪就怪在这句话在李末脑海里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他下意识地就将整个句式都说了出来。
不过好在花子停下了刚刚一直重复的话，一动不动，似乎是有点反应了。
李末再一次尝试着问了一句。
“hat'syourna……额……那个……hatdoyouanttosay？”
……
在安静的夜晚，李末那带着浓厚中式口音的蹩脚显得异常的清晰响亮。
……
“喂，你会english吗？说句话啊？”
花子一直不回答，只有李末一个人在说，一边说还一边手舞足蹈地做着手势。
李末感觉自己就跟一个小丑一样，很快他就闭上了嘴巴。
李末和花子对视着，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
原本阴森的气氛也因为李末的这几句因为变得越发滑稽起来，李末也变得越来越尴尬。
“这算什么？国际友人之间的课后英语角？靠，我他妈到底在干啥？”
李末蹲下身子拿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