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不见,我还以为你醉死在外头了。”顾顷然面无表情的继续用冷水浇他的脸。
“神经病啊!”顾倾城一个哆嗦要躲,谁想喝醉以后手软脚软,只能摊作一团任人宰割。
明雅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站了些,面子上虽然觉得顾顷然这么做对亲弟弟不太人道,内心却大呼过瘾,隐约有种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
可人家到底是亲兄弟,顾顷然出完气还是把这个亲弟弟收拾收拾干净送上床,一切处理妥当以后才关了房门。
明雅趁着这段时间在一楼的卫生间冲掉了粘在裤腿上的秽物,虽然冲了几次水,把一条腿都弄湿了她依然觉得恶心。
微酸的气味令她一阵反胃,捏着鼻子,她强忍下干呕的欲望急切的想要回家彻彻底底的洗个澡。
“明雅。”
在她走出玄关的时候顾顷然突然叫住她。
看到她要走,他眼里晃过一丝窘迫,琢磨了数秒说:
“明雅,刚才是我弟弟唐突了,我替他跟你说声抱歉。”
没等明雅回话,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二楼的地板,能请你上去清理一下吗?”
想想顾倾城刚才吐出的秽物,明雅忍下恶心点头。
忙完一切,直到她回到出租屋,天色已近全黑,她在浴室把自己洗了又洗,只差没将一双白白净净的手搓破皮。
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她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别说处理别人的呕吐物,她连抹布都没碰过,一切都有佣人在收拾,她只需要在偶尔心情大好的时候,进厨房小试身手即可。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她不再是方家小姐,而是成为了一个为生计疲于奔命的小保姆,连生活的最基本需求都无法解决,她哪来的资格与人论清高。
想到这明雅停下搓洗的手,打心底里自嘲。
其实她大可以回去找卓然,她了解卓然这个人,哪怕他不念夫妻情分,也会看在两人相识十数年,两家又是世交的份上给她一笔数额庞大的分手费。
有了这笔钱,只要不是太过奢侈的生活,她想她能舒适的度过下半生。
可是明雅却不愿意,卓然是她最后的一条底线,最后的一道自尊,她不希望她这段维系了二十六年的感情被那区区的百万买断。
毕竟打她有记忆以来,她心里眼里便只有那个人,他曾经是她的生命,是她的所有,只要这段感情不与金钱挂钩,她或许能幻想,卓然这一辈子也许有过一分、哪怕是一秒的时间,爱过她。
第二天恢复力极强的顾家二少爷起了个大早,天没亮人已经靠在沙发上慵懒的打量着厨房里的女人。
看她忙忙碌碌的身影,顾倾城邪气的挑高眉:
“方阿姨,你几岁了?我记得跟管家大叔说过,要找个上了岁数的钟点,请问你今年有30了吗?”
这一声阿姨愣是把明雅震在原地,她已经数不清在心里骂了顾倾城多少次,是抓破头皮也想不明白,同一个子宫里出来的双胞胎兄弟,怎么无论在教养亦或是言行上,差别得如此之大呢?
观察着明雅丰富的面部表情,顾倾城着实被那咬牙切齿的模样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