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的建筑格局是以承天楼为中心,展开了两层同心八边形建筑。
构成内圈八边形的,是日月星辰四座巨楼,永德城、恒武城、聚文城和定忠城四座内城。
形成外圈八边形的,则是南明城,南晦城;东灵城、东安城;西霞城,西晖城;北远城,北归城等分为东南西北,两座一组的八座城池。
到了现代,内四外八十二座城池中,作为重要防御工事的城墙由于火器威力日新月异,已经没有了防御的作用,再加上阻碍车辆人员流通,早已被拆得七零八落,只有少数城门楼和一些藏兵洞,被留下来改造成博物馆以及观景台。
但是,如果从天空俯瞰,还是能从街区的划分上,看出白玉京原本的城市布局。
老剑圣一行人既没有回放晴园,也没有去安全局,而是来到恒武城的武道协会总会所在地——这是老剑圣的决定,无论刘放晴还是向晚云都没有意见。
在许多时候,武者的利益和朝廷并非完全一致——朝廷认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家都要乖乖按照朝廷法度办事。
但武者讲的是快意恩仇——我手里有刀子,受了委屈不拔刀,那我练武干什么?为了多吃两碗饭吗?
对于武德高尚的武者,那叫做‘路见不平拔刀而起’;而对于品德不怎么高尚的武者,干脆就是劫富济贫——而且通常是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
不管侠士还是黑道,以武犯禁都是常事。
只是在最近三十余年来,国家直接给初级武者以上的习武之人,提供生活补贴并认证贵族位格,这种冲突才大幅减少——真正的高手变成了既得利益者,又有现代火器镇压,那些只会几下花拳绣腿、敢打敢杀的小混混翻不起浪花。
武道协会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成立。
武道协会是由朝廷牵头成立的国家级武道组织,主要负责推广武道,并负责协调武者(这里的武者,主要指高级武者和武道大师,中级武者还没资格与朝廷力量讨价还价)与朝廷双方利益。
武道协会的分量不可小视——从一开始,为了增加武道协会权威性,朝廷除了派出云行空亲王担任武道协会名义上的会长之外,其他五位副会长,全是上门用卑辞厚币,恳请那些大有名望的武道大师出任。
正因为这些武道大师的存在,武道协会才能让其他武者买账——而武道协会也以维护武者利益、为国为民侠之大者来作为宗旨。
“向局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扣下高寒小友的武道大师认证?”众人走进会议室,还没等大家坐下,老剑圣就不客气的问。
这件事关系到老剑圣一生清名,必须得当众说清楚——他都这一把年纪了,背上朝廷走狗的名声,老剑圣可有些受不了。
“杜剑圣,这是高寒大师在大师之路上的测试记录。”向晚云早有准备。
虽然在请出杜剑圣和王大师之前,这份记录还在承天楼,可等车开到武道协会总会的路上,早有人把相关资料送了过来。
“只要通过大师之路便是武道大师,安全局什么时候有资格出台认证武道大师的新规定了?”刘放晴坐在单人沙发上,冷冷的说。
“刘大师,安全局当然没资格改动认证规定,不过这也是为了对高寒大师负责。”向晚云瞥了刘放晴一眼,冷冷说道。
武道大师的待遇,比起高级武者强上百倍,但是分给武道大师的任务,一般也比高级武者艰难百倍,若是让高级武者承接武道大师的任务,那几乎可以算是谋杀。
“高大师,我们对您绝无恶意,您现在获得大师之证,对您有害无益!”
武道大师的杀人权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杀的,一些关键岗位的大臣、拥有下大夫以上位格的贵族,都不在武道大师杀人权限之中。
“我只想知道,我现在能不能拿到大师之证。”高寒并未因为向晚云的和颜悦色而退让半分。
虽然高寒不知道大师姐准备公然冲击承天楼要付出什么代价,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承天楼作为云天帝朝皇室象征,冲击承天楼,哪怕是武道大师,也得付出可怕的代价。
在这时候,高寒怎么也得站在大师姐这一边。
“小向,立刻命人去把高寒小友的大师之证送来!”剑圣杜广随手翻了翻资料,并未仔细看过,就仍在桌子上。
“——杜老师!若是高寒先生现在就取得大师之证,这次任务,高寒先生的任务要艰难百倍。”
“哼,任务再艰难我们也不怕,我们只担心背后被某些人捅一刀。”刘放晴冷笑道。
“你——”向晚云眉毛都立了起来。
“小向,去把高小友的大师之证送来,然后让刘大师也一起听听高小友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剑圣杜广说道。
“杜老师,这是绝密任务,哪怕高寒先生进阶武道大师,也只能让他一个人知道。”向晚云说道。
“哼,扣押高小友的大师之证,本来就不符合规矩,既然是你不合规矩在前,如果不让我们了解其中关键,谁知道是不是做了手脚?”
王琦冷哼了一声,说道。
他对刘放晴颇为不满,这疯女人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压根没有半点武道大师的气度,可在此时,他却不能不站在刘放晴这边。
术业有专攻,论起玩心眼,他们这些武者十个都不一定顶的上一名政客。
别看小说里,陆地神仙智慧通天,好像无所不能,可在现实中,从来没有任何一位武道大师担任过九卿以上重臣。
别的不说,光是每天十几个小时的办公时间,没有一位武道大师受得了。
面对强势的朝廷,武道大师们向来团结一致,不然哪有如今的好日子?
“杜老师——”向晚云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剑圣杜广。
可是,在向晚云把视线投过来之前,剑圣杜广早已背过身去。
他负手而立,出神的望着墙上一副松柏迎宾图,好像从这幅常年挂在这里的名家之作中,又看出了什么新的心得体会似的。
“——好吧,我会把前因后果与几位大师分说清楚,但除了这房间里诸位之外,务必不可外传,诸位听过此事,便不能置身事外!”向晚云一咬牙,说道。