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忆在家陪灵钰疯玩了两天才回到学校,灵钰则再次藏进他脖子上的玉钺。
刚踏进校园没多远便迎面碰上陆瑶婷。
自那天在七星崖发生诡异碰撞,一见她便不由自主想起那些令人喷血的场景,下意识就想躲避,免得尴尬。
莫小忆不是那啥主义者,但也绝对不是个见美女就想上的人,对自己不喜欢的异性一向不愿保留模糊不清的关系。能坦诚做朋友便做朋友;若察觉对方有点意思,会很明确表明自己的取向,不随便给人制造借口与机会。
陆瑶婷不是莫小忆爱恋的类型,既便那天抵制不住蛊惑与她有了什么不一般的亲近,也不可能爱得起来,那又何苦惹祸上身?还是尽量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小忆,你这两天去哪了?打你手机老是关机,没出什么事吧?”陆瑶婷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的逃避,快步迎上前询问。
“呵呵,去亲戚家住了几天,班长大人找我有事吗?”莫小忆见躲避不掉,只好硬着头皮顿住脚步。
“我,唔,能不能别老叫我班长大人?听着怪别扭的,你就不能叫我名字吗?”陆瑶婷娇嗔道,注视着他的目光柔情似水,就连傻子也能读懂里面的情意。
莫小忆内心不由得“咯噔”一下,暗想麻烦果然来了,遂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是,班长大人!”
陆瑶婷气地狠剜了他一眼,略带点幽怨道:“你就这么怕我吗?”
“我,嘿嘿,你是堂堂一班之长,我只是年年补考的一介草民,不怕你怕谁?”莫小忆干笑着继续装傻,话锋一转道:“班长大人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宿舍了,我们宿舍有人找我呢!”
“我,我……”陆瑶婷俏脸一红,羞答答扭捏了几下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请你出去吃顿饭,谢谢你在写生的时候照顾我,可以吗?”
照顾她?自己什么时候照顾过她?女人还真是找借口的高手!
“咳,这个,我说班长大人,你也未免太客气了,我不过就是顺手帮你提了下画夹而已,受不起这么重的回报。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会惭愧的。不过还是谢谢你,我有点事先走了,拜拜!”莫小忆讪笑着说完不等她开口便匆匆跑掉了。
陆瑶婷紧咬下唇望着莫小忆渐渐消失的背影,俏脸瞬间恢复到平日的冷若冰霜,仿佛传说中川剧里的变脸。
莫小忆好似感应到背后的冷意,就像一只只冷箭“嗖嗖”地射来,跑得更快了。
匆匆跑回宿舍,几位哥们正叨着烟在打牌,满室弥漫呛鼻的烟味,伴着脏袜子的臭气。吆喝声此起彼伏,唯独少了龙啸飞,于是随口问道:“啸飞呢?”
李侃抬眸扫了莫小忆一眼,若有所思答道:“他啊,自从写生回来就变得鬼鬼祟祟的,老是不知去向,就算呆在宿舍也是魂不守舍,不知道搞什么飞机!”
“我知道,嘿嘿,今天上午我看到他神秘兮兮溜进心缘酒家,八成是和贞姐幽会去了。呃,我早就看出那小子对贞姐不怀好意,没准正上演疯狂的姐弟恋呢,嗬嗬!”苗仝伟笑的极度邪荡。
“你就瞎扯吧,啸飞比贞姐小了八岁,他们怎么可能搞到一起?完全有代沟嘛,做母子还差不多!”李侃不屑啐道。
“你懂什么,这可是流行姐弟恋的年代。只要有感觉,别说小八岁,就是小十八岁二十八岁也无所谓,你丫的观念已经落伍了。再说,我说的可都是有根有据的。你没见啸飞平时瞧贞姐那眼神都是含情脉脉的吗?我的妈,那叫一个肉麻,鸡皮疙瘩都抖了一地。哎,不过象贞姐那么有女人味的成熟女性,别说啸飞,就连我这种百炼成钢的柳下惠都快动心了……”苗仝伟说的唾沫横飞。
“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脸,我呸!”李侃鄙夷地吐了把口水。
“我也觉得他们之间不正常,我不知道贞姐有没有爱上啸飞,但我可以肯定啸飞绝对是喜欢贞姐的。你们想想,他平时谈论女性都会不知不觉流露出对大龄女人的好感,他那是在下意识暗示自己喜欢姐姐型的成熟女人。其实,我觉得只要贞姐肯接受他也没什么不好,谁说男人比女人小八岁就不可以谈恋爱结婚?至少我会无条件支持他们。”李海琛丢下手里的扑克牌插话。
几个家伙围绕龙啸飞和贞姐聊的面红耳赤,寝室顿时成了千只麻雀一盘炒。
没想到男孩子聊起八卦来,竟然比女人更津津乐道!
莫小忆一直听他们争吵没有吭声,最后也忍不住插嘴道:“你们别争了,我相信啸飞对贞姐是有情的。贞姐是个好女人,我也希望他们真的能幸福。感情这东西嘛,我觉得只要两情相悦彼此中意就可以谈。可婚姻就不同了,要承担的东西太多。凭我对贞姐的了解,要她忍受世俗的眼光嫁给比自己小八岁的男人,貌似很难喽!”
“就是就是,唉,可怜的啸飞娃,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满腔深情终将付诸东流水!”李侃摇头哀叹。
“呸,乌鸦嘴,我会将我的泡妞绝技全部传授给啸飞的,他一定能攻破贞姐的爱情堡垒,上演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姐弟恋……”苗仝伟一手叉腰,一手抬起张开五指往空中一拂,眼睛也跟着眯上,完全是一副自恋的臭美表情。
“哈哈,就你?省省吧,骗骗幼儿园的小妹妹还差不多。”全屋人同时脸露不屑。
“不信走着瞧!”苗仝伟悻悻扔下一句话,摔门而去。
莫小忆接替苗仝伟的位置继续玩牌,一局还没打完手机便响了,接过刚“喂”了一声,立马变了脸色,“腾”地站起身挂断手机道:“我们快走,啸飞出事了,脑科医院打来电话,说他正在那里抢救!”
“什么?抢救?”一屋子人全怔住了。
“没时间废话了,赶紧走!”莫小忆手一挥,抢先夺门而出。
其他人迅速跟上,搭了辆出租车直奔城中心的脑科医院。
“小姐,请问急救室在哪?”一冲进医院门诊大楼,莫小忆随手抓住一名护士小姐询问。
“后面那栋楼,从这个楼梯间的小门可以直接穿过去,一楼的过道尽头便是。”护士小姐纤纤玉手指了指旁边的楼道。
“谢谢!”四人拔腿就往后门跑。
气喘吁吁冲到抢救室外面的走廊,尽头玻璃门上亮着刺眼的灯光,照着“正在手术中”几个大大的红字,周围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就连掉根针在地上恐怕也能听见,气氛莫名的压抑逼人。
四人的心揪得更紧。
“谁是莫小忆?”旁边病房走出一名秃顶的中年医生。
“我是!”莫小忆赶紧移步上前。
“我们是在伤者电话本的紧急联络人处看到你手机号码的,想必应该是他很重要的人,他伤得非常严重,身上多处划伤,最重的是脑袋,你要有思想准备!”秃子医生平淡无波的声音无异于一颗炸雷,震的四人一阵晃悠。
情况怎么会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