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云奎本就在气怒之中,这会儿听到韩叶居然又拿皇命来压他,甚至拿新帝魏寰来压他,顿时就想起了之前在城门口时,韩叶怎么拿着皇命来训斥他的。
那时候韩叶也是口口声声说“陛下怎样怎样”,“若是放跑了逃犯陛下会如何”,可是结果呢?
童云奎哪怕心中再不忿,依旧惦记着去查探徐东方他们的事情,可是韩叶倒好。
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把这事情放在心上,训斥完他了之后,转过头就直接把这事儿忘了个一干二净。
童云奎跑去跟他回报的时候,原还怕他深问,想好了韩叶如果追问的话他该怎么回答,要怎么样才能让韩叶放下戒心,可谁能想到韩叶压根就不记得这事儿。
韩叶根本从头到尾都不过是想要找个借口戏弄他而已!
这会儿他们起了冲突。
韩叶不提“陛下”两字还好,童云奎也还不至于这么生气。
此时他提了,甚至又拿同样的话来压他。
童云奎心中的怒气“腾”的一下就冒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韩叶冷声道:
“韩统领除了拿陛下压我们,还能说什么?!”
“陛下才不过刚登基,便成了你们的借口,本是睿明之人,却被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来当挡箭牌,陛下她远在皇城,她知道你们在这里打着她的旗号便横行无忌,肆意而为吗?!”
童云奎自然不会蠢的去诋毁魏寰。
不管她是女子还是男儿,不管她是用什么手段登基的。
魏寰如今是皇帝,是赤邯的君王。
他要是真敢当众谩骂他,就等于是送了把柄给韩叶他们,让他们能名正言顺的将他拿下,甚至把今天的事情抹过去。
童云奎也不傻,自然不会自投罗网,他只是拿言语挤兑韩叶,暗指他们打着新帝的名号在外嚣张跋扈。
童云奎对着韩叶冷声道:
“陛下如何我不知晓,可我知道这里是中州城,不是皇城!”
“就算你们奉了皇命搜捕捉拿逃犯,那也有我们中州府衙和驻军的人在,有什么事情你们大可让府衙和驻军的人来,几时轮得到你们这些人在城中肆意伤人,为所欲为?!”
“你们三五不时,就拿捉拿逃犯为借口在城中寻衅,伤人性命。”
“我倒是想要问韩统领一句,你们到底是真的在捉拿逃犯,还是你们根本就是拿这个当借口,想要乱了我们中州城,还是陛下的命令根本就不是让门捉拿什么逃犯,而是借机夺了中州的兵权?!”
“放肆!”
那个跟韩叶一同过来,骑在马上未曾开过口的阴戾男人寒声道:
“陛下之名岂是你敢诋毁的,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要了你的脑袋!”
童云奎刚才脱口而出时,本是为了逼迫韩叶,可此时被那人目光一扫,顿时觉得像是被凶狠的狼群盯着一样,原本到了头的怒气猛的凝住,就连背脊都是一阵森寒,总觉得被杀气笼罩着一样。
他浑身站在原地,只觉得身体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