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那叫田游的书生一直对着卢燕妮的画像苦思冥想。心想线索果然就在眼前,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好在田游坐的桌子就在萧然附近,萧然也不打算跟人寒暄。直接走过去坐下,问道:“请问这位仁兄,画中的女子你见过吗?”
那田游似乎被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来,见萧然一脸诚恳的求教神色,便不好发作,道:“自然见过,没见过我怎么画她的画像。”
萧然又看了一眼画像,这画精美至极,固然因为卢燕妮天生丽质,但想必画师也费了极大的一番功夫方才画就。难不成卢燕妮和这个田游待过一段时间,专门摆了姿势让他画自己?
萧然忙问:“原来田兄与卢姑娘认识?卢姑娘现在何处,可否示下?”
田游却突然神色惆怅,深深地看了一眼画,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萧然。
萧然心下发急,心想我这找人找的着急,你倒不紧不慢,见没见过倒是给句话啊。于是萧然催促:“田兄何故叹气?单从此画可知田兄画技已臻化境,此等神技,旁人怕是花上多少年功夫,都做不到。”萧然极少这样顺着人的话头说话,但他急于知道卢燕妮的下落,只好这样说,“不知田兄与画中姑娘是否认识,这姑娘现在又在何处,在下急于找她,请田兄不吝赐教。”
萧然话音刚落,田游忽然绪起伏不定,似乎一提到卢燕妮,那洒脱的气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却是小心翼翼、患得患失。不禁奇怪,道:“田兄能画得她的画像,必然与卢姑娘交情匪浅。怎么反而来问我人不认识她?”
“原来她姓卢么?”田游神情又转低落,神情十分无奈,摇了摇头道,“兄台错了。我与这位仙子只有一面之缘,话也没有说上半句,若不是你说,我连她姓什么也不知道。唉,唉。”
田游那两声叹气乃是发自心底的痛惜和遗憾,萧然自然听得出来田游似乎对卢燕妮十分倾慕,简直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整个人一谈到卢燕妮,“仙子”长“仙子”短的不说,还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萧然不禁越发好奇,问道:“田兄与她只见过一面?那这幅画又从何而来?”
田游不以为意,道:“一幅画有何难栽,这样美若天仙的女子,只见上一眼便终生难忘。此画是我凭着记忆画出来的,也不知道像不像。我若有福分还能见到她,定要拿给她看看。”
萧然略微有点吃惊,难不成这个人只看了卢燕妮一眼便画的如此传神?方才听到老道士那边称赞这田游的画技,萧然本已有心理准备,但若说只看一眼就能画出这样一幅精妙绝伦的画,萧然却难以相信。不禁奇道:“田兄,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这幅画的确超凡脱俗,要仓促画就恐怕是不可能的吧?”
田游看到萧然质疑的眼光,却没有生气,而是漫不经心的道:“你话不错,这幅画的确是仓促而就,比起那仙子本人当然是远远不如的。”
萧然越发奇怪,这田游完全没有抓住自己的意思。只好道:“若是只看一眼就能画的如此精妙,我或许能相信阁下有丹青国手之力。但若没有足够的时间,恐怕任你再厉害也不可能把。”
田游不答,没有把萧然这番已经有点不客气的话放在心上。似乎这样的质疑他已经习以为常,道:“兄台若不信也无法,我现在也没有心情作画。”他又摇头叹气了一会儿,又对萧然道,“兄台方才说认识这位卢姑娘?”
萧然点头道:“是。”
田游一下又深,只不过人家姑娘确是正眼也不瞧他。自作多情罢了。”
萧然微微一愣,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店小二又道:“那姑娘护卫厉害得紧,连我们店里所有小二和跑堂的都不让靠近。晚上的饭菜也是送到房里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