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签署后,政府方面负责人又给张兴明介绍了市农行的李行长,经过简单的商谈,市农行同意批给香岗和祥记实业五年期低息贷款五亿人民币,和祥记用永风地区在建项目进行抵押。
同行长吃了一顿便饭,行长揣着二十万的支票满面红光的告辞,对这个行长张兴明还是有些印像,90年代初,农行投资兴建了杯溪第一高楼,后因账目不明,几亿元资金漏洞,这位行长从第一高楼一跃而下,非常惨烈。
第二天,张兴明又带着几个香岗人到市农行签贷款合同,行长在办公室热情接待了他们,最后张兴明一行告辞出来的时候,合同上的贷款金额是九亿人民币,其中三亿为无息贷款,六亿低息,还款期限分别为无息五年,低息九年。
对此张兴明一点心里负担也没有,于其让这些钱莫名其妙的消失掉,还不如自己拿来做点实事,虽然项目本身也是为了赚钱,但一万多近两万的铺位是实打实的,这就解决了两万个家庭的生活,张兴明有信心带着这两万个家庭走上康庄大道。
到目前为止,张兴明手里已经有十四亿人民币和三亿港币的贷款,自己的钱投到日本股市五百万美元,其余都在恒生睡觉,一想到这里,张兴明就豪气顿生,可以放开手脚干了,美好的生活就在明年。
第三天,赵三来说,市里把永风地区的原居民三百七十二户的住房问题压给杯钢了,杯钢现书记是丛书记当年提上来的人,无条件照办,杯钢下面各厂的厂长都到杯溪来开了会,讨论解决这件事情,也就是杯钢又把这件事压给了下面各厂。
最终这三百七十二户有二百四十户给迁到歪头山去了,正好那边扩建,一家给了一个名额直接进厂上班,另外一百三十二户迁到西湖区那边,好像原来杯钢焦化厂在那有一片苏式改建楼空着,直接塞到那里去了,不过听说那片楼原本是准备拆除的,这下可能就不会拆了,至于哪年拆,谁也不知道了。
其实这年头还是不错的,政府拆迁,不管怎么说,还给你解决了住房,后世哪有这好事?是,后世是给钱的,可是把人家房子拆了补给人家一趣÷阁租房都住不了几年的钱,让人家怎么活?政府总是用人民的阵痛来寻求城市的发展,好像也很无奈,可是为什么他自己不阵痛一下呢?
看看那豪华的政府楼,看看领导干部的居住情况,看看他们的生活情况,看看那些公私难分的豪车,情何已堪啊。
片区里还有几个小厂,全都迁往小堡,小堡已经是杯溪的近郊了,再往外就是山区,那边空地到是不少,不过居民就不是很多,倒是适合小工厂生存。
不过,这些事张兴明也只是听听,作为一个山寨洋鬼子,有些事他也无能为力不是,现在,他要回去当一名合格的小学生了。
正在跟大姐商量他回南坟的事,让大姐留在杯溪学习商场管理,大姐就不太开心,电话响了,二哥来电,陈秘书通知明天下午到省委商谈关于合资兴建寻呼台一事,要务必做好准备,确切时间明天下午通知。
张兴明仰天长叹,这咋事这么多啊。
以许诺了N多条件为代价哄好大姐,张兴明带着三个设计师灰溜溜的跑回奉天,乖乖的等待省委的通知。
下午三点半,在省委三楼小会议室,沈副书记,陈秘书,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省外资办主任,省邮电局局长,省邮电局技术科科长,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省电视台副台长,省报副总编,香岗和祥记董事长,总经理,大家齐聚一堂,就在辽东省兴建寻呼台一事进行了友好的协商洽谈。
张兴明坐在那听着沈副书记总结性发言,心里纳闷投资建个寻呼台,你把宣传部电视台和报社整来嘎哈呀?添乱哪?
沈副书记强调了一下这件事情的起因和发展,谈了一下关于寻呼技术的国际状况和国内情况,要求省邮电要重视,要做为政治任务来搞,要搞好,要放下架子,同香岗和祥记认真详谈,争取尽快达成一致,完成合资公司的组建工作。
同时,沈副书记点名宣传部,电视台,报社,要对这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进行深刻的跟踪报道,要全方位宣传,要让全省每一个老百姓都知道、了解并参与进来,全省上下共同为寻呼这个国际最先进通讯技术落户辽东造势,为辽东成为全国第三个拥有这种先进技术造福人民的地方政府造势,从而促使这项技术更快的走入寻常百姓家里,成为真正有用的技术。
一屋子的局长主任以热烈的掌声回答了沈副书记的讲话,然后沈副书记因公务繁忙,讲完就撤了,临走还过来和张兴明握了握手,亲切的用另一只手拍着张兴明的手背,说:“有空就常到我家里来坐坐,有什么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或是找小陈,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好。”
张兴明响亮的回答:“请沈副书记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沈副书记哈哈大笑着离场而去。
陈秘书跟在沈副书记身后离开,临出门转身冲张兴明比了个打电话的姿势,张兴明比了个OK,收到。
然后各位局长主任啥的就看着张兴明打量,心里都在像计算机一样飞速运算,这小孩是什么身份?怎么沈副书记和他这么熟悉这么亲切?听沈副书记话里的意思,这孩子还经常去他家做客,看秘书的架式,和这孩子很熟啊,这件事得慎重啊,香岗商人?
屁吧,你见过这么小的商人?这是有背景的人啊,香岗商人只是个说话的身份而已,这事谁不明白啊。很快,屋里各位就各自拿定了主意。
政府的官员在大运动之后,变得办什么事都小心弈弈的,猜摸上级,分析下级,防范同级,已经形成了一种本能,没办法,在大运动中,人们受到的伤害太大了,那是时间也无法磨平的记忆。
然后这一批人的小心谨慎又影响了身边的人,然后就形成了国内官场的一种通用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